待了一陣兒,林尚就餓得腸子咕嚕直叫,可看看他的哥哥還雅興正高。
又是沉默。
林尚抬頭看看牆上的鐘表,而此時時間已經不早。見他如此,林尚站起,哥,要是沒事,我要走了?
老弟,你先別急,你再坐坐。只見他還一手擺弄電腦。
林尚又坐了下來,這時,他的哥哥把椅子一旋,看著林尚而言,老弟,你想回來嗎?
想呀!林尚月兌口而言。也許他深深體會這幾年出村在外工作路途的辛苦,所以不假思索,一語既出。談及林尚的工作,他教書沒有幾年,可場地是換了又換。師範畢業,在本村教了初中六年,可好日子不長,合班並校,回想那一幕,那情那景真像日本鬼子進中原。至今想來心酸,那天中午,本校老師聚集喝酒,苦淚焦酸。就這樣,俘虜到別的初中待了一年,那一年真是苦不堪言,一個星期必須每天吃住在校。曾有一位原來的同事,對著那邊的領導調侃,領導呀,這怎麼能行,放學回家,你們都哄孩摟婆睡覺,而我們的,連這最起碼的夫妻生活都沒有,這還叫自由!
那位領導听听面紅耳赤,嘿嘿一笑。他繼續調笑︰你這麼大的年齡,還有這等雅興,怕是不行了吧!
誰說!硬得很!眾人哈哈大笑。又是三言兩語,那位領導趕緊抽空就跑。
在外漂泊又是一年,那年七月份林尚添了孩子。一家人是喜累相伴。喜的是家中多了歡歌笑語,而累的是婉約女乃水不多,孩子夜夜要喂。沒有法子,林尚才又找到領導,撒幾個小錢,可結果呢?安排一地,上不著村,下不著店。但是多少好過以前。
調到小學,沒有了早晚自習。林尚多少可以幫幫家里。可如今,听哥哥這一言語,他的心里真是莫大歡喜——要是回來,他再暢想以後的日子。
突然,哥哥打斷思緒,只听他說,今天我剛得知消息,你們學校僅留仨人!
啥?林尚頗感驚訝。
今天開會,我听說的。林尚知道,哥哥既當著小學校長,還在鎮教管辦里掛著領導,一切事情他應該知道。
只听他的哥哥又再言語︰既然這樣,那我先給您的校長打去電話,讓他先不要你,然後我再幫著你找!
林尚思忖,有哥哥幫忙,那樣也好。再說,哥哥曾是林尚現任學校校長的領導。
喂!這時電話接通了。我說小張呀,領導找你談話了沒?
沒。事已至此,而此時校長還竟然不知。見多不怪,實屬應該。
有什麼事嗎?哥哥一語倒是激起了校長的心疑。只听他說︰林校,有事嗎?
這樣,今兒開會,听說你們學校僅留一二年級,總共留仨人。
奧。小張听後,倒是頗有領導的風度。只听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干著也是沒勁!你說今去年全消在校學生才四十一個二,還不及人家大校一個班。
是呀?合班並校,是大趨勢。哥哥分析,隨後指點。他要是把你調動,你可千萬別回學校,干脆找找領導,進教管辦混個領導干干!
以後再說吧!小張倒是心平氣和。
可別!哥哥說。要是進了學校,何時才能混上大領導!
小張听听,嘿嘿一笑。
林尚听听,也是更加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