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頓好這頭狼後,聶小瓊覺得也應該馬上回去了,時間長了,許茹他們也會擔心,甚至會想到她會出事情,兩人便又一前一後地回到水潭邊,這也是為了不要讓人知道兩人進洞是為了照護這頭狼。
許茹見聶小瓊回來了,看了看她的表情,似平靜了許多,便一臉關切地問道︰「都處理好?」,聶小瓊一愣,不過馬上明白許茹以為兩人往洞里的黑暗處是不願意有人看到兩人處理分手的事,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言語,又躺到常睡覺的地方,看起來又懶懶散散地閉了眼。
劉亞在錢琳琳身邊,一邊罵二黑不負責任,一邊往她的嘴里喂了一些湯水,許茹在一旁黑著臉,蹙了一下眉頭,扯了扯嘴角,似有些听不下去了,︰「劉亞,錢琳琳平時跟你好,既然二黑不在,你幫著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那麼多的話,你什麼意思——」。
劉亞扁了一下嘴,極煩躁道︰「許茹,這話就不對了,我幫著照顧是可以的,可她現在是有老公的人了,可一整天的,連個人影也不見,即使回來了,自己的女人不守,守別人,算回什麼事情?」。
許茹知道劉亞是說給她听的,咬了咬唇,似有些為難了,沒有說話,頓了頓,劉亞又象是想到了什麼,十分惱怒地站起來,快步到了愛大山常睡覺的地方,見他也是神色懶散,有些來氣,上前踢了一腳道︰「愛大山,你們把她救回來,往我這里一仍,到底還管不管?,這兩天都是我一個人照顧,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醒過來也是叫喚,听得滲人,也應該換一換人了,我也是人——」。
愛大山睜開眼楮,直愣愣地坐了起來,拍了拍腦門,然後定定地看著劉亞眨了眨眼,又怪異地看了錢琳琳一眼,似覺得劉亞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只是奇怪劉亞為什麼突然之間象變了一個人似的,靜靜地照顧了兩天之後才有報怨,似乎是十分的難得了。
「劉亞,你,你——是我疏忽了,我這就招呼大家來幫幫」。
愛大山環視了一下,都各在忙各自的事情,經過了的近二十天左右的時間,每個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事情,許茹沒事就縫制衣服,縫完了一套,又幫聶小瓊,又幫——,沒有個停閉的時候,王彪自從清醒過一,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性情也不燥了,沒事也會到洞口那汪水潭邊栽培水草,要不就是陪許茹說話聊天,听許茹的吩咐,除此之外,對其他的人也是不咸不淡的,有人跟人說話,他就插兩句話,沒有人的時候,他也懶得開口,都市天師沒事就把洞口尋剛睜眼的小老鼠來喂他的鳥。
二黑永遠都是聶小瓊走到哪里,他就跟著到了哪里,象一個跟屁蟲,愛大山只很扯著嗓子了一聲︰「大家把手中的活停一停,開個短會——」眾人听得他叫喚都圍襲了過來,象是已漸漸習慣了听他的話辦事情。
「驢頭,什麼事?」都市天師懶洋洋地問道。
愛大山看起來有些猶豫地說道︰「大家說一說,錢琳琳應該怎麼辦呢,總是劉亞一個人照顧,我琢磨著也不是個事,——」,許茹打斷了愛大山的話︰「愛大山,你不用轉拐磨角的,直說就行了——」。
愛大山看起來有些不安,見劉亞恨了他一眼,愛大山咬了咬牙道︰「行,我就不費話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這里七個人,每個人輪流照顧她一天,大家的意思怎麼樣?」,頓了頓又道︰「本來呢,應該是由二黑照顧的,可他象傻子,象愣頭青似的,讓人弄不懂他怎麼回事情,也不放心他照顧——」。
劉亞扁了扁嘴,挑了挑眉,斜了他一眼道︰「你弄不懂就正常了」。
眾人听了劉亞這話,似有幾分深意,不便。
都市天師扁了扁嘴道︰「既然你都已經發話,我倒是沒有意見,可問題是我們是個大老爺們照顧個女人,也不方便啦——」。
王彪一臉地不自然, 著牙一句話也不說,愛大山沉思了片刻︰「要不,許茹和聶若男也幫著照顧她一下,你們三人每人一天,你們三人有什麼事,也可以讓我們男人幫著做一下——」。
「就是」都市天師岔嘴道。
「那就這麼定了,聶若男,許茹,你們兩個沒問題吧?。」愛大山緊盯兩人道。
許茹推了推聶小瓊道︰「若男,你的意見呢?」聶小瓊心想愛大山說的也是個事實,便點了點頭︰「沒問題」,許茹也答沒有問題,眾人松了一口氣,這事情便是這樣定了。
有了這樣的提議和默許,聶小瓊的工作又多了一項照顧錢琳琳,錢琳琳一天的食量就是最多能喝下一點水草粥,看她實在不行了,或者是加一些鳥蛋,王彪和許茹見了,臉上總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拿了他們舍不得吃的珍貴的鳥蛋喂她。
不過,兩人卻是從來沒有說出口過,連脾氣不好的王彪,見許茹對這事情從來不多說一句,他自己忍了不發表一句話,聶小瓊知道王彪是為了許茹才這樣隱忍自己暴躁的性格沖動,許茹是為了支持自己,哪怕是做得另他們不滿意,她也不願意露出來,增加自己的心理負擔。
對于這一點,聶小瓊心里是有數的,對于錢琳琳的恨,隨著越來越多的照顧,也變得淡化了許多,特別是見她的肚子越來越大,手和腿腫得亮晶晶的,動蕩不得,還有隨時面臨時肢體癱瘓,失語失憶,吞咽困難,心理障礙等等的可能,看起來甚是可憐,不過,一想到她和二黑兩人所做的事情,又不知道是應該恨還是憐了。
聶小瓊對于錢琳琳的恨一回事,輪到她當值的時候,還是耐著性子一心一意地照顧她的,不過,每次來接手照顧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身上會有一些淤痕,不知道是怎麼弄的,覺得有些奇怪了,這是明顯的外傷,不可能是身體內引發的而導致的。
錢琳琳能不能救活下來,聶小瓊不知道了,只是為了不讓錢琳琳看出自己內心的焦躁和討厭,從來沒有表現出她拖累了別人,不談她忌諱的事情,之所以這樣,是想讓她對生活充懣信心,不絕望——,以頑強的意志與病魔作斗爭,以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
劉亞對錢琳琳的照顧是越來越馬虎了,輪到她當值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煩躁,甚至是討嫌,幫她煮的水草不化,長條條,就根本喂進去了,見她不張嘴,也懶得掰開,強喂了兩口,湯水從嘴角流出,一直到脖子深處,劉亞也懶得擦一擦,最後干脆捏住了自己鼻子,把碗放到一旁,不再喂了,也不知道是劉亞是假著沒有看見還是不想在她的身上再用心力了,許茹和聶小瓊都明白,錢琳琳的大小便是不能自理的,身上的味道十分的難聞,劉亞這樣一個講究干淨的人,終于會有一天受不的。
每次第二天的時候,許茹來接她的班,總是不停地抱怨劉亞太不負責了,大小便總是等著她來弄,從來自己不動手,當著愛大山和眾人的面,劉亞總是表現得受了委屈的樣子,只有聶小瓊和許茹的時候,就不屑一顧的,許茹經過幾次後,便也不再抱怨了。
雖然不抱怨了,可是照顧也不仔細起來,有時到了聶小瓊的時候,覺得錢琳琳的身上實在是臭得不行了,幫她翻完身後,惡心得要命,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幫助她進行各種人工運動,活動她的手碗腳等的關節,多喂她喝水,以補充因出汗,呼吸等排出的水分,保證血液中水分含量的相對平衡狀態。
不過,還發現她的感覺、動作越來越遲緩,眼神越來越呆滯,才開始有人來了,她的眼神還會望一望,而此時連誰似乎也不認得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啦——,是難受得麻木了,還是已經腦神經感覺不到了,這些都不是好預兆。
從錢琳琳的眼神里,甚至可以看出她是無奈的,悲痛的,絕望的,這多多少少給聶小瓊有些震憾,人的生命太脆弱了,雖然錢琳琳說不出話來,但聶小瓊認為她應該是有意識的。
周圍的人開始有意無意地離錢琳琳很遠了,最後發展到了輪到劉亞當值,她根本就不想再不喂錢琳琳吃食了,每次一到輪換值勤的時候,許茹總是恨恨地在聶小瓊面前說劉亞的舉動怪異,說這人虛偽的可以。
聶小瓊象已經習慣了,不過,這一次的報怨,卻讓她發現了一個很怪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