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抱著哥哥的。」小正太叉著腰不屈不撓地堅定我方論點不放。
「是哥哥抓住姐姐的手抱他的,我看得比你清楚。」小蘿莉也不是好惹的,堅定了就要對峙到底的信念。
「我比你先看到的,不然打賭?」小正太挑釁似的看著小蘿莉,一副打定她不敢賭的表情。
「好哇,要不你去問那個姐姐,她保證說是哥哥抓住她的手的!」許是受到質疑的不爽,小蘿莉反擊了。
蟈蟈已經听見林凌飛在前頭憋笑憋得好生痛苦的聲音了,他的肩膀在不住抖動,顯然是笑得厲害。蟈蟈心焦地望了一眼前方的紅綠燈,真不知道這該死的紅綠燈今天怎麼拖沓了這麼久?明顯是壞掉了!蟈蟈祈禱著快點離開,省得給兩個小毛頭纏上了可不好。
不想蟈蟈的念頭才一閃而過,兩個孩子已經打定來了協議,一同朝蟈蟈看過來,準備要向當事人問個究竟。蟈蟈再看了一眼千年不變色的紅綠燈,心焦地咒罵一句︰「怎麼這麼久還不是綠燈?真是的,短路了還是斷路了?」
蟈蟈話音剛落,林凌飛已經忍不住地笑出聲來,扭過頭來對蟈蟈安慰道︰「這紅綠燈又沒有錯,你催它也沒有用。」
林凌飛眼里的笑意讓蟈蟈好生抓狂,她甩給他一個眼色,小聲嘀咕一句︰「別笑了。」
「好,我不笑。」小林童鞋分明還在說謊,抿著的唇邊溢出淺淺的漣漪,分明還是忍不住,尤其是看見蟈蟈窘迫的神情後,他趕緊轉過身去,顯然是不讓蟈蟈看見他露出的偷笑的表情。
蟈蟈那叫一個無語,這邊事還沒完,兩個小女圭女圭已經殺過來了,齊齊看著愕然的蟈蟈甜甜地叫︰「姐姐好!」
蟈蟈打著哈哈,道了一聲︰「沒你想象中那麼好。」才說完,就听見林凌飛「噗」了一下子破功了,肩膀抖得更厲害了。蟈蟈瞧見兩個小女圭女圭不明白的表情,干干趕緊加一句︰「那個,其實也還好了。小朋友,時間不早了,還是趕快回家。姐姐也好忙哦,還趕時間,就不跟你們聊了哈!」
「我們想問姐姐你一個問題。」小正太忽略過蟈蟈的破裂表情,直直地看著她的眼楮,水汪汪的黑葡萄里滿是期待,很可愛很有愛,萌到蟈蟈沒法子趕人家走。
「那個姐姐真的沒空,要走了,下次再問,下次,下次!」蟈蟈一瞅見路燈轉黃燈了,欣喜地打斷了問話,催促著林凌飛趕緊走人。誰知林凌飛壓根就沒有要動的意思,反而轉過頭來看著兩個孩子。
「你干啥呀?走哇,怎麼還不走?」蟈蟈推推林凌飛,朝他使了個眼色。
可惜蟈蟈的電眼功力小林童鞋似乎沒有接受到,他和藹可親地看著兩個小盆友,十分有愛地問道︰「你們要問姐姐什麼呀?」
「姐姐是不是被你抓住手抱住的?」小蘿莉的問題太快,蟈蟈還沒來得及捂住她的嘴,問題已經冒出來了。她頭疼地瞄了一眼林凌飛,真不知道怎麼個收場法?朝小林童鞋努努嘴,蟈蟈清了清嗓子,擠眉弄眼地意識他快點走了了事,不耐煩地跺跺腳,表示自己極度想離開的迫切心理。
林凌飛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小孩子,溫和的臉龐讓孩子沒有了禁忌,他模模小蘿莉的小臉,暗啞的聲音一字一句,轟炸著蟈蟈的腦袋。蟈蟈望著他,看著他的嘴型頓時睜大了眼楮……
「是姐姐要抱著我的,姐姐喜歡抱著哥哥。」小林童鞋說謊不眨眼地笑對著兩個小毛頭,壓根據沒有考慮過說謊對祖國未來的花朵有什麼副作用。
「啊?!……」除了林凌飛之外,三個不同的聲音齊齊響起。小蘿莉頓時失望地低下頭去,小正太則是手舞足蹈地朝她得瑟道︰「我猜對了,今天你請我吃冰淇淋!」
蟈蟈瞪大著眼楮,指著林凌飛俊美清秀的臉,「你你你」個半天,摹地聲討道︰「你怎麼胡說?明明就是你抓住我的手先的,怎麼就……」
「是嗎?」小林童鞋依舊不公害地笑對著她,眼里滿滿的笑意明顯就是另一個人,蟈蟈今天忽然發覺,原來平時善良真誠絕對好學生好榜樣的小林童鞋,原來還藏著另一面。她詫異地指著林凌飛笑眯眯的臉,好似不認識他一般。
林凌飛仿佛沒有意識到蟈蟈的強烈反應,笑容可掬地掏出錢給那位失望的小蘿莉,模模她的小臉道︰「沒關系,要不今天哥哥請你們吃冰淇淋好不?」
「謝謝哥哥。」小蘿莉瞬間跟打了雞血一樣,抬起頭來的時候滿滿的歡喜充斥了小酒窩,一掃方才的委屈,就跟沒剛才這事發生一般。
兩小屁孩皆大歡喜地齊齊謝過林凌飛,還很友好地朝蟈蟈擺擺手,齊齊喊道︰「拜拜姐姐!」
蟈蟈雙眼含淚地送別兩個孩子的離去,等他們一離開,即刻揪住林凌飛的衣領道︰「你胡說些啥呀?我啥時候抱住你不放了?你……」
「哎呦,現在的學生真是不像話,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真是……」蟈蟈還沒聲討完畢,耳邊又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她扭頭一看,是兩個沒事干,滿大街溜達,順便買兩根青菜回家的小老太太。
「不就是嘛!跟我那孫女差不多一樣大,小小年紀就談戀愛,哎喲喂,真是呀,這些孩子一個二個都不省心!」小老太太好生哀嘆蟈蟈的悲慘青春,惹得蟈蟈老大不痛快,她愛咋地就咋地,關人家什麼事了?還嘆氣個啥子勁?蟈蟈懶得理會。
「我跟你說,我那小區里就是有一戶的閨女,整天跟人在外頭鬼混來著,後來竟然搞大了肚子。她媽呀,一個月都不敢出門,丟不起那臉呀!」
「這還好的了,我認識一個人家的那閨女才可憐呢!都給人拐跑了,後來灰溜溜地走回家,啥東西都給人騙走了,神智還不大正常來著。見人就怕,整天窩家里哭,你說這樣的閨女以後下半輩子還咋過呀?」
「不就是,現在的孩子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兩老太太說得起勁了,對話那叫一個歡暢,完全無視蟈蟈的死魚眼瞪了她們好久了。
今天是干啥了,全世界的人都跑來湊合了?蟈蟈一頭霧水,拍著腦袋頭疼地撇過頭去,假裝啥都沒有听見。發現林凌飛還在偷笑中,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小聲催促道︰「快點走啦,還嫌不夠多事呀?」
「好 !」林凌飛好容易憋住了笑意,但彎彎的唇角顯示出他明顯在裝,腳下一用力,蹬下踏板,自行車就已經飛快地溜出去了。蟈蟈頂著兩個老太太那蔑視加嘆氣的眼神,好生無奈地跟逃難似的先行離開。
車騎開了好遠好遠一段路,直到蟈蟈再也感覺不到身後那無限嘆息的眼光,她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實在是有夠難纏的了。她不滿地拍一下林凌飛的腦袋,恐嚇道︰「誒,你怎麼不趕快撤了呢?我簡直就要受不了了,我的媽呀!」
小林童鞋無辜地受了蟈蟈一掌,仍然沒事人似的笑了笑,逗趣地說道︰「哪里呀,我可是騎得蠻快了,不過你好像听得挺過癮的。」
「拉倒,沒有的事,我今天回去倒是要請人算算給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不宜出門,真是諸事不利來著。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里外不是人了呢?」
蟈蟈的抱怨小林童鞋听著,他微微一笑,換了逗趣的表情,無比真誠地說道︰「公主,你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
「誰說我不是?我就是一小市民形象怎麼了?」蟈蟈大言不慚,想了想還算不爽,湊近小林童鞋耳邊嘀咕一句︰「那你認為我是怎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