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回頭,卻見是幽蘭攙著雲輕舞走了進來。見到自己,雲輕舞的眼中明顯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是,我回來了。」
寧采臣輕輕應了一聲,卻早已無心與她們交談。
見他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幽蘭不高興了,冷眼瞧著他,高聲埋怨道︰「寧公子,這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害我家姑娘好個擔心!」
寧采臣面無表情,似乎在凝神思索其他事情。
幽蘭氣得鼓起腮幫子︰「喂!寧公子!你有沒有听我講話?!我家姑娘以為你出了事,冒著危險去南來鎮找你,差點就被麗媽媽發現了!你倒好!對我們不聞不問!」
雲輕舞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痛,臉上卻還是雲淡風輕的笑意。她蓮步走到寧采臣跟前,打量他出神發愣的模樣,語氣輕柔地問︰「寧公子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辦的事情?」
寧采臣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幽蘭看了眼雲輕舞,神情幽怨,心中為她家姑娘憤憤不平。
雲輕舞卻笑吟吟地拉了她的手,似在安慰她沒事沒事,另一邊,從袖口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絲帕。
那絲帕的料子是上等的絲綢,呈溫潤的淡粉色。質地細滑柔膩,模上去手感甚好。上面秀了星點的綠色,泛著粼光的湖水,和兩只緊密依偎的鴛鴦。
看到那方錦帕,幽蘭明顯吃了一驚,張了張嘴,卻還是硬生生地把話吞進了肚子里。
「寧公子。」雲輕舞語氣溫婉。
寧采臣回過神來,淡淡地看著她。
「輕舞得知公子來到南來鎮是為了向順風客棧討賬,但順風客棧的福老板態度惡劣,恐怕公子就算繼續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說著,她一只手輕輕揭開層層包裹的錦帕,慢慢的,一直玉鐲顯露在眼前。
透亮的玉,一看便是上等的質地,做工亦是十分精致。
雲輕舞將玉鐲舉到寧采臣跟前。
「寧公子,這是我娘留給我的信物,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雖說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倒也值個幾個錢,你拿它去當鋪換了東西,然後離開這南來鎮吧。」
寧采臣大驚,連連擺手︰「不行!這怎麼可以?!」
「寧公子,您就別推月兌了,這也是輕舞的一番心意,算是報答您前段時間的恩情……」她低頭,猶豫了片刻,輕聲開口,「輕舞將玉鐲給了公子,也想趁此機會請求寧公子,帶我和幽蘭離開南來鎮……」
幽蘭吃了一驚,張大了嘴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轉念一想,她卻再次平靜下來,似乎看懂了姑娘的深意。
「這……」寧采臣面露難色。
「輕舞可是叫寧公子為難了?」雲輕舞的心懸到了半空。
「寧某知道雲姑娘身世可憐,麗媽媽又一直緊追不放……能帶雲姑娘月兌離火海,寧某自然義不容辭……只是——」
「只是什麼?」
寧采臣萬分為難,勉強開口︰「只是寧某確有急事!實在不能離開南來鎮!」
「臭書生!」幽蘭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家姑娘如此待你!你居然不識好歹……」
「幽蘭!」雲輕舞厲聲喝止,掩去臉上心痛的神色,強裝笑顏道,「沒關系,寧公子有事,那輕舞和幽蘭上路便是了……」
說著,拉起幽蘭便走。
寧采臣突然覺得心里頭悶悶的,像是做了壞事一般。
「姑娘!」幽蘭拉扯住雲輕舞的衣袖,著急萬分,「你不能就這麼離開!寧公子他……」
「住口!」雲輕舞冷聲打斷。
幽蘭咬了咬唇,再也不敢多說半句,回頭看了眼寧采臣,她終是乖乖地跟著雲輕舞走出了蘭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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