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冷風掃過,凍得織得打了個冷戰,慢慢的,睜開眼楮,當她看到冷亦然褪下長褲時,視線變得顫抖,「不要這麼對我……我不要是你……」
**,她不怕!
就算被強暴,她也不會尋死覓活!
可是,她不要那個人是他……
冷亦然捏住她的臉頰,令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也會害怕嗎?」撫上她被打得紅腫的臉頰,「是你,親手毀掉這一切的。」
毀掉了他深埋的愛,毀掉的他與她的一切可能。
絕望,就像惡魔,吞噬了他的心。他有多愛,就有多恨,越是恨,越是愛,直至被拽入無底深淵。
他猛地抵開她的雙腿,目光中毫無半點**,有的,只是恨。剛要沉子,一滴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滾落到他的手臂上,那樣燙。
他的身子一僵,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瞪著她。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不是反抗的推開他,而是拉住他的手,吃力的,卻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要殺她!」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恐怕真的會相信,僅僅只是因為她的淚……
真是諷刺。
冷亦然慢慢起身,冷酷的揮開她,重新穿戴好後就要離開。突然,腳步一滯,低下頭,冷冷的睨著抱住自己右腿的女人。
織星昂著頭,眼淚,無聲的流下,「相信我,求你,相信我……」
他笑了,寒光卻在他深邃黝黑的瞳仁里閃動著,「相信?你現在要我相信你?」
輕輕的,他抬起腳,猛地踢開她。
織星趴在地上,咬得唇角流出血,五指摳進泥土里,身子猛烈的抖著。
冷亦然轉過身,生怕一個控制不住,會親手掐死她!他走進車里,車燈亮起,照在織星**的身子上——
織星抬起頭,泛著淚光的眼楮里,漸漸凝結成一片寒霜。
他發動車子,朝山下狂飆離去。
不知道就這樣在地上趴了多久,山風一個勁的吹著,刮過薄薄的皮膚,冷得刺骨。
織星坐了起來,撿起旁邊被撕破的衣服,吃力的穿在身上。用力抹掉眼角的淚,濕潤的臉龐霎時就被風吹干了。
她自嘲的扯扯嘴角,她居然會對著一個混蛋流淚,原來,她的眼淚,也如此廉價。
找到手機,她給威廉打了個電話,便獨自順著山路走下去。
很快,威廉就開著車趕來了,看到織星的樣子,他嚇了一跳,「織星!發生什麼事了?」
織星搖搖頭,「我現在不想說,送我回去。」
威廉擰緊眉,「不行,我要先送你去醫院。要不,去我家,我讓醫生……」
「小威,」織星扯住他的手,後者一愣,「送我回去。」
半晌,威廉神情凝重的點點頭,開著車子將她送回小霽的那幢洋房。
織星推門下車,「我先進去了。」
「等一下!」威廉追上去,不由分說的把她攔腰抱起來,邁開大步往里走。
「小威……」
威廉面容緊繃,語氣心疼的說,「別說話,臉腫得那麼難看,不清理一下會留疤的。」
織星不甚在意的笑了下,閉上眼楮,頭靠在他的懷里。
今晚發生的事,令她無從反應。她想不通,為何會渾渾噩噩的回到陶家,然後又對炎敏揮起刀子……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心里早已住著一個可怕的魔鬼,帶領她,一同墮入無盡的黑洞。
威廉把她抱進房間里,趕緊去放洗澡水,又到處翻找醫藥箱,「織星,你先去洗個澡……」
這時,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頓了頓,擰濕了毛巾,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泥土,又涂上消腫的藥膏,然後就動也不動的坐在她床邊,目光愈漸溫柔的望著她。
無論她是怎樣受的傷,既然她不想說,他就不會問。他知道,這個女人野性十足,像風,喜歡自由飄蕩,不受約束。而他,只能跟在她身後,追著她的身影。他有自知知明,就算她有一天肯停下來,能讓她甘心駐足的人,絕不會是他。
威廉苦笑了聲,能做為死黨陪在她身邊,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第二天一早,織星是被電話吵醒的,「喂……我是……什麼?!」她「騰」地坐起來,「我老爸被抬出醫院了?!」
正巧,威廉推門進來,手里端著早餐,「咦,你醒了,喝點粥吧。」
織星來不及問他怎麼在這兒,跳下床,拿出一套干淨衣服,「轉過身去!」
「呃,哦。」威廉听話的背過身,嘴里卻疑惑的問,「你要去哪?」
織星匆匆換好衣服,拎著威廉就往外走,「快,送我去醫院!」
兩人趕到醫院,剛進門口就發現了孤伶伶躺在推床上的陶偉誠。他仍是意識不清,臉色蒼白,呼吸也變得十分微弱。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織星氣極,沖進去就要找人理論,恰巧,陶偉誠的主治醫師走出來,「是陶小姐嗎?電話是我給你打的。」
「那好,我倒要听听,你們想要給我什麼解釋!!」
醫生攤手表示無力,「陶總住院的費用,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全部停掉了。」
「停掉了?」織星怔住了,不敢相信的問,「怎麼會停掉的?你們醫院沒搞錯吧?我老爸可是星宇的總裁!」
醫生欲言又止,最後無奈道,「對不起,陶小姐,我也是愛莫能助。」說完,轉身就走。
「喂!等等!」
「織星!」威廉扯住她,搖了搖頭,「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一定是得到某人的授意才會這麼做。」
某人……
織星的眸,已然燃起怒火。她回過身,「小威,我老爸先交給你了!」
「織星,你去哪?」
織星跳上他的車,踩足油門,一陣風似的離走。
來到星宇集團,她怒氣沖沖的沖上去,揪住一個人就問,「冷亦然呢?」
「呃,冷總在……總裁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織星的臉色愈發陰沉。
似乎知道她會來一樣,冷亦然早就倒好了兩杯紅酒等著她。織星推門進來,看到他公然坐在只屬于老爸的辦公室里,胸口的怒火燃燒更炙。她幾步過去,雙手「啪」地拍在桌上,與他面對面,質問道,「冷亦然,我老爸為什麼會被趕出醫院?」
冷亦然悠哉的端起紅酒,輕輕搖晃著杯身,眉目俱冷,「那是你們陶家的事。」
「該死!」織星直起身,帶著傷的臉頰滿是怒氣,「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滾出我老爸的辦公室!滾出他的公司!有多遠,滾多遠!」
「他的公司?」冷亦然冷笑了下,微微揚眉,「很快,星宇就會消失。」
織星雙手握拳,身心被恨意侵蝕,目光冷如冰窟,「這就是你想要的?」
「呵呵,怎麼,覺得不公平?我只不過是拿走本不該屬于你們的東西而已。」冷亦然漫不經心的站起來,繞過書桌,站定在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睨著她滿是傷痕的臉,「包括你的家,公司,錢……陶織星,你記住,這才只是開始。」一笑,松開手,轉了半圈,「起初,我還真是擔心,怕我媽媽會接受不了。現在……不需要了。」他倏爾斂住笑,冷冷地注視著她,冷邃的目光足以封凍萬物,「這多虧了你。」
織星眯起眼楮,對此時此刻的他,想要一探再探。所有這些,不過就是他為報復而布置的陷阱,甚至,不惜讓炎敏也跳下去。
她突然笑了,肩膀卻抑不住微微顫抖著,「冷亦然,究竟是我無情,還是你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