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為她們劃開的口子被繩子固定到一起,血液快速向下流著,夜皇一手扶著慕容茹,一手端平兩個被綁的手腕。
血液從慕容茹的體內流出,流入慕容銘的體內,慕容銘的血流也流入她的身體里。
最原始的換血方式,最危險的選擇。
沒到五分鐘,慕容銘的臉變得深灰,慕容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深藍色,夜皇冷眼看著,汗卻順著額頭流下來。
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要放棄!
他們都死死地閉著眼楮,靠著夜皇給他們的支撐才維持著坐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皇的眼楮一直死死地盯著她漸漸變回青色的臉。
怎麼會這樣?
再看向慕容銘,他的臉也重新變回黑色。
突然,他們的眼楮、鼻子、嘴、耳朵都開始向外流出黑色的血,樣子十分恐怖。
夜皇不知道怎麼辦,眼看著慕容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百般無奈之下,他快速解開了將他們系在一起的繩子。
雙手撐住慕容茹瘦弱的身子,讓她倚在自己懷里,沒有了依靠的慕容銘從椅子上跌坐下來,發出了咚地一聲。
夜皇馬上用紗布將她的手腕纏上,用力勒住她的傷口,疼痛讓她輕輕皺了下眉,接著眼皮抬了個縫。
「唔……」她輕輕地哼了聲,眼楮開閘般地流了出來。
「你……你怎麼樣?」夜皇焦急地扶著她的腰問。
「唔……唔……」她看到倒在地上全黑暗黑的慕容銘,還有他那還在不停流血的兩只手腕,無力地哭了下便昏了過去。
為什麼?我即使和你近在咫尺,你也看不到我嗎?你看不到我有多擔心你嗎?我屈尊降貴地在這里為你心痛,你卻看也不看我一眼嗎?
抱起已經毫無意識的慕容茹,夜皇為她涂上了止血劑,將傷口包扎上。
再次回去,慕容銘身下已是一片血泊,黑色的血液已經開始凝結,夜皇將他攙到椅子上,同樣幫他處理傷口。
因為此次換血涉及到慕容銘、慕容茹和夜皇三人的身份安危,所以只能由他親自動手。
「夜風!」慕容銘的身上很冷,冷得讓人絕望,無論夜皇怎麼叫,他就是沒有反應。
拿出事先已經制好的藥丸送進他的嘴里,夜皇便離開了藥室。
慕容銘曾告訴過他,這藥引奇毒無比,這藥丸只能保他命脈,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生命在慢慢從他的身體里流失。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回去找他!」
「柔柔!你這樣回去,只會讓自己很危險,根本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幫助!」安杰按住已經沉不住氣的凌婉柔。
「不,杰哥哥,我不能再等了!他一定是出事了!我……我要見他!」
「小凌凌,你先別著急,也許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歐少辰也跟著勸她,現在這里對他們才是最安全的。
「我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見他最後一面。」她不能再忍受這種猜測他生死的生活,她也不想一輩子活在後悔當中!
「柔柔……」
「你們都不要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柔柔,我送你去吧!」
「你……」歐少辰見安杰妥協,很是生氣。
「至少我在她身邊,還能保護她。」
在她的堅持下,安杰和慕容銘的兩名手下還著凌婉柔回到了銘苑別墅,她們踫到了已經全愈的夜影。
「夜沙少主!」
「嗯!慕容銘呢?」
「少主他……他被夜皇帶走了。」
「什麼?夜皇現身了?糟了!看來他要有危險了。」
「在夜皇到達之前,已經有一批人來過,被少主解決了。」夜影剛說完,安杰的眼神就一凝,夜影點了點頭。
「看來慕容銘……」
「他怎麼了?為什麼不把話說完?」凌婉柔很著急。
「他……可能已經出事了。」
「不……不會的……」她痛苦地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連續兩天慕容銘都處于昏迷狀態,慕容茹更是只能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征。
夜皇每分每秒都在痛苦中度過,想著這些年,她在自己身邊,他一直對她很冷漠,而且經常會不照顧她的身體,強行要她,要到她昏死過去。
女人,告訴我,你不會有事!
只要你能活下來,我願意帶你走!走得遠遠的,就只有你和我!
看著那輛載著慕容銘的車駛出視線,回頭看看床上沉睡的女人,夜皇慢慢閉上了眼楮。
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呢?
當慕容銘被送回到銘苑別墅的時候,凌婉柔剛剛醒過來。
「慕容銘!你怎麼樣?」
「少主!少主!您醒醒啊!到底這是怎麼了?」
夜皇的人將昏迷的慕容銘放下便離開了,沒有任何回答。
經過檢查,慕容銘身中劇毒,而且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狀態。
凌婉柔沒有大家想象的哭鬧,而是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夜沙少主,如果再不轉移,只怕他們會再找到這里的。」
「不行!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再繼續顛簸,夜影,一定要等到他醒來!」
「可是……」夜影真的很怕僅憑他和安杰的力量不足以跟對方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