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張山長不假思索問了一句,在這個時代,女人家的名字好像是不能夠隨便叫的,除非這兩人之間有很親密關系。閨中密友或者情侶。
謝安妮應了一聲︰「嗯!」
然後走到台上,拿起筆和紙來,將剛才張山長唱的那首《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默寫下來,由于她剛才非常專注,謝安妮雖然只听過一遍但卻記得大半,剩下的由張山長幫忙把它填完。
謝安妮馬上彈唱起來,不過她的歌喉要比張山長好的多,而且對于歌曲領悟更加強,因此她的演繹更加出色,她的歌聲讓人非常感動,張山長听了也是暗暗慚愧。
只有像她這樣一直為國家默默做出奉獻的人,才會對這首歌產生不一樣的共鳴。
就連莫小花都失去了戒心,在那里纏著謝安妮教會她唱。
張山長只好悄悄地溜出來,在緊接著的另外一個車廂里,蔣百里對著他微笑道︰「大總統,恐怕你又要請一個音樂女秘書,來替你管理你的音樂事業了,以你的音樂才華,絕對可以在大上海開一間頂級的歌舞廳,保證客似雲來,大賺一筆,如果大總統真的要干的話,請預留我一分,我要入股!」
蔣百里說的是玩笑,張山長尷尬地笑說,「方震兄,別開玩笑了,我從今以後再也不請女秘書了,最多請顧問,至于說歌舞廳的事情,你是很有眼光,但是太保守,我們不僅要開歌舞廳,還要拍電影,還要是彩色有聲的電影,出唱片,拍廣告。娛樂業可真是有搞頭呀,保證賺得盆滿缽滿,到時預你一份。」
蔣百里玩笑道︰「不過我看我們的謝醫生可能不太願意離開部隊去做你的那個娛樂公司的經理哦!」
張山長求饒道︰「好了,方震兄,別再取笑我了,閏農呢?」
「他呀,听了你們唱的歌之後,說眼楮進了砂子,回房休息去了。」
「有砂子嗎,這麼就到了砂漠?」張山長不解地問道。
兩天之後,張山長的專列到達了迪化,在迪化新建成的火車站,迎接張山長的有西北集團軍的司令張哲培,以及另外一個「大炮」級的重要人物︰鐵道部的孫副部長。
孫副部長雖然現在只是一個鐵道副部長,但是好歹也是做過同盟會的會長、臨時大總統的人物,雖然現在的同盟會已經分離崩析,但是在民間的影響力還在。
但是經過那一次刺殺事件之後,張山長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同盟會的人再次崛起的了,在各個方面,執政的民族進步黨有意無意地打壓他們。
現在民族進步黨已經穩固了江山,而最大的反對黨國大黨又經過整理,將那些不安份的原同盟會員清理出去,目前,同盟會員已經成了無黨派人士,再也無法對張山長的民族進步黨構成威脅了。
不過,張山長對于這些有野心的革命黨人是從來不會掉以輕心的。
他們是天生的革命家,革命不止戰斗不休是他們的寫照,別看孫副部長現在甘心做一個修路工,但是底下也有很多小動作,企圖東山再起,張山長對于他們的監視,也從來沒有放松過。
孫副部長在新疆這個苦地方呆了幾年,人變得消瘦了。但是顯得更加精明能干,這讓張山長暗暗生出警惕,這種人有精力一定會給他制造麻煩出來,暗中決定回去之後,要讓錢不貴給他們制造一點麻煩,讓他疲于應付沒有心思搞那些陰謀詭計。
張山長握住孫部長的手時,心里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激動。
自從他在刺殺張山長的一案中做出錯誤的決定之後,在這個世界,他基本已經退出歷史上的舞台,現在只是在發揮余熱罷了。
張山長還是很給他面子,下車之後,首先跟他握手。
孫副部長握住張山長的手說道︰「歡迎大總統光臨新疆,大總統的火車是我們這一條鐵路建成以來的第一趟列車!」
「是嗎?」張山長知道他這一趟火車是新疆鐵路的第一趟列車,這個他沒有懷疑,他不解的是孫副部長為什麼說是「我們的鐵路」,好像不是他的鐵路?雖然是他組織修建的,但是鐵路權他應該沒有,這條鐵路是股份制集資修建的,他張山長持有的股份也不多,一向貧窮到處向人借錢花費的孫副部長更加不用說了。
張山長跟孫副部長喧嘩幾句之後,就把已經成為過去式的副部長忽略了過去。
「應該是我們的鐵路,關他什麼事?他只不過修路工而已!」張山長嘀咕著。
他來這里見的主要是西北集團軍的張哲培,張哲培是最早跟張山長的人,是張山長嫡系之中的嫡系。
張哲培做事非常平穩,張山長對他非常放心,並沒有象對吳祿貞那樣特別去刁難他。
張哲培原先擔任是北京軍區的司令員,後面成立了西北集團軍,他才派到新疆的,最早到新疆、解放新疆的軍隊是當初經過整編的山西新軍混成旅,不過現在這些人大都已經退役,在新疆每人分了一百畝地,落戶新疆成了屯墾兵了。
張山長參照後世新疆建設後團的模式,在向新疆大量地移民,不過與後世不同的是,移民以家庭為單位,采用軍事管理,家中壯丁成為預備役人員,定期參加軍事基地訓練。
三年來已經從人口密集缺少田地的中原貧困山區移民了幾百萬人,在新疆開墾土地,鞏固了新疆的統治。
現在這些移民已經初步見到成果。
相對于軍事,張山長更加看重移民和當地牧民的安撫工作,這也是張山長來到新疆的主要目的之一。
迪化的雪沒有歸綏那麼大,氣溫也沒有歸綏那麼低,但是也有零下二十幾度。
而且,到達迪化的第二天,天氣也開始放晴,氣溫回升,到第四天的時候,氣溫已經回升到零度以上。
接下來,張山長把軍事的檢查工作交給蔣百里和張孝準去做,自己親自駕駛了一輛越野吉普車,帶著莫小花和警衛出了迪化的軍營,準備親自去墾區視察一下。
車開到軍營門口,剛好看到謝安妮,張山長停下車來,探出頭去叫道︰「安妮,我們去墾區去采風,一起去,帶上你的吉他,快點,我們等你!」
這還是張山長第一次稱呼謝安妮為安妮,雖然在火車上謝安妮要求他稱呼自己的名字,但是張山長一直以謝醫生稱呼她。
謝安妮听了,馬上雀躍起來,她一邊向宿舍跑去一邊叫道︰「等一下我,很快的!」
莫小花坐在張山長的旁邊的副駕駛位,帶著一點酸溜溜的口味說道︰「安妮,安妮,叫得好親熱呀。」
張山長說道︰「別這樣,小花!安妮只是一個美國人的名字,美國人跟我們不同,他們特別喜歡別人稱呼他們的名字,在美國的兒子女兒都習慣叫他們的父母親的名字,何況朋友之間。我和安妮都是從美國回來的,都習慣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莫小花撇嘴說道︰「你們兩個眉來眼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何必狡辯!」
「別這樣,小花,這很正常,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莫小花嘀咕道︰「以前我不是五夫人,現在我是了,我可不想再變成六夫人、七夫人、八夫人什麼的。」
張山長聞言哈哈大笑道︰「原來這段時間跟我漚氣,就是為了這個呀,你放心,我在這里向你保證,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保證你永遠都是五夫人,絕對不會掉到第六第七以後去,你放心!」
莫小花立刻笑靨頓開,說道︰「你要說話算數哦!」
張山長捏了一下莫小花的小鼻子,說道︰「當然算數,因為你是我最可愛的小花,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呀!我們倆的交情是別人不能比的,因為我們是最佳搭擋,有美女一齊上。」
張山長伸出手掌出來與莫小花對了一掌,讓莫小花徹底去掉心病,很快恢復了她原先的活躍性格。
謝安妮很快跑了出來,帶著她的木吉他而且還有藥箱,真是一個敬業的醫生,出去游玩都不會忘記人民群眾的疾苦。
「我听說,這里的牧民治病非常困難,如果遇上有需要的話,順便給他們治一下病。」謝安妮上來,坐在汽車的後座上解釋道。
張山長說道︰「沒事,我們都很佩服你,安妮,你是一個好女孩!」說著一踩油門,汽車向前一沖,沖出軍營的門口,前後幾輛載滿警衛的汽車也急忙向前竄了出去。
張山長的車隊出了迪化城來到郊外,行進在公路上,公路上布滿了冰雪,由于汽車裝備了防滑鏈,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公路邊無垠的平原上到處都是墾區,一戶挨著一戶的田地。這些田地都地冰雪的覆蓋之下,但是還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行一行的田壟。
在一個曬谷坪上,有一隊民兵正在集訓,看到車隊經過,向還車隊揮手致意!
莫小花的興致很高,哇哇大叫道︰「這里風景真好,少爺要不要編一個曲兒歌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