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姐姐還有心思喝茶。不知這女人會如何害姐姐呢。」絳雪著急的看著我,我笑了一下,俯身對她耳語了幾句。
她點點頭,問道︰「姐姐這麼做是為何?」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絳雪別再出聲,「絳雪,我累了。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下吧。」我故意說的很大聲,好讓屋外的人听到。絳雪也配合我道︰「姐姐,絳雪先將榻上收拾一下好讓姐姐小憩。」
說完後我們便站在門側屏住呼吸,听門外的動靜。果然不多時,門外就想起了細碎的腳步聲,門被打開一個縫隙。我和絳雪一見門被打開,便使勁的從兩邊將門拉開,門外之人一聲驚呼︰「啊!你們騙人!」
我笑她︰「是你自己要偷听的,自己偷听人家講話還好意思說我們騙人。真是羞。」「你,你這個蛇蠍女人。」她氣得跺腳。我見她眉清目秀,長的十分惹人愛,性子卻這麼急躁。
「好了,下次記得不要偷听別人講話啦。」我朝她做了個鬼臉,拉著絳雪朝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
「你!我楊出雲會記住你的!」她在後面大喊。
楊出雲?她是楊出雲,李世民的表妹。她原是隋朝身份顯赫的帝王之女,後來成了李世民‘四妃之一’的楊妃,門閥貴盛,翹楚當世。怪不得如此囂張。
好不容易出了府去,卻在門口踫到了李世民。李世民一身朝服,定是剛上完朝回來。見了我似是很開心,問我︰「姑娘今日怎麼到我府上來了。」
「只是今日正好得了空,想來府上謝謝王爺那日的救命之恩。」我將他的手帕從袖中掏出遞還給他,帕子我用清水洗過,還加了香料,甚是好聞。他接過帕子便領我進得府去。
卻見到在堂內喝茶的楊出雲,楊出雲看到我一口茶噴了出來︰「你怎麼會在這里,誰準你這花巷女子進來的,還不快滾。」
「休得無禮。」李世民把朝帽摘下放在桌上。
「表哥,她剛才,剛才…」楊出雲話說一半,自知理虧。又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剛才怎麼了?」李世民疑惑的看著我。
我抿嘴一笑,「剛才珪媚進府里,還未見到王爺,便遇到了出雲姑娘,出雲姑娘說王爺不在府里,讓我改日再來。」
李世民笑道︰「原來是這樣。」楊出雲見我沒有拆穿她,甚是驚訝,不過她好像並不領我的情,冷哼一聲出了房門。
「王爺,珪媚做了幾道精致地小點特地拿來感謝王爺那日的救命之恩。」我吩咐絳雪將籃子放在桌上。
「姑娘不必記在心上,本就是我叔父的不對。倒該是我給你賠禮。」
「那賠禮的禮物呢?」我把手朝他伸去做出要禮物的樣子,故意逗他。他怔了怔,沒想到我真的會找他索禮。我抿嘴一笑︰「開玩笑的啦,王爺不必當真。」
「怎能不當真?今日實在是倉促,我唯有把這玉佩送給姑娘。他日姑娘倘若有事,便拿著這玉佩來找我,刀山油鍋,在所不辭。」他解下腰間佩戴的一個凝脂玉佩,只見這玉佩色澤圓潤,玲瓏通透,定是十分貴重之物。
我沒想到他真的會送禮。連忙推月兌道︰「王爺誤會了,珪媚只是說笑,又怎會真的要王爺如此貴重的東西。」
「不管你是不是開玩笑,我都要把這玉佩送給你,這東西,也只想送給你。」他拉起我的手,將玉佩放在我手心上。
「這…」「既然王爺有如此心意,姐姐便收下吧。」絳雪在一邊勸我道。「那珪媚謝謝王爺了。」
「其實,我自你進宮獻藝那日後便每日去花巷找你,每日獨飲幾壺酒,想找姑娘卻怕驚擾了姑娘。每日也總能听見那宛如天籟的琴音,卻不知道是姑娘所奏。殊不知姑娘不只精通詩詞歌賦,琴藝也如此了得。」李世民抿了口茶,對我說道。
「王爺為何要找珪媚?」我臉一紅,似是疑惑地問他。
「自那日你我在樹下相遇,共吟一首《詠雪應詔》,又見姑娘驚艷之作‘扇舞丹青’,世民早已在心里對姑娘的才情有所傾慕。找姑娘,是為解憂,亦為解思。」他娓娓道來。
原來是這樣,他只是仰慕楊珪媚的才情。救我也只是因為那日他剛好也在那里罷。我暗自苦笑自己自作多情。
復說道「珪媚何德何能能為王爺解憂解思?時辰不早了,珪媚也該告辭了。」我對他施了禮就出了門去,我一步當做三步,只想快快離開這讓我惱羞的秦王府。
絳雪在後面追我︰「姐姐,你慢點啊。這是怎麼了,聊的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我們雇了馬車好一會兒才回園子里,我回房坐在榻上盯著這凝脂玉佩發呆,絳雪在一旁沏茶,喃喃道︰「秦王真是看重姐姐,竟將如此貴重的玉佩都送給了姐姐。」
「是啊,這玉佩色澤上好,不知得花多少銀子。」我接她的話說。她卻放下了手中的茶壺,正兒八經的對著我說︰「絳雪指的可不是價錢貴重,姐姐可知道這玉佩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