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姐姐豈容你們造次!」絳雪飛身而出幾個箭步,將那幾個太監踢的鼻青臉腫,都嗷嗷叫疼。
「你,你們!」楊出雲見絳雪武功如此高強,嚇得不輕,忙扯著長孫無垢的袖子道︰「姐姐,咱們下次再來吧!」長孫無垢眼看也佔不了好處,便甩袖而去。
在古代的日子真好混,只是在園子里擺弄花草玩物,轉眼便過去了數十日。與李世民約定啟程的日子只隔一天了。
這日,我正在亭子里沉思,忽見一個小太監走近來褔身道︰「奴才見過楊姑娘,這是秦王差奴才送來的。」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我,我接過一看,是邀我于明日在昆明池邊等他。復欣喜道︰「我知道了,去回你家王爺吧。」
小太監拂了袖子,道了句︰「奴才告退」便下去了。
終于到了要離開的日子,我心里五味俱全,既有將要與李世民共患難的欣喜之情,又有即將要離開這里的不舍之情。復在園子里囫圇地過了一日,便吩咐丫頭伺候我上床休息。
「姐姐,明日便是你與秦王啟程的日子,不如將這個香薰點上,也好睡得安穩些。」絳雪拿了盞香薰燈進來放在犀皮桌上,「嗯。」我抿嘴點頭。不知是不是這個香薰燈的作用,我很快便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際听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可是我太累了,眼楮怎麼也睜不開似的,復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一覺我睡得特別長也特別安穩,好像過了很久我才醒來,睜開雙眼,卻不是在我房中的榻上。
「絳雪!」我著急大喊。
「姐姐,怎麼了?」絳雪推門而入,「這里是哪里?!如今是什麼時辰?」我問道。
「這是…這是齊王府…現在是天亮時分。」我怎麼會在齊王府?不過還好時辰未過,我也來不及多想。對絳雪道︰「快幫我梳洗,我要去昆明池。」
「去昆明池干什麼呢?找李世民?他早就走了。」是李元吉。
「什麼意思?王爺不會丟下我的。」我不解道。
「可是你卻爽約了,他現在已經走了一天了。」李元吉笑道。
啟程了一天?難道現在已是第三天的早晨?我怎麼會現在才醒,又怎會一覺醒來卻在李元吉府中?難道是絳雪?是她送進來的那盞香薰燈有問題!
我絕望的望著絳雪︰「為什麼?」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絳雪泣不成聲。
「你不用怪她,她只是听我的命令才會這麼做。」李元吉道。
「為什麼?」我抬頭盯著他的眼楮問他。
「因為我喜歡你!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可是你呢?一直無視我的感情,如今還準備與我二哥雙宿雙息,你把我李元吉置于何地?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李世民帶走嗎?!」字字句句都好像拿針扎我一般,眼前之人還是曾經那個溫柔痴情的李元吉嗎?還是那個在冰天雪地里等了我一夜守了我一夜的人嗎?
「是,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知道和秦王的約定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你不懂,原本好好的生活卻被人全盤打亂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對你的好你都視若無睹。我到底哪里不如李世民?難道我沒有他對你好?」李元吉對我說。「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相互的,你明白嗎?如今他都已經走了,你滿意了?」我冷笑道。他走了!我的心里好像整個都被掏空了。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齊王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奔跑,我要去昆明池,他昨天一定等了我好長時間,可是我卻沒有去…他一定很失望…
跑到池邊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虛月兌了。我跌坐在昆明池邊,早晨的昆明池有一層淡淡的光輝,碧綠的池水倒影著我的身影,水中的人兒幾縷亂發垂在肩上,憔悴不堪的樣子,我對著自己的倒影冷笑,一個是我推心置月復的妹妹,一個是曾經讓我無比歉疚的知交,叫我怎麼去怪罪他們…
「長安水邊有佳人,恭請佳人莫傷悲。」耳後居然有人吟詩,我緩緩回頭,眼前有一人騎著一匹駿馬,馬上之人竟是李孝恭。他怎麼會在這里?
「姑娘一早便來此處,小心著了寒氣。」李孝恭跳下馬,好似關心我道。
「著不著寒氣又如何呢?」我的心早已追隨李世民飛到了千里之外。
「孝恭不知姑娘為何昨日爽約,但是姑娘必定有難言之隱。孝恭奉命在此等候姑娘,只為將一痴心人的信交予姑娘手中。」李孝恭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
痴心人的信?難道是李世民寫給我的信?我接過他手中的信,只見信封上寫著‘珪兒愛諫’,一行清淚落了下來,他對我用‘愛諫’一詞,顯然已將我當做他的妻子。我顫抖著將信打開,信上只四個字︰「珪兒,等我。」我用手捂住嘴啜泣,我會的,一定會等你的。等你回來娶我,等你回來履行我們的諾言…
「讓我送你回去,好嗎?。」李孝恭見我情緒激動,擔心我道。
「郡王試過肝腸寸斷之痛嗎?。」我擦掉眼淚,問他。
「姑娘…」
「郡王試過被自己最信賴的人欺騙嗎?。」
「凡塵人間世事無常,姑娘不必太放在心中,有時候不在意卻是最幸福的。」李孝恭低語道。
原來如此,原來無心之人是最幸福的。復冷笑起來,「郡王知道我為什麼昨日沒來嗎?。」
「那是因為我被我身邊最信賴的人下了迷藥…」
「我送你回去吧。」李孝恭走近來扶起我,「我不要,我要在這里,讓我一個人在這里…」我掙月兌他的手,就讓我一個人在這里靜一靜…
「姑娘何必如此固執,若秦王知道姑娘這樣定不會放心打仗的。」李孝恭無奈道。「我不開心,我不開心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里靜一靜還不行嗎?!」我叫嚷著。
「我帶你去個地方!」他說完便扣住我的手將我丟上了馬背,拉韁上馬。我可是第一次上馬背,居然還是被人這麼橫著丟上來的。「你干什麼,你快放我下去!」
「孝恭無禮了,請姑娘諒解。」李孝恭愈發加快了駕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