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依依回到自己家中,走進浴室。
白色的浴缸上瓖滿了五顏六色的石頭。其實,那些都是寶石,是名符其實的寶石。
鄭依依有個不良的癖好,那就是,只要有道士落在她手中,那她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辭辛苦地搜刮,再加上她這些年來不斷地「做好事」,要知道,每一只惡靈或是妖物的身上,總是會有讓人開心的物件。時間久了,鄭依依的家底便豐厚了起來。閑來無事,她便把那一顆顆價值連城的寶石都瓖在了浴缸表面。
用鄭依依自己的話說,每當在浴缸里泡澡,就想起了自己的戎馬一生……那情那景,頗讓人心生感慨。
不過,這樣一個簡單的浴缸,自然不會是鄭依依的全部積蓄。
只見鄭依依輕輕地轉動浴缸表面的一顆綠色寶石,浴缸緩慢地移向一旁。而浴缸之下,竟是一間密室。
飛身而下,鄭依依進入密室。
密室中,四處純天然無污染的綠色能源正辛苦地發光不發熱,那就四顆皮球大的夜明珠……
一排排貨架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密室之中沒有半塊多余的地方。鄭依依走到一排貨架前,掏出剛從刀手那騙來的佛珠,開心地把它放在貨架上仍舊空著的位置。而這空位之上,正極其顯眼地寫著3698。沒錯,這串佛珠,便是鄭依依的第三千六百九十八件收藏品。
出了密室,鄭依依則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
正當鄭依依全身都是泡沫的時候,臥室床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誰啊,真是討厭。」鄭依依顧不得沖掉泡沫,只是包著浴巾沖出浴室。雖然她心里知道,知道這個手機號碼的人,只有一個……
「有事嗎?。」鄭依依接起電話,開門見山地問。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鄭直在電話另一邊歡快地問。
「明天才有結果。」鄭依依不耐煩地說。
「哦,那你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鄭直關切地問。
「有的話我還會在這跟你通話嗎?。」
「哦,那你現在在干嘛?」鄭直繼續問。
「洗澡。」鄭依依咬牙道。
電話另一邊的鄭直明顯听到了幾聲磨牙霍霍的聲音,鄭直拍拍自己的小心肝,還是用極鎮定的聲音說道︰「那你,那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這邊有點小麻煩……」
鄭依依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半干的泡沫,繃緊了面部的每一塊肌肉,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有。」
一陣綠光閃過,鄭依依從鄭直的腳邊鑽出來。
「怎麼不打出租車來?」鄭直問。因以從前他有事找鄭依依,她向來都是打出租車來,說什麼也不肯隨便動用妖術。當然,事後,她一定會向自己要雙倍的打車費。
「沒錢。」鄭依依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看看四周,原來鄭直身處當地的大學。古承市的這座大學有些年頭,雖然並不出名,在全國也排不上什麼名次,但也不至于差到騙人錢財的地步。大學里的部分的老師還蠻有水平的,這是鄭依依的親身體驗。六十年前,她是這兒的第一批畢業生。細算起來,她也算得上是這所大學的元老級人士。
鄭直看著四處張望的鄭依依,心知大學里發生的怪事,能夠解決了。
「這兒又怎麼了?」面對鄭直,鄭依依時不時地不受控制的煩躁……
「這所大學在一個月內,已經發生了兩起跳樓事件。」鄭直一想起最近手頭的兩樁案子,就有些無可奈何。因為,這都是人力無法解決的事啊。
「現在的大學生心理素質低下,發生跳樓事件有什麼怪的?」鄭依依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面對鄭直。
看著鄭直下巴上青色的胡薦以及一頭鳥窩式的亂糟糟的頭發,鄭依依翻了個白眼。古承市最邋遢的刑警,非鄭直莫屬。
「但是,這兩次跳樓的,不是學生,而是這里的任課教師。」鄭直皺眉道。
「咦?不會吧。」鄭依依也感到很驚訝。
「而且奇怪的地方不止這一項,你听我慢慢跟你說。」鄭直拉著鄭依依的手,打算跟她詳談案情。事實上,他是怕鄭依依煩得半路遁土而去。
鄭依依再度咬緊一口糯米小牙,大有磨牙霍霍向鄭直之勢。
鄭依依雙眼涌現絢亮的綠光,整座大學在她眼中,都變成了淡綠色。
而其中一處教學樓的九樓,卻像素描畫一樣,被打上了陰影。
「我不想听。」鄭依依眼中的綠光消失,皺眉對鄭直說。「等我解決爛嘴這件事再來談別的。」
「好。」鄭直痛快地應道。他知道,鄭依依這是應下這樁案子了。
「對了,以後你出門還是打出租車吧。你以前不是常說,妖術能不用就不用,出租車能打就打,一來不容易暴露行蹤,二來沖我要雙倍車費能增加經濟收益,三來……」
沒等鄭直說完,鄭依依便化作一道綠光,像離弦的箭一樣,嗖地沖了出去。等鄭直反應過來,鄭依依早就消失了。
被鄭直這麼一攪和,鄭依依也沒了回家休息的興致。想了一下,便動用妖力,搜索那只白衣女鬼的位置。
那女鬼身上被她打了靈識標記,很快,鄭依依便心有感應。
順著靈識響應的方向,鄭依依再度化作綠光,沖了出去。
「小姐,請問能打擾你一下嗎?。」鄭依依站在女鬼身後,禮貌地問道。
女鬼顯然被嚇到了,先是一愣,隨後便一百八十度地扭頭,面向身後的鄭依依。
女鬼青白交加的臉,猙獰的五官,似笑不笑詭異地上揚著的嘴角,都在向鄭依依昭示,她是鬼。
「我知道你是鬼,所以,用不著這麼勞神向我證明吧。」鄭依依揉揉額頭,對她這種電影式的出場方式頗為不解。
「你不怕我?」女鬼又是一愣。
「從能量學的角度來講,鬼魂也是一種能量,具體來說,是一種磁場能。所以,鬼魂害怕打雷的天氣,因為,磁場加上強電流的干擾,會擾亂它們的磁場,致使它們消失。」鄭依依開始對女鬼進行掃盲行動。這項氣死鬼不償命的招術,是她從鄭直身上借鑒而來的。
「不過,自從看到你的杰作,我不禁懷疑,人類的這一學說,似乎並不完善。」鄭依依看著床上熟睡不已,卻又面容恐怖,嘴已變形的趙雯,挑眉道。
「你想多管閑事?」女鬼陰側側地問。而她周身,也刮起陰風,房間內的窗簾呼呼作響。可躺在床上熟睡的趙雯,卻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如果你不是很忙的話,我的確是想和你談一談。」鄭依依很認真地說。
女鬼慘然一笑,「那麼,你就像我一樣吧,等你也成了無主游魂,我們再來談!」說完,女鬼尖銳的指甲刺向鄭依依。
而鄭依依則憑空消失,再次出現之時,已是在女鬼身後。
「你不是人?」女鬼驚訝不已。
「小姐,請你不要用人這個字眼來侮辱我,不然我會生氣的。」鄭依依糾正道。
女鬼尖著嗓子大叫一聲,要多淒慘有多淒慘,隨後化作一條白練朝鄭依依的脖子勒去。
「你是不是宮斗電視看多了?怎麼不是毀容就是勒死人?」鄭依依嘟囔了一句之後,便十指交錯,綠光自她雙手發出,像一張大網,將女鬼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縛!」隨著鄭依依的指令下達,綠色大網猛地收緊,本是無形的女鬼,竟然就這麼被裹成一團,像實物一般,墜落在地。
「你為什麼多管閑事?!」女鬼聲嘶力竭地叫嚷。
「你為什麼一定要害她們兩個?」鄭依依答非所問。
「你要救她們?」女鬼突然冷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鄭依依。
「總之是不會讓你殺了她們就是了。」鄭依依如實回答。
「本來我還想先折磨折磨她們,然後再殺掉。不過,既然你執意插手這件事……」話說到一半,女鬼突然吐出一枚白色小球,小球像有生命一般,不停地變換著形狀。而就在此時,趙雯的魂魄,突然離開了軀體,飛速地撲向小球!
已處在靈魂狀態的趙雯,一接近小球,便全身像被絞肉機絞過一樣,扭曲了起來。而趙雯,亦慘叫不已。
「叫吧!叫吧!」女鬼近乎瘋狂的大喊,臉上帶著極近瘋狂與報復的快感。
「周楚楚,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趙雯邊大哭邊高聲求饒。很明顯,她認識這女鬼。
「饒了你?那誰來饒了我?」女鬼尖聲喊道。
「我不該欺負你,都是我的錯!是我下賤,是我不要臉!對了!都是陳殊她起的頭,是她鼓動我們欺負你的!」趙雯邊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邊討饒。
被趙雯稱作周楚楚的女鬼冷笑幾聲,眼中帶著絕然的光。
在她的控制下,那白色小球越轉越快,而趙雯,已不成人形。
「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什麼陳殊的魂魄沒有被你吸過來?」鄭依依好心地提醒。
周楚楚心下一驚,分神之下,對白球的控制略弱。
鄭依依要的就是她分神,趁這間隙,手中化出一條綠色藤蔓,快如閃電地掠向小球!
「這是什麼球?竟然有吸魂的能力?」藤蔓抓著小球,舉到鄭依依面前。而趙雯的魂魄,早已殘缺不全,但還尚有一絲靈智,飄飄蕩蕩地回到她自己的身體。
「還給我!」周楚楚拼命地拉扯著裹著自己的綠網,卻始終破不開這道屏蔽。
「這球是你修煉出來的?不應該啊,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新鬼。你也沒時間修煉對吧?。」鄭依依又問。
「我恨你!」周楚楚雙目似火,恨不得將鄭依依千刀萬剮。
「以後你會愛我的。現在請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鄭依依坦蕩地說。
女鬼偏過頭,不肯同鄭依依對話。
看著女鬼倔強的表情,鄭依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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