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手正在努力地破著結界,這時,已經被左志華拎到懸崖邊的浩浩,突然睜開了眼。
左志華沒有發現浩浩的異常,伸出手臂,準備把浩浩丟下懸崖。
「去死吧!」左志華猛地把浩浩扔出去,惡毒地說。
但他沒想到的是,浩浩突然反手抓住自己的胳膊,任憑自己怎麼甩,浩浩都像膏藥一樣貼在自己的手臂上。
「救命啊——」浩浩突然大叫起來。與此同時,四周的霧氣呼啦地散開。
「住手!」
「把孩子放到地面!」
「不然我們開槍了!」
幾聲怒吼,與槍栓拉動的聲音一同響起。
而左志華,一手提著浩浩,手臂直直地伸出懸崖,謀殺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在浩浩的精心布置下,除了鄭直外的警員,都被他用濃霧誘引到懸崖邊,只是之前被濃霧隔著,彼此都看不到對方。
「叔叔,救我!」浩浩童聲童氣地說,臉上布滿了淚痕。
左志華看著身後的一群警察,臉頓時變得慘白。
「把孩子放回來!」警員們下意識地瞄準左志華的眉心,只是礙于他手中的浩浩,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勸阻。
臉白得像紙一樣的左志華,緩緩地把浩浩放回地面。
浩浩正對著左志華,臉上露出了報復的快感。而左志華,看著浩浩得意的笑臉,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預謀好的!
浩浩不屑地看了左志華一眼,然後轉過身,當他正對警員時,臉上早已經換回了驚恐不已的表情。
「叔叔!」浩浩帶著哭腔奔向其中一名警員。
「好孩子,乖,有叔叔們保護你,沒事了!」警員連忙安慰驚嚇過度的浩浩。
警員們看到孩子已經安然無恙,便紛紛上前,按住左志華,轉眼間,剛剛還勝券在握的左志華,手腕上已經多了副手銬。
這場謀殺案,由多名警員親眼見證,雖然殺人動機目前還不清楚,但左志華謀殺的罪名,百分之百成立。
對于左志華來說,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他一時之間,還不能適應自己已經成為階下囚的事實。
看看四周,霧氣已經淡了許多,勉強能分辨出道路,警員們便帶著面如死水的左志華以及驚嚇過度的浩浩,往警車方向走去。
雖然眾人心中均有疑惑,這霧氣來得突然,散得也突然,但再突然的事,也比不過眼前的繼父意圖謀殺兒子的事實來得清晰明了。更何況,他們跟了鄭直這麼久,對于這些異常的現象,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常理解釋的,權當是浩浩的親生父親在天有靈,在默默地保佑他吧。
「媽媽還在那邊,媽媽暈倒了。」浩浩拉著警員的手,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浩浩真乖,叔叔這就把媽媽找回來。」警員拍拍浩浩的頭,轉身去尋找蕭雲。這麼乖巧听話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小警員一轉過身,立刻憤憤不平起來。
「叔叔,我走不動了……」轉過頭,浩浩可憐巴巴地看著另一名警員。
「叔叔背你走。」平日里都是鐵打的漢子,但一見到小浩浩不平的遭遇,都從心眼里可憐心疼這孩子。
浩浩趴在警員寬闊的背上,嘴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下一刻,浩浩便雙眼一翻,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鄭直這邊,卻仍舊是老樣子,濃得化不開的霧,讓他不敢遠走,只能靠著警車一動不動。手機又沒有信號,想找人幫忙都不行。
「有人沒有啊?!」鄭直實現是忍受不了這憋悶的氣氛,對著濃霧大吼一聲。
「要人沒有,鬼倒是有一只。」濃霧中,一個粗粗的男聲響起。
鄭直警覺地拔出配槍,但由于霧氣太重,他就像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而剛剛听那聲音,又似乎離自己很近,此時,自己就像明處的獵物,而對方,則在暗處大大方方地觀察自己。這種被戲耍的感覺,讓鄭直很不舒服。
「你是誰?為什麼要害浩浩?」鄭直大聲回擊。
「哈哈——」對方突然大笑起來。「我怎麼會害浩浩?你真是蠢得可以。」說完,對方一只鬼手便伸向鄭直的心髒。
鄭直突然感到心口處一片冰涼,低頭一看,一只手掌正死死地貼在自己心口處。而在那刺骨的寒意下,自己的心髒似乎都麻痹了。
鄭直下意識地扣動扳機,一聲槍響,讓對方稍作停頓,但緊接著,對方便下了死手,鋼筋一樣的手指,狠狠地向鄭直身體里摳去!
「啊——」吃痛的鄭直連忙抓住自己心口的那只手。
鄭直的力氣遠不如鬼手,對方根本就不在乎鄭直的那點阻力,而是緩慢繼續向里摳去,似乎,他原本就是想讓鄭直受盡折磨再死去。
這時,鄭直手腕的佛珠再一次綻放光茫,鬼手像被開水燙了一樣,嗖地縮了回去。
由于鬼魂沒有附在浩浩身上,佛珠傷的是他的本體,傷害力也就比之前大了許多。
鄭直捂著心髒的位置,飛速地奪路而逃。在濃霧中不辨方向地跑了好久,鄭直才喘著粗氣停下來。
而他捂著胸口的手,早就被黏黏的血糊得結結實實,心口的陣陣刺痛讓鄭直再也堅持不住了,一坐在地上,鄭死撕了塊襯衣,狠狠地壓住心口。
剛一坐下,鄭直就覺得心口的疼痛被無限地放大,按在心口處的襯衣,也被血浸透了。
真要命!鄭直看著從指縫涓涓流出的鮮血,心里苦嘆一聲。
突然,鄭直的肩膀像被拍了一下,略微一低。
「找到你了!」那粗粗的男聲從鄭直背後傳來。
已經處于迷蒙狀態的鄭直,再也跑不了,腦子一沉,便直直地昏倒在地。
「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鬼魂彎,殘忍地說。
突然,結界又是一震,緊按著,山頂的霧氣如潮水般的泄去。
鄭依依揚著手中的打神鞭,刀手揮著紅光閃閃的桃木劍,而黎昕,一身黑氣,身後還拖著殘影,飛快地朝鄭直奔去。
鬼魂來不及下手,便借著殘存的霧氣,快速消失。
鄭依依冷眼注視著逃跑的鬼魂,然後停在了鄭直身邊。綠光大作的縴縴素手,飛快地捂住鄭直的心口。團團綠光的包圍下,鄭直的心口很快就不再流血。
眼見鄭直傷口漸愈,鄭依依突然撤回了手。
「你不救他了?」黎昕看著鄭依依古怪的舉動,問道。
「讓他在醫院多呆幾天。」鄭依依恨恨地說。她就不明白了,本來就是招災惹禍的命,還偏偏跑去當警察?!鄭家這麼多年,還真就只出了他這麼一個怪胎。憤慨不已的鄭依依,重重地敲了一下鄭直的腦門,然後才讓黎昕背起他,前去與其他警員會合。
「都怪你,破個結界都那麼費勁!不然鄭直能受傷嗎?。」黎昕一走,鄭依依就開始指責刀手。
「你這女人,真是蠻不講理!剛才那結界有多結實,你又不是沒看到!」刀手瞪著眼楮道。
「哼!你們這些臭道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代更比一代差!」鄭依依不屑。她現在非常相信,要不是因為刀手那把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桃木劍,他早就被時代給淘汰了。
「鄭依依!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那結界,是這鬼魂能布出來的嗎?。」刀手憤憤不平,極力地為自己辯解。
「行了行了,解釋就是掩飾。」鄭依依掐著腰。
「好,好,好!」刀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你下次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幫你!」刀手梗著脖子說。
「說不定,下次是你求我呢。」鄭依依說話的表情無比認真。
對于鄭依依的話,刀手嗤之以鼻。
「不信咱們就走著瞧。」鄭依依輕快地說完,拽著刀手土遁離開。
路過刀手家的時候,鄭依依一腳把刀手踢出地面,然後自己優哉游哉地游回家。
剛回到家,鄭依依就發現大廈前的花花草草有些燥動。
「別急,一個一個說。」鄭依依安撫了一下妖花妖草們。
率先發言的是柵欄上的爬山虎,爬山虎不停地晃動著葉子,很興奮的樣子。
「家里來了幾個人類?」鄭依依挑眉。
一旁的月季不滿意爬山虎搶先發言,緊接著拼命地扭動嬌美的花朵。
「他們想強行闖入依依大廈,所以你們打了一架?」鄭依依笑著重復。「做得好!」鄭依依伸手模模月季花,表揚道。
這時,一旁的大喇叭花不願意了,拼命地伸長了花睫,轉到鄭依依臉前邀功。
「什麼?你還吃了其中一個?!」鄭依依掃了眼喇叭花的微脹的花睫,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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