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是只妖 正文 第八十章 泡沫(一)

作者 ︰ 紫米粥

耀眼的白光塞滿了整個世界,鄭直身上似乎綠光一閃,但隨即,就被白光團團裹住。鄭依依被這白光刺得閉上眼楮,並沒有發現鄭直身上那奇異的一幕。

漸漸的,白光消散,眾人眼楮豁然開朗。

長長的鐵軌,尖銳的石子,蕭瑟的秋風,湛藍的天空,都在告訴大家,雨過天晴了。

只是每個人胃部的極劇刺痛,提著著他們,那地獄般的七天,絕對不是夢。

眾人還沒來得及歡呼,就再次想起一個可怕的現實。

鄭依依,不是人類火車上的最後一幕沖擊著他們的心髒,眾人極驚恐地把頭轉向鄭依依,張著嘴,卻叫不出一聲。

鄭依依燦爛地一笑,然後手一揮,一道結界無聲無息地出現。雖然周圍景色依舊,但他們,已經被安全地‘隔離’了。

鄭依依手里掂著哭喪棍,看著面前呆若木雞的眾人。

「你們在火車上見死不救,泯滅人性,這樣對待同類,似乎不太好。」鄭依依邊思考邊說,「而有些事,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想到自己平白挨的那頓揍,鄭依依笑意融融地掃過那幾個小混混。

幾乎是同時,結界內的人群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求救聲。眼看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可希望就這麼硬生生地被鄭依依掐斷,眾人情緒的激動是可想而知的。

幾十條藤蔓破土而出,動作緩慢卻不容反抗地盤上眾人,藤蔓的末端左右靈活地擺動了幾下,像是宣告著什麼,然後便啪的一聲,緊緊地糊住眾人的嘴巴。

一瞬間,口不能言的人們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看著肝膽欲裂的眾人,鄭依依拎著哭喪棍,心情莫名其妙的大好。

帶著殘影,鄭依依將哭喪棍舞得虎虎生風,等她巡察一圈後,六十幾名乘客,全部趴下。當然,那幾個小混混除外。

鄭依依只是輕輕地掃了那麼一眼,幾個小混混立刻嚇得屁滾尿流,臉上求饒討命的神色,比喊救命還要迅速與真切。

鄭依依也沒跟他們廢話,繞到他們身扣,雙手纏繞著綠光,用打高爾夫的姿勢握著哭喪棍。

幾聲悶響,小混混們全部癱倒在地。

為了功德光,鄭依依做出了妥協。只是把他們的魂魄嚴重打傷,雖然他們還活著,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這輩子只能做個白痴。雖然這樣做給國家造成了一定的負擔,但好歹這些混混的養成國家也是有責任的,如此一來,兩下扯平。自認為不偏不倚的鄭依依得意地一笑。

撤掉結界,鄭依依慢吞吞地走到鄭直身邊。

蹲,看著瘦削的鄭直,鄭依依眼角眉梢嘴邊的無可奈何,怎麼都掩不住。

「干脆把你也打失憶算了」鄭依依氣憤地說。

想歸想,鄭依依稍微端正了一下心態後,還是掰開鄭直的嘴,咬破手指,擠了一滴血進去。

綠光融融的手覆在鄭直額頭上,鄭直只覺得腦中一片清涼,然後,便悠悠轉醒。

「依依,你真棒」看到周遭的環境,鄭直知道火車上的事解決了,便毫不吝嗇地夸獎。

「鄭直,我有話想對你說。」鄭依依直視鄭直的眼楮,「這些話,我藏在心里好多年了。」

兩句話輕得像羽毛,但落到鄭直心頭時,卻像地震海嘯,一瞬間,鄭直覺得呼吸有些緊張。

自己已經是三十歲的男人了,一定要沉住氣,沉住氣鄭直不停地做著心理疏導,好不容易,他才能夠正常呼吸,但心跳卻還是像打鼓一樣。

鄭依依輕輕地把手搭在鄭直脖子旁邊,于是,她細女敕光滑的手掌觸踫到了鄭直微燙的皮膚。

剛剛表面鎮定下來的鄭直,剎那間驚惶失措了,俊朗的臉微微發紅。

「鄭直,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你永遠是我心中唯一一個」鄭依依的聲音越來越輕,眼中一片柔情似水。

「唯一一個想生吞活剝的人類類類類類——」鐵軌兩旁的樹林中,驚起無數飛鳥

鄭依依邊喊邊拼命地掐著鄭直的脖子前後左右猛搖,沉浸在柔情中的鄭直只覺得眼冒金星,然後,兩眼一翻,再度暈了過去。

他就知道,依依的愛,來得太突然,太熱烈,是他生命所難以承擔的——

天界,七殿。

因果鏡中,鄭依依那張猙獰的臉被放大,當她的臉被放大到連汗毛都清晰可見的時候,騰龍終于忍不住,笑了。

看著鏡中的特寫,騰龍不禁莞爾。這樣凶悍的女人,誰敢娶回家?

突然,騰龍斂了笑,玉石椅的扶手在他手下發出爆裂的聲響。

她嫁不嫁的,與自己何干?騰龍在為自己心中剛剛的那抹心思而防範,以及氣惱。

她是妖,誰又會娶她?騰龍猛一收手,玉石椅的扶手徹底崩塌。

「主人,她是怎麼破開那空間的?」因果鏡帶著七色流光不停地在大殿上方畫圈,似乎很焦急的樣子。

「我們兩個誰才是法寶?」騰龍語氣森然。

因果鏡在森然的氣氛下,不自覺地結了層霜。它的這個主人,可真夠冷啊

「法寶的功能是有限的,還有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空間,那個列車長怨氣沖天的,他造出來的一片空間凝結了他所有的怨念,像我這類擅長查因果而不擅長透視的法寶,拿它沒辦法也是情有可原的」

「閉嘴。」騰龍冷聲制止。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法寶倒和鄭依依身邊的牛皮糖——鄭直有得一拼。

「不過我的長處很突出的,查因果方面,我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就說這次鄭依依去逍遙島,九死一生哦」

「閉嘴」猛然間,騰龍很想很想把面前的這面破鏡子砸得稀爛。

等等,剛才那面破鏡子說什麼?九死一生麼?騰龍的眉頭微微一皺。

讓她吃些苦頭也好,免得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將來闖出大禍。騰龍雙眼火光一現,手中的殺神帶著風聲釘進盤龍柱。

而一旁拿著功德薄的司清,則不知該如何下手。要說那只參妖也學聰明了,竟然知道先布結界,然後再做壞事眼看著鐵軌兩旁暈了一地的人,個個頭上頂個大包,可他卻無法下筆,證據不足啊——

「鄭直,這就是你說的沿途好風光?」鄭依依走在公路上,一輛大卡車呼嘯而過,揚了她一臉的灰塵。公路兩旁的幾顆歪脖子枯樹,半死不活,枯葉子打著轉地往地上落。

「秋天麼,總是會寂寥一些的」背著包的鄭直,尷尬地笑著。

可能是在火車上靈氣消耗過大,鄭依依現在悲慘地發現,自己土遁不了了。在鄭直夸張了幾百倍的描述下,她竟然同意步行到達他們原本要到的站點

據鄭直拿出地圖估計,他們大概要步行五個小時。而在這荒涼的地方,唯一經過的車輛就是剛才的大卡車。

招手攔車的結果,就是被揚成一個大花臉。要說現在的人類,警惕性是越來越高了。大白天的想坐個順風車都不敢載。沒辦法,世風日下啊。

「說不定,前面會有村子呢。」鄭直死鴨子嘴硬。

「閉嘴。再多說半個字,就剪掉你的舌頭。」鄭依依抹了把臉上的灰,雙眼直放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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