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猜了一會兒,也猜不出來是哪家,就先不管,依然是聊著自己的,料定一會兒老爺那邊的回過來消息。
果然,沒一會兒,三老爺倒是興沖沖的過來了,手里拿著帖子,笑著進來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他們」
除了一起吃宴,三老爺是從來不過來的,這次居然笑著就進了暖閣,夫人還慌了一下,戴寒玉和藍煙急忙的起身行禮。
三老爺很欣喜,先給夫人告了個罪笑著道︰「唐突大嫂了實在是有些高興的忘形。」
夫人定定神,笑著道︰「什麼事叫三叔如此高興?」
三老爺就將帖子遞給三嬸笑著道︰「這個郎中老爺,原來就是藍煙定親的周家這兩年倒是官運亨通,做了戶部吏司郎中」
藍煙顯然是沒有一點準備,突然的被點名驚嚇了一下,听完了就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去。
三嬸大喜過望這兩年藍煙的事都成了她的心頭大患了愁得她天天的想,突然得了親家的消息,這喜悅當然是不能言表。一下子就站起來急忙的打開手里的帖子笑著看。
夫人也笑著道︰「這下子好了……也算是了了心事了。」
「正好放任到了順天府哈哈,過了年全家就搬過來了現在那邊的老爺在這里,正月初五咱們全家都過去跟他商量商量婚事」三老爺高興的眉毛都一跳一跳的。
藍煙羞臊的不行,急忙的轉身避到了內室,三嬸也高興的不得了,拿著帖子不停的看著,問著三老爺︰「他們家公子現在是做什麼?還在進學?」
「嗯,準備參加明年的會考。」三老爺笑著點著頭,轉身又出去了。
這邊婦人們就熱鬧起來,三嬸身邊的幾個有臉的婆子笑著給三嬸道喜,夫人和三嬸說笑著。
戴寒玉也想說兩句的,但是正巧瑗兒哭了起來,她趕緊的告罪抱著瑗兒出來,在西廂房的小間來喂女乃。
那邊的堂屋中,三老爺高興的和老爺說著,藍汝逡的臉上也難得的在三老爺面前露出了笑容。
藍汝曜听見院里響起瑗兒的哭聲,急忙的站起來出去看,正好看到雪花飄飄中,戴寒玉進了西廂房的背影,他立刻追了過去。
小夢轉身正要關門,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藍汝曜嚇了一跳,不小心的輕叫了一聲,又把正在解懷的戴寒玉嚇了一跳,慌忙的又掩著,藍汝曜笑著進來︰「是我。」
他進來了,戴寒玉卻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小夢也在的情況下喂女乃,剛猶豫了一下,藍汝曜已經把小夢揮手示意出去了,笑著道︰「看你過來就跟著過來了……快點,別叫瑗兒哭了。」
戴寒玉這才解開懷給瑗兒喂女乃,藍汝曜道︰「剛剛我看著吃了不少,怎麼還餓呀?」
「輔食還是吃的少了。」戴寒玉道︰「在這邊沒準備,就沒給吃多少。」感覺瑗兒已經開始長牙了,咬了她一口,疼得她絲絲的抽冷氣。
「又咬你了?」藍汝曜過來在瑗兒臉上輕輕的按著︰「別咬你母親……我都舍不得咬……」
戴寒玉笑著推他︰「你正經些……」
藍汝曜也笑了,過去坐在一邊︰「一會兒咱們就回去吧?瑗兒吃了女乃該睡了。」
戴寒玉點點頭,又道︰「這會兒大家都高興呢,明年又該辦親事了。」
藍汝曜點頭︰「趕緊把老姑娘嫁出去再給汝霆結門親」
「什麼老姑娘,」戴寒玉微嗔︰「那也是那邊耽誤的定了親二十不娶,咱們都能去告他了……」
「嗨,三叔壓根就沒這麼打算過……還好現在有消息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戴寒玉看懷里的瑗兒眼楮似閉非閉的,急忙給藍汝曜‘噓’了一聲,藍汝曜過來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伸出胳膊摟住她的肩膀,輕聲的哄著瑗兒。
瑗兒一會兒就睡熟了,夫妻倆站起來,藍汝曜給瑗兒包嚴實了,接過來自己抱著,戴寒玉用被子輕輕的蓋在瑗兒的臉上。兩人這才出來。
正好夫人的丫鬟出來了,看到他們就趕緊的過來︰「夫人說了,若是小少爺睡著了,就請爺和女乃女乃直接回去吧。不用過去說了。」
兩人答應著,小夢和慶圓幾個丫鬟上來給兩人披上斗篷,他們一行人就直接的往回走。
戴寒玉的軟轎去送靈萍了,不過雪中漫步倒是有一番情趣,瑗兒由藍汝曜抱著,蓋得也嚴實,她也不累又放心。
兩個人說笑著,戴寒玉攙著藍汝曜的胳膊,在雪中慢悠悠的回到了院子。
一進院子就看到管家娘子打著傘在這邊等著,見到他們急忙的迎上了,戴寒玉就知道有事,問道︰「怎麼了?」
管家娘子就急忙的將傘挪到戴寒玉的頭上,道︰「梁姨娘蘇州來家人了,求見女乃女乃呢」
戴寒玉微微的皺眉︰「叫她們自己見見面行了」
藍汝曜已經抱著瑗兒進內室去了。
管家娘子輕聲道︰「非要見女乃女乃,看著像是不善呢……」
戴寒玉本來的沒有在意,隨口的那麼說了一句,腳步都沒停的還往屋子里走,听見她這樣一說就扭頭看著她道︰「怎麼呢?」
管家娘子道︰「是奴家看著不善的……一個娘子,帶著好幾個婆子。」
戴寒玉站住了腳,想了想道︰「蘇州過來的,想是應該帶幾個出過門的婆子。我不見了看,你親自招待招待吧,大老遠的來了。」
管家娘子于是點頭答應著,舉著傘沒有動想把她送回屋里。
戴寒玉正要轉身,那邊就過來一頂小轎,仔細看了看,原來是自己的轎子,被雪花蓋了一層白色,四個壯實的婆子走在雪里,轎子旁邊跟著伺候靈萍的小丫鬟,全都成了雪人了。
靈萍怎麼也跟來了?戴寒玉和管家娘子都站著等著,轎子在她們面前停了,靈萍自己就掀開簾子下來,管家娘子想去給她打上傘,但是這邊主子就沒有了,著急的道︰「我來稟報就行了,你怎麼也來了?」
戴寒玉也笑著道︰「你怎麼後腳又攆來了?去給她把傘打上。」
靈萍急忙的道︰「不不不,給女乃女乃打著。」
管家娘子正左右為難,幸好小夢已經回屋子拿了另一把傘出來,這邊給戴寒玉打上,那邊管家娘子就去給靈萍打上。
靈萍的臉在雪地里顯得分外的白,眉眼看著有些著急︰「女乃女乃可是要去見粱姨娘蘇州的家人?女乃女乃還是別去了。」
她這樣的急火火趕來,一來就是這一句,戴寒玉立刻起了疑心,問道︰「怎麼?你听見什麼了?」
靈萍還沒說話,管家娘子已經道︰「哎呀女乃女乃已經說了不去了……我去見見行了……」
靈萍一愣,然後就道︰「哦,那就……奴家就是來說一句,順便的還女乃女乃的轎子。」
戴寒玉沉下臉道︰「怎麼回事?她們還帶人來了?」
管家娘子搖頭,靈萍嘆氣,兩個人互相看著猶豫,戴寒玉沉著臉等著,她們又不敢不回,靈萍只好苦著臉又嘆口氣急忙說了。
「她們坐著車來府的時候,在胡同口停了好一會兒,咱們這邊的門房因為不想叫她們的車堵了胡同口,因此過去想把她們把車趕走,車夫卻不見了,只听見車上的人在說︰見了那邊的女乃女乃,我質問幾句之後,若是給咱們回話便了,若是反問或者還不見示弱,你們幾個就上去跪在腳下撕扯住衣裳大哭就說一句,我們姑娘是皇上賜的剩下的我來說……」
靈萍急急忙忙的說著︰「門房根本就沒听明白什麼,拍著車門叫她們走,結果反而是從車上下來進咱們府了門房回去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這才趕緊的找我」
戴寒玉氣得臉也白了,本來腳步向里打算回院的,現在一轉身︰「她們在哪呢?」
「哎呦,女乃女乃我就是怕您去,這才趕著來說的」靈萍急忙的道。
戴寒玉怒道︰「我今天就要見識見識她們是怎麼鬧的我還怕她們了?人在哪里?」又問了一句。
靈萍腿軟的只想跪倒,要不是管家娘子和她的丫鬟用力攙著,真的是跪倒了︰「女乃女乃,您跟她們置什麼氣呀這些人都是潑婦蠻人,您不搭理就行了。別把您氣壞了」
戴寒玉冷笑著道︰「我沒什麼生氣的,本來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是知道了,可見她們心里又多恨我,我還不得過去看看?有什麼總的說說清楚吧」
管家娘子看她氣得渾身發抖,又嚇又急,心里只後悔自己跑的太快了她先跪倒了,顫聲道︰「女乃女乃您了別生氣,千萬別氣壞了身子,這馬上要過年了……」
靈萍也直勸︰「女乃女乃,您且消消氣听我說她們仗著什麼?不就是因為是皇上親自賞的麼料定了就是來鬧一鬧,女乃女乃也不能把她們怎麼樣,更不能把粱姨娘怎麼樣倒是這樣一通鬧,一來快過年了,叫女乃女乃生一肚子氣二來也叫女乃女乃臉上不好看打的不就是這個譜嗎既然這樣,女乃女乃何必隨了她們的心願?咱們這不是躲,是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
戴寒玉滿腔的怒火,被靈萍的幾句話勸了下去,想想也有道理。自己干嘛非跟她們較勁?就為了證明自己比她們厲害?有毛用?
一想通,氣也立刻消散了,搖搖手輕松地道︰「也是你們去打發了吧。靈萍沒事別亂轉了,趕緊回去吧」
說著轉身回院子了,倒把靈萍和管家娘子,還有也準備開口勸勸的小夢鬧愣了。小夢急忙的對靈萍說了句︰「你快回去吧」
打著傘去追戴寒玉。
這邊靈萍伸手拉還在雪里跪著的管家娘子,管家娘子起來,咋舌道︰「幸好女乃女乃想明白了不然這年都不見得能過好……」
「女乃女乃才不是個糊涂人呢」靈萍說著,又轉身上轎︰「我今天可真有點累了,先回去了,那幾個你打發了吧……別叫太得意」
管家娘子笑著道︰「我省的你回去吧小心著點。」
靈萍的轎簾放下來,婆子們抬起來走了。管家娘子打著傘自己往姨娘們住的地方而去。
戴寒玉回到屋子,一下午就沒有在出門。親自的給藍汝曜泡了壺花茶,兩人聊一會兒天,藍汝曜看書,她在旁邊給瑗兒做小玩意兒。
做好了一個鮮綠色的荷包,里面塞了些小米,再縫上口。最近因為給瑗兒做了無數的荷包,戴寒玉的針線活水平見長。
覺著瑗兒快醒了,就去廚房給瑗兒做了一碗黑芝麻糊糊,端著回來,看到瑗兒已經醒了,藍汝曜正在逗他玩。
過去給瑗兒喂了黑芝麻糊糊,夫妻倆就陪著瑗兒玩起來,給他面前擺上十幾個顏色的荷包看他喜歡拿那個,每個荷包的重量也不一樣,試試瑗兒的臂力。
玩了一下午,除了上房的丫鬟來過一回之外,再也沒什麼人來回稟事情。
就這樣,到了年三十,熱熱鬧鬧的過了個年,大年初二開始,老爺、夫人走親訪友,接待客人,戴寒玉這才驀然發現,原來自己府在北京已經有了這麼多的親朋好友了。
大年初五,三叔、三嬸和藍汝逡去了周郎中家,雖然沒有見到周公子,但是周老爺再三的道歉,並立刻就商量婚事怎麼辦理。回來之後,三叔和三嬸對周老爺是贊不絕口。藍汝逡也覺著不錯,只是沒有見那個周公子,心中不太安定。
吃吃喝喝的過了十五,藍汝逡雖然也想等藍煙的事情定了再走,但是無奈實在牽掛家中的嬌妻,三嬸也不放心,三叔是害怕皇上親家生氣,都是催著他上路。
好在藍煙的婚事本來就是定好了的,只需要定日子成親就行了。藍汝逡也比較的放心,跟眾人告辭了,正月二十一出發回應天了。
戴寒玉披著貂裘的斗篷,急匆匆的跑著進了屋子,後面藍汝曜也披著同樣系列的斗篷,跟著進了屋子。
兩人一進屋就急忙的將瑗兒放在自己的床上,攤開被子給蓋嚴實了,戴寒玉這才月兌了斗篷,坐在椅子上去月兌鞋。
她走的不小心,一腳踩在路邊的冰溜子上,幸好身邊的藍汝曜伸手扶了一下,這才沒有摔倒,但是踩破了冰陷進了水里,鞋全都濕了。
葦圓和若圓急忙的過來跪著給她月兌襪子,藍汝曜過來看了看,腳都凍得通紅,急道︰「別穿鞋了,還是上床上暖和一下吧」
說著一伸手把椅子上坐的戴寒玉抱著去放在了床上,這邊吩咐葦圓她們倆︰「趕緊再把屋子弄得暖和點」
丫鬟答應著出去了。
瑗兒沒有睡著,自己又爬了起來,小臉也是凍得通紅的,直往戴寒玉身上爬,戴寒玉邊跟他玩邊道︰「怎麼這幾天就這麼冷?太冷了」
藍汝曜月兌掉斗篷,過去將瑗兒小床的一直暖著的手爐拿過來給她們塞進被子,伸手在戴寒玉的光腳上模了一下,冰涼
「誰知道啊我還真沒過過這麼冷的冬天」他也冷的直跳︰「剛在書房,听周老爺說,每年過了冬天,在順天的戶部官員都要重新核對戶籍,因為冬天會凍死很多人」
戴寒玉倒是听說過只能搖頭嘆氣,也沒什麼好說的。
葦圓端了個炭盆進來,里面燒著檀香木炭,放在了窗下面,巧圓接著也端進來一盆,放在了床腳。
藍汝曜將棉襖也月兌了上床,坐在最外面擋著瑗兒,從被子里把戴寒玉的腳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懷里。
「對了,沒割破吧?冰碴子也挺利的」
戴寒玉很舒服的半靠在被子上︰「沒有……就是凍得沒知覺了……」
丫鬟們出來進去的,都是要把門隨手關上的,免得熱氣跑了。桂圓在外面輕聲的喊︰「女乃女乃?」
「什麼事?進來說吧。」戴寒玉道,直起身想把腳拿回來,藍汝曜抓住了拿被子蓋上。
桂圓已經進來了,福身道︰「六姨娘求見女乃女乃呢。」
戴寒玉挑著眉毛道︰「怎麼?又拽上了十爺?」
桂圓就笑著點頭︰「說十爺這些天冷的受不了了,請女乃女乃給撥點棉布,六姨娘要親自給十爺做襖」
戴寒玉冷笑︰「沒有跟她說去吧,年前的那些,姨娘們不要,就都給丫鬟們做了襖了」
「七姨娘一早兒的也叫人來要棉襖,說這個月的月錢貼了,給棉襖吧。」桂圓笑著道。
「規矩不是給她一個人定的,她想怎麼改就怎麼改月錢不要也得給,棉布就是拿她所有的私房來,也沒有」
桂圓答應著,抿著嘴笑著出去了。
藍汝曜道︰「你把三叔的小兒子凍壞了怎麼辦?」
戴寒玉就道︰「我哪敢那邊幾位爺的棉襖年前就做好送過去了」她道︰「給爺們做棉襖,不能太簡陋,我就把所有的綢緞面叫給他們做了。姨娘們的用的是做里子的中等棉布,這些姨娘們就鬧了一回,還把做好的棉襖全給退了」
她搖著頭道︰「叫她們凍一凍吧這些人不整治整治,真的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她又靠下去︰「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不知道你三女乃女乃是吃軟不吃硬」
藍汝曜‘噗嗤’的笑了,笑看著她得意的模樣。
過了兩天,七姨娘就病了,戴寒玉是該請大夫請大夫,該抓藥抓藥,但是就是不給棉襖,冷?就在屋里呆著別出來唄
三嬸被三叔搗鼓的呆不住,只能過來找戴寒玉婉轉的求情,戴寒玉卻說什麼都沒有,棉襖真的已經全都發下去叫丫鬟們穿著了姨娘們真要是冷,只能……跟她們的丫鬟商量了,反正我這邊是一點辦法沒有。
三嬸踫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覺著回去又沒法和三叔交代,琢磨了,回去她也生病了,請大夫吃藥,哪兒也不能去了。
三叔實在是拉不下臉來求戴寒玉,只能找到藍汝曜,藍汝曜一問三不知,這些全是媳婦管著,自己回去可以幫著問問。
三叔等了兩日,藍汝曜卻連個回話都沒有了。
回去又找了二姨娘,叫她去求夫人。二姨娘是個常年吃齋念佛的人,門都很少出,去找了夫人,夫人含混著支應了過去。二姨娘回去跟三老爺說也說不清楚,把三老爺氣得無法。
就這樣一直正月、二月過去,姨娘們生生的就凍了一冬天。
經過這麼一整治,三老爺那邊的姨娘對戴寒玉是懼怕了一點,不敢像欺負三嬸一樣對待她的了。就是連三老爺,都有點害怕戴寒玉這個佷媳婦了。
三月,河水慢慢的融化,整個大地春意復蘇。
藍汝璿帶著吳氏回去大名,藍汝智基本上一直在找宅子。
藍汝曜也開始加緊在軍營操練,今年可能和韃靼會有一戰。
周老爺那邊,在這里還沒有買宅子,一直在衙門里住著,過了年就開始張羅買宅子了,因為要在這邊任滿五年,就想把家搬過來。
周老爺看到藍府在這邊勢力漸大,家道也依然還好,何況早已定親,就寫了封信叫自己的兒子先過來,到藍府下聘禮,然後在這邊幫著自己辦理置業的事宜。
周公子來了之後,首先就帶著聘禮到藍府來下了聘禮。換了庚帖定了日子。因為他這邊還沒有宅子,三老爺問過老爺,老爺因看是未來的親家,也就叫戴寒玉撥出個宅子先給周公子住著。
戴寒玉找了個在自己胡同口的小宅子,暫時叫周公子住著。
周公子張羅自己家的事,因為買宅子常跟著藍汝智跑,又為著自己和藍煙的婚事,住得近什麼事就自己顛顛的跑來了。一來二往的,跟家里熟了,因是未來的親家,有些時候,內眷也不避諱他了。
過了年沒多久,隔壁的宅子就要賣,藍汝智立刻就去找那邊的主人協商,商量定了合適的價格,跟戴寒玉說了,就把隔壁買了下來。
戴寒玉就把修繕的事情交給了藍汝智,大刀闊斧的在那邊修繕,準備連通了這邊,給三老爺一家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