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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
以前就听人提起過雪菊的難得與珍貴,還听說既有其他野生菊花的香氣,又有陳年普洱的色澤和醇厚,還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綿長的甘甜。
昆侖雪菊生長在高海拔無人生活的地方,有些甚至生長在峭壁上,采摘非常艱難,必須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清晨人工采摘,沾露帶霜,方能保持菊瓣完整無損。
由于雪菊花期極短,每年八月,雪菊只綻放一次,而它的花期,也是極其的短暫的,只有區區七天,便會凋殘。
現在的時間離他的花期還尚早,不過,現在這個時節,人間正是春回大地,萬物生長的好時節,此時適合移植。
昆侖雪菊除了觀賞價值以外,另外還可以做茶,雪菊所生長的地理位置特殊,她的功用也很是不可思議,靈氣含量馥郁不說,質量更是上上成,再加上他本身的清香,更是修真者所比較鐘愛的靈茶品種之一,就算是和清心雪霧茶相比也不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依靈本來就對這些大自然的景物就充滿了向往和親近,他還故意的在她面前提起那里的雪菊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可以做茶。
這對于目前的依靈來說,正愁找不到好的茶樹和好喝的茶品呢,他這樣說,依靈的心思這才活了。
所以,風昊天一說是帶她出去看風景,在認真的感知到他是說真的以後,也不嬌柔做作,直接的說要去看雪菊。
依靈拉了風昊天出來,想著有師傅在,能一邊賞景一邊尋早那難得的雪菊。牽著那一截衣袖,心底像是在天空翱翔的鳥兒那樣的海闊天空,眼角眉梢是飛揚的笑意,就像那飛揚的青春一樣動人。
走在風昊天身旁的依靈沒有發現,其實,風昊天的嘴角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有就是,他的冰川臉上的向來是那種清冽的容顏,除非你是你盯著他,一眨不眨的看。
可是,誰有這個情緒敢一直的盯著他看捏,更何況是走在路上,依靈本來就比他矮上一個頭顱,要看她就要仰著臉,更何況這小丫頭走路習慣了看著前方和腳下,當然是沒發現他的異樣。、
待到山勢陡峭處,風昊天並沒有用飛劍之類的輔助飛行工具,而是轉身問道。
「這一面山體上就有雪菊,你要不要一起上去,還是在這里等著。」
「當然是一起上去。」依靈沒有多做思考的答道。
說完她就知道自己莽撞了,她本身的飛行法器是不足以飛行到這個高高的山頂的,並且,御劍而行的本事,她現在也沒有學到家,那里是能夠說上去就能夠上去的。
勉強上去,就只是增加他的負擔。所以答完那句話後,她就暗暗苦惱,臉頰就是一片紅燒,自己怎麼可以這樣的任性捏
「閉上眼楮,抱緊我。」風昊天低頭輕聲叮囑,雖然語氣輕柔,卻是讓人難得穩重心安
依靈的懊惱並沒有持續幾秒鐘,人就被攔腰抱起,同時,耳邊傳了溫熱的呼吸,帶著灼熱的溫度,微微有點燙人。
依靈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半邊身子忽然一陣酥麻,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忽而反應過來。
「啊….」忍不住一聲尖叫,剛睜開的眼楮立馬緊緊的閉上,手忙腳亂的八爪魚一樣的抱緊身旁的人形支柱,將皓首埋入那熟悉的溫暖胸膛間才感覺跳動的心安穩了一些。
深吸一口氣,不敢抬頭過猛,眼楮睜開一條縫,知道這人的神通廣大,自己不會有事,但是高空飛行,還是讓得她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紅暈從臉頰開始染上了耳墜,染紅了脖頸,蔓延全身。
她不知道是高空飛行的原因,還是長大後,這麼第一次明目張膽的窩在他的懷里而不用擔心道德的輿論。
這次御空而行,風昊天並沒有完全隔絕罡風的勁氣,而是可以的讓她感受這些氣息。
築基以後,她也要學會御劍飛行才是,而今天就是他給她上的第一課,那就是,讓她熟悉天地間的風的屬性。
天地間的原始風聲是在沒有生命前就已經存在的元素,他們充斥在天地之間,無處不在,卻又看不見模不著。
風的屬性是自由的,卻又並非是無跡可循,那要人用心的感受他的特別,他充斥在人間天上的本質,才會更好的融于他。
風昊天也不準備一次性將她為養成胖子,只是順帶著去讓她熟悉,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她的小小的逾矩的地方,甚至可以說,他還感覺到自己對于她這樣的反應是發自心底的愉悅的。
好像這小丫頭這麼做就是天經地義那樣。
風來了,吹過他們的發絲,吹拂他們的衣袂,吹動了山間的青草和綠葉。
他輕輕的攬住她的腰肢,虛空旋轉向上,原地留下一抹殘影,片刻後連得那殘影也消失無蹤。
在這陡峭的山崖上,一抹淺紫伴隨著一襲玄衣像是流星一樣的滑過山谷,冉冉的升到了高山之巔。
「哇….好美」
山崖之上,一片碧綠碧綠的植株迎風招展,足有小指頭粗細的菊梗看著甚是茁壯,日頭照射下,整座山巔像是有著清晰的無任何雜質的澄清透明。
依靈睜著星星樣的眼楮,眼前的景色勝似仙境,美艷絕倫,她震驚于大自然的奇異瑰麗和鬼斧神工。
風昊天看著依偎自己胸懷中歡喜雀躍,興奮感嘆的依靈一眼,嘴角輕輕一笑。
「喜歡嗎?」。用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溫柔語調問道。
「喜歡」依靈用力的點頭,「非常的喜歡,真是絕色的美艷咧。」
怎麼感覺這有點不對勁。
依靈忽然間不動了,風昊天說話的聲音是在她的頭頂耳邊響起的。
那麼,依靈猛然明白過來,他們已經到了山崖的頂峰,並且,她還依偎在他的懷中。
猛然向外用力的一推,依靈的臉頰像是能滴出血來。
「哎呦。」依靈「蹬蹬」兩腳,對方紋絲未動,她卻一個趔趄,後退兩步。隨即緊緊的蹙起了眉峰,低垂著眼眸,左手揉搓著右手手腕。
她怎麼忘記了呢,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捏,明明知道他的肉都是鋼鐵做的,還那麼用力的去推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喵了個咪的,這都是第幾次了,那一次不是將自己的手給整的紅腫。
她感覺自己真是真是太不小心,心中是寬面條的淚奔呀。
「還是這麼不小心,拿來我看。」
風昊天驟然失去懷中的嬌小柔軟的身子,忽然覺得悵然若失。擁有的時候是那麼的實在,內心都是漲的滿滿柔軟,失去才知道那種心底空落落的感覺,這是他從來不曾體會過的。
還不待他深思,眼前那小丫頭就開始皺吧著小臉,邊低頭揉搓手腕,邊輕輕的向著那手腕哈氣。
腳步下意識的向前一步,一手抬起略顯紅腫的手腕,還是那個該死的用力過猛。
他身上的罡氣是在早就練就了的,對方出的力氣可以倍數的返回熬對方身上去,這還是他撤去防御的結果,只是將手腕又一次的給傷了。
依靈推他的時候可能是過于用力,才會又一次的傷了手腕。
雪白的手腕上一塊紅腫,風昊天輕輕的用指月復磨砂著,連續點了周圍的幾個穴位,在反復輕柔的按壓幾下,依靈立馬不在感覺到疼痛。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給她理順瘀滯了,依靈依舊是一陣的好奇。
「師父,真的不疼了咧」
依靈抬手看著他,眼楮里是驚訝和服氣,還有一抹真心的喜悅。
聞言,風昊天輕輕頷首,微微的眯起來眼楮,自己不討厭她在身旁嘰嘰喳喳,甚至是有點欣喜她在旁邊來回的轉悠,甚至是說偶爾做點在他看來呆呆笨笨的舉動,他卻感得津津有味,仿佛有她在身邊晃悠,他就能更深刻的感覺到生命的意義,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既然這樣,那就讓她更加的熟悉他的人,並且習慣待在他的胸懷和氣息才對。
這樣,她就不會再無緣無故的用力推開他,也就不會傷到她自己。
風昊天的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那就這麼辦。
他是一個雷厲風行,想到了就要去做的人。
「靈兒,到我身前來。」說著,風昊天對著依靈道︰「我要將這雪菊收攏到收納靈盆里去,你將手中的收納靈盆放在我身前三米許的地方,回到我左手邊別動。」
說著,他在身前結起繁復的手印。
依靈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將東西放好,跑到他的身邊錯後站定,略有有點緊張的看著他如何施法。
前方的空氣一陣扭曲,像是空間錯亂一樣,眼前的山崖像是在變小,而他們的人卻仿佛像在變大。
眼前施法帶來的視覺沖擊極大,那些旋轉的光團影響在三米外的地方駐足,再難寸進,依靈只是看到了,並且很是直觀。
依靈驚訝的看著風昊天施法,「嗖嗖」兩聲,山巔的雪菊旋轉著,旋風一樣的聚攏在收納靈盆里。
整個山崖上,只有幾株細小的雪菊在迎風搖擺,生命是那樣的頑強。好像之前的那些和他們沒有半點關系一樣。
依靈知道,在修者的心中,講究的是凡是留一線,很多的事情是避免做的太絕了,像先生這樣的給雪菊花留個余脈,若干年後,這里就是另一片雪菊的風景,留給另外的人來看。
「閉上眼楮,放開心魂,感受風的流向,傾听風的聲音,這是道法自然的一種表現形式。」風昊天如是說。
極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悅耳動听的旋律,像是來自久遠的未來,又像極了來自遙遠故鄉的佛倫琴音,發自心底,讓人分辨不出是琴音亦或是風的聲音。
山巔的風吹拂著他們,衣袂飄然,會當凌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