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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氛圍空前的熱烈,宴會中眾人肆意縱酒,在酒的掩蓋下,在這樣的氛圍里,這些當時的名士或是豪放曠達,或是幽思難明的,已經呈現出表現出各種各樣的姿態。
原本,依靈對于來到的地方,以為只是普通的酒肆,待到听了那些人說道的歌詞,才知道這些和自己所想到的不同。
真正的坐穩了,吃飽了喝足了,才有時間抬頭打量周遭。
記得進門時,看到樓上鎏金大字,此樓名為新亭樓,
樓為新亭樓,共六層,用的是清漆,端的是華麗明亮與古樸典雅共存。
樓後方是一個院子,此時正是海棠春睡的季節,海棠的花香沁入樓中,顯得馥郁而清雅。桃花和梨花的花期已過,因為臨床,推開窗,甚至是可以看到後院那謝了春紅的桃花枝頭已經是小桃正妖嬈了。
這次名頭是阮籍前天打獵,帶回來的是頭鹿和野味,宴請眾親朋好友,相聚于此嘗嘗鹿肉,喝名酒,這才有今天的這一場盛宴。
宴是好宴,為名士宴。
肉是好肉,為烤鹿肉。
酒是好酒,為鶴觴酒。
記得這個樓是臨著大道,門前可以放開跑馬的地方,周林均是好的店鋪茶館,
宴會中所用之酒,乃是此間赫赫有名的︰「鶴觴酒」,相傳,此酒為河東人劉白墮所釀。
此人與另一人杜康並稱為「劉杜缸神」。
依靈听別人談論,這人所釀的酒可以在盛暑時置于太陽底下暴曬,歷經一旬,其酒味巋然不動。
「听說,有人飲此酒,感其香美而醉,經月不醒。」一人如是說。
「呵呵,這個呀,你知道,我也知道,還有更玄乎的咧?」另一人心有不甘,接著反問,想要勾起另外那人的好奇心。
「哦,如何玄乎?說了听听?誰都會說玄乎,可是,真的如何,害怕別人說嗎?」。那人許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開口問道。
那人也沒有拿嬌,咧嘴一笑,小聲說道︰「據傳,京師朝貴外出之時,將此酒攜帶的極多,準備是贈送與親朋好友,新朋舊知的。著原本也沒什麼,都是贈送的佳品而已,可是,有一個人,他的經歷就卻是最玄乎的。」
那人說道這里頓了一頓,另一人不依了,催促這人快講。
依靈也伸長了耳朵听。
風昊天則是端了桌上的酒,給自己滿上一杯,小口的抿著,神色雖然淡然,耳垂上卻又一抹緋紅,不過,沒人注意而已。
那人看了下,支著耳朵听的人很有幾人,都是坐在他周圍的,虛榮心終于得到了滿足,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青州刺史毛鴻賓攜帶這酒上任,路途中遇上劫盜,那盜匪可能也是個酒徒,看到這就,沒能忍住,直接飲酒半壇,酒沒喝完,人就酩酊大醉,就這樣,這刺史直接將那盜賊擒獲,因此,此酒還被稱為‘擒奸酒’,就算是現在,坊間江湖游俠之中還流傳著一句話,‘不畏張弓拔刀,唯畏白墮春醪’。
依靈听得「撲哧」一聲輕笑,趕緊用手捂住嘴巴,沒敢抬頭,這還真是酒中奇聞異事呀,如果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的好。
眼楮余光瞄了瞄那品酒的人一眼,他自己倒是喝的津津有味……話說,依靈是有點饞酒了,倒不是上癮,咳咳,那啥的,平時都是每天喝一口外祖父釀的那個加了料的靈酒,她很听話的,從來沒敢多喝過。
話說,今天听那人這樣講這‘鶴觴酒’,她是有點嘴饞的說,看著風昊天喝酒的樣子,微微的舌忝了下嘴唇。
風昊天低頭看了一眼眼前望著他,眸子里寫滿了好奇和訴求,因為不得而不滿足的人。
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杯中的半杯酒,伸過手來,抓住她的一直小手,另一手在她的注目下將酒杯放到依靈的手心,也沒說話,只是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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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靈看著掌心中的半杯酒,微微張著小嘴,有著愕然,臉頰浮現一抹紅霞,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他。
風昊天原本還不覺得有何不妥,她想要他就給她,待看到她呆愣著直勾勾的看著他,眉峰微微的蹙起。
依靈的動作比反應還快,端起杯子,將那半杯酒一飲而盡。
酒入喉清洌微微辛辣,回味甘甜,還有股子特有的香味。
和她外祖父的所釀的就相比,少了些微的靈氣,勝在是人間極品,並非是不能接受,相必是因為此酒後勁較大,才會那麼醉倒的吧。
感覺自己好像是沒有盡興一樣,將就把往前面一送,送到風昊天的手邊,不說要,也不說不要,抬頭向著風昊天的方向望著,抿了嘴的笑。
風昊天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帶著股子討好的意味,既是羞怯,又是糾結的樣子。
沒有多想,重新斟滿一杯,想來是人間的酒,她不至于會怎麼樣的。
看著手中酒杯的越來越沉,酒的清香很是好聞,以便看著酒水落到酒杯里,以便感慨他倒酒的技術,沒有一滴的酒星子灑落在外,全部平穩的落入酒杯中。
她眉眼含笑的以口型對著風昊天說了句︰「謝謝先生。」之後就低頭看著酒杯中的酒。
不是她欠酒喝,而是那人平時對她管教極其嚴格,她恨不得都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人就這樣的嚴禁她了,喝的時候只能是抿一口。
這一杯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雖然感覺和那靈酒各有千秋,不過,這是拖了這宴會的口福,才會有的。
依靈這樣想著,臉頰的紅暈卻蔓延的極快,瞬間,雪白的脖頸上也是紅暈,耳垂的霞色更甚。
風昊天看了一眼微微笑著的人,眉眼彎彎,嘴角殷洪,在外的肌膚已經是霞色滿布,眉頭又蹙了起來。
他怎麼就忘記了這丫頭是不能多沾酒的呢
怎麼會任憑她喝醉呢
風昊天看著她燦爛至極的眸子,看著她醉意朦朧的姿態,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流淌。
周遭有人往這個方向多看了幾眼,也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這個時期也有些個別的世家公子養侍童,依靈最為女子可以稱之為清麗,而作為男裝的她來說就不止是清麗了,清麗中透著嬌憨和,酡紅的肌膚艷麗無邊,細膩如骨瓷般,淺色的紅暈更顯得嬌艷。
若非是風昊天那張生人勿近的冰川臉,估計他都不容易走出這酒樓。
依靈感覺她自己並沒有醉,而是有點愛嬌的抱著風昊天的一角衣袖,小聲的道︰「先生,你說的哦,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要記得帶著我,去到那里我都不怕,只要跟著你一起。」
微微的醉意,小聲地嘀咕著之前被她壓在角落的心願,這是她心心念念的,怕被拋棄,怕自己總是孤單的一個人。
她不喜歡一個人。也喜歡有人來陪,可惜,死忠只有她一個人。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重,不容易信任人,不容易放開心懷,可是,她就是這麼的在乎他,怕他將她丟掉,怕他一離去就是很多年的不會來,怕他將她丟在這里,忘記了將她接回去。
和怕給他惹麻煩相比,她最怕的是被丟下,就算有征戰和斗法,她情願是戰死的,也不願意這樣的被保護和苟且。
她低低的訴說帶著無盡的哀傷和無盡的眷戀,風昊天感到了一種深切的被需要,從來沒有人將這些在他面前表現的這麼明顯並且是毫不保留。
將她手中的杯子放下,將人從座位上撈了起來,向在另一邊守著侍者招了招手,將此間的酒讓他拿來兩壇,隨後送到指定的地點。
將人攔在懷里,直接的離開座位。
看著兩人離去的北影,再做的眾人是第一次發覺到是個陌生的人的時候,有相互交頭接耳的,有不停的喝酒的,阮籍和嵇康自然也有看到這一幕,只是看了片刻,就轉過頭去。
別人的發現他不知道,只是看著那人走路的步伐,他的心中掀起來驚濤駭浪,竟然是縮地成寸,每一步路都是一個較大的距離,均勻且一般長短。
其實,因為是在人間,風昊天已經是夠低調的了,他並沒有刻意的去怎麼做,本身的道法在那里,這就已經足夠。
酒樓中的眾人如何想,暫且不管,現在回家的兩個人卻是已經進了院子。
風昊天吩咐了那老媽子端來了水,揮手讓她出去,喂她和了兩口水。
「先生,我們在那里?你還沒有答應人家呢?」
依靈感覺自己依偎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感覺如溫靈泉水般的舒爽,嘴角微微嘟起,類似撒嬌,還有委屈,臉頰在那里拱了拱,窩了個自在的位子。
「嗯,好,我答應你,帶著你。」
風昊天看著窗外,這樣也好,帶著她也免得她不小心醉酒麻煩別人。
依靈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頭上微微的暈眩,讓她迷蒙了半天,待到換過想來,卻已經是有些東西被忘卻一樣。
她只是依稀記得是先生帶她回家的。
坐在屋外面的徐二娘听到動靜趕忙走了進來,看著床上輕輕揉著額頭的依靈,光潔的額頭膚色瑩潤,臉頰帶著剛剛睡醒的紅暈。
張了張嘴角欲言又止,瞥了眼正屋的方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先是服侍她梳洗一番,溫水已經在另一邊的浴室準備好。
昨天那主公將這主人帶回來以後,親自喂水喂水藥。最重要的是,他並沒有讓人在屋里服侍她,而是親力親為,並且他是在第二天清晨才從她的房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