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早晨的到來,送別的黑夜的籠罩,庭院里每株花草生命都有些歡欣的迎接清晨。雖然黑水潭之下的噬靈殿里,根本很難見到太陽,但在它們的靈魂深處,對于白天的向往是天性之一。而且能被栽種在這里面的,都是生命力頑強的花草;靠著園丁每天施的靈肥,也茁壯成長到了今天。
粟紫像往常一樣已經來到了水雲間的院子里,帶來的幾個婢女迅速麻利的進入了角色;兩個到了小廚房,兩個到了小廳及客房開始了日常的清掃。唯獨粟紫來到季雲平時睡覺的主房外,仔細將耳朵往門縫邊移,臉上更是呈現出一種嚴肅期待的神色。
一切都在靜悄悄的進行,久經訓練的婢女們輕手輕腳的做著事情,見了面也不敢說話,只各自看一眼,交換一個眼神。門邊的粟紫仍是保持同樣的動作表情,只是警告的眼神還得空在幾個婢女身上穿梭。
然而里面卻在此時傳出一聲女子的驚叫聲來,雖然聲音馬上便停止了,但那一下便響徹整個院內,震得門邊的粟紫嚇了一跳,整個人慣性的一推,將眼前那扇門推了開來;屋子里的暖氣迎面而來,粟紫一眼便撞上了季雲那驚慌失措的眼神,于是馬上便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手忙腳亂的將門再度關上,粟紫臉上喜怒交加,但是明顯喜色更多;雖然只是一眼,但是她也確實瞟到殿下和雲姑娘,不對是如夫人他們兩人親密的摟在了一起。這就好這就好,雖然夫人臉上是羞惱之色,也應該是正常的反應吧粟紫想,人界的書上不都這樣寫,新夫人都有些害羞的。
不過屋內軟床上的季雲,卻不只是害羞,更是驚訝、憤怒、害怕種種情緒糾結在了一起。她只知道自己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睡在一個男人的身旁,待她驚叫出聲嚇醒了那個男人,季雲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傲冰,也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昨天晚上已經喝了六福靈酒,現在是傲冰的如夫人了,她再叫顯得有些很奇怪;可是明明說好只是假裝的,就算別人不知道,但是傲冰應該知道的,那為什麼他還會跟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呢?還有,昨晚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雖然衣衫不整,但是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該死的,這情況怎麼像被人一夜*了?驚慌間連門也應聲而開,粟紫那精致的臉撞進了她的視線,季雲一下子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尷尬,整個人無意識的朝傲冰縮去。雖然粟紫瞬間便已經再度將門關上,但是季雲卻久久沒有勇氣移動,只是人朝著被窩里慢慢的挪去,更加不敢看向盯著她的傲冰。
半晌,頭頂傳來傲冰的悶笑聲,季雲猛的頂開被窩一角朝傲冰吼道︰「笑什麼笑?快告訴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到了床上,為什麼你也在我的床上?」季雲一臉郁悶之色,頭發已經在一挪一拱之間披散開來,但是良好的發質讓季雲此刻看起來並不糟糕,相反的是一種慵懶居家的風情。
傲冰覺得自己這幾天過得很是快活,雖然受了七天的魔鞭之刑,但是能換來季雲在身邊的這樣的跟自己說話,他心里很是滿足。四十九天,雖然只有四十九天,但是每一天都顯得那珍貴;或者他真的應該感謝自己的父王,給了他這樣一個美好的機會。
季雲見傲冰根本不回答,臉上只知道笑,不由一陣抓狂。都怪自己昨天貪杯,喝著喝著就覺得那酒味道特別好,喝了特別是的溫暖開心呀這癥狀怎麼那麼像中了*藥呀?該不會後來她主動撲倒了傲冰吧?後面記憶根本模糊不清,季雲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不過自己身上並沒有出現那什麼奇怪的癥狀,應該沒事吧?
季雲苦思冥想的模樣,讓傲冰愈發的覺得可愛,笑了一陣終于道︰「放心好了,昨天某人只是拉著我的衣衫而已,我還是清白的。不過為了你的日子好過些,我只好委屈自己躲在這里了。只是某人真有些怪癖啊,竟然半夜月兌人家衣服,若不是人家拼死反抗,只怕清白不保了」
「你,你……」臉色剛有好轉的季雲,像是生吞了一把魚刺,滿嘴的話卡在喉間說不出來。他是說,他是說自己昨天喝醉了,所以強硬的將他的衣服給月兌掉了?還拼死反抗,難道她醉酒之後竟然還有別的不良思想嗎?季雲顫了顫,實在不敢相信傲冰的話,但是偏偏傲冰只穿著一件絲質單衣躺在她旁邊,上面還有指甲劃過勾起的線頭。
越過傲冰,只見地上東一件西一件的衣服四處亂扔,桃紅色與紫色相互映襯,讓房間里充滿的暖昧的氣息。于是季雲訕訕道︰「我一點也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不過我連靈力都沒有了,反正是不可能真把你,怎麼樣的不過我一向酒品不錯的,怎麼可能,月兌你衣服啊」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幸好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然我虧大了」傲冰笑著下了床,拾起自己的衣物穿起來,季雲趕緊將頭扭向一邊,不敢再看。好一會沒听動靜,再看過去,房間里已經不見傲冰的影子,她亂扔在地上的衣服整齊的放在了身旁,兩扇門也虛掩著;看來傲冰已經識趣的走了。
迅速換好衣服,季雲在粟紫意味不明的眼神下梳洗完畢,匆匆趕向大殿時,傲冰早已經出了門,去向不明;倒是免了尷尬,陸冠之已經坐在了桌旁,很是開心的看著自己。
粟紫退下後,陸冠之什麼也沒說,默默的吃著東西,季雲也沒當回事,當她低下頭時卻發現陸冠之傳音入密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季雲,不要抬頭。我現在跟你說一件事情,昨天我已經知道你服了化功散,傲冰說這藥的時效是四十九天,听他說四十九天會想辦法送我們出去。
但是我們必須自己掌握主動權因為坤王的心意隨時都有可能變化,我們沒法子賭。昨天我翻了翻從前的書籍,偶然發現在師門的密典上曾記載,用火葉銀花蜜可以減輕化功散藥效,說不定能提前恢復靈力。
季雲,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火葉銀花蜜,但是在秦恆的雙修大典上,你送出過一種靈蜜很是不凡,姑且用那種花蜜試一試吧」陸冠之聲音急切,但季雲還是能感覺出他已經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了。
火葉銀花蜜她確實有,而且有很多。自從在玉媚的藥園里移過來火葉銀花後,她的空間里已經慢慢的發散生長出大叢火葉銀花來,有小群的冰火鴛鴦蜂已經從那怪樹上挪窩,正式成為了火葉銀花的專職蜜蜂。因此季雲手上的火葉銀花蜜存貨不少。
秦恆大婚,她實在找不出自己有什麼稀罕物,于是送上了兩小瓶花蜜。在人界時間不久,但是她也知道這花蜜的珍貴程度,只是作出送花蜜的決定進她也沒料到會被當眾展示出來,泄了秘密。果然有人起了心思,雖然被她敷衍了過去,但是她也深知事情遠沒有結束。
可是她當晚就跟陸冠之出了結界,這花蜜的事情就只有陸冠之知道了。按理說她不應當有懷疑的心理出現,可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陸冠之此刻提起火葉銀花蜜總有些不對勁。于是她很自然的輕搖了頭心道︰「可是那花蜜我真沒有了呀只有幾小瓶普通的靈蜜,怎麼辦?陸冠之你那有好一些的花蜜嗎?。」
季雲望向陸冠之,只見他眼楮里出現一股失望的神色,夾雜著擔心、懊惱的看向她;這瞬間的眼神應該不是騙人的,陸冠之應該是真的關心她吧可此時,季雲還是不準備將真相說出來,她想,還是到時候再給陸冠之一個驚喜好了,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陸冠之,你知道如何出黑水潭,如何出黑魔嶺了嗎?這些事情不解決,就算我沒有失掉靈力,只怕也決計逃不掉的。」季雲突然又朝陸冠之問道。他們最大的困難,其實根本就不是季雲失了靈力,而是如何出這黑水潭和黑魔嶺,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陸冠之的臉色很是奇怪,像是興奮像是痛恨還有悲哀,但都只是藏在那張臉下,過了一會才敷衍的說了句︰「這些你放心,我會想到辦法的」語氣里有般決絕的執著,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季雲一慌,馬上對他道︰「陸冠之你可別胡來我告訴你,昨天傲冰送了我一個玉佩,可以自由出入黑魔嶺的你不會再去想什麼法子之類的,暫且先忍一忍,傲冰一定會想辦法的。千萬別做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陸冠之沒有再回話,也再沒看過季雲一眼。季雲很是擔心,可她連靈力也沒有,除非陸冠之再跟她說話,否則她是不可能傳音到陸冠之心里的。這就是實力決定一切啊沒實力想說句話都不行……
粟紫再進來之時,陸冠之沉著一張臉回了自己的房間;本來還打算找他一起逛一逛這個結界,熟悉一下結構地形的季雲也只好默默的走了回去,躺在錦被上琢磨起來。要進空間得選一個沒人注意的時辰,而且她此刻是失了靈力,可能本體進不了空間,元神應該沒有問題,錦顏本身就已經跟她的元神連在了一起。
等到了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她可以試試。元藍不是號稱天上地上什麼事都知道一點嗎?像散功粉這種普通的事情,她應該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