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起門來研究了半個月,再在東海上空尋了半個月,總算被季雲發現了敖大人曾說過的節點;經過一番推算,這節點大概再有十多天便會有一次爆發;與此同時,密境也剛好有一處節點會同時段爆發,這兩處結點之間會有大概半個時辰的聯結。而這個結果,是在季雲反復推算了三次才敢確定下來。
畢竟上次出密境之時,在星域發生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若不是剛巧踫上那麼個酷似天魔的黑影將自己扔進人界來,只怕她小命危矣。雖然在平時,季雲也經常會思考,到底那個黑影是人還是天魔,但是始終是沒有結果。那段時間太短,她也太過被動,竟絲毫沒有發現到黑影人的一些特殊。
還沒听說過有開竅期的修士能在星域中如履平地的,也沒听說有超級大能喜歡在星域解救迷途弱小的;季雲只能當黑影是某個糊涂的天魔;不過這個解釋可信度實在很低。當然這次她已經晉階開竅期,連她自己也感覺到了很大的不同。那是一種隨著實力上升而帶來的自信感,季雲心底的擔心也被放到了最小。
不過也只有十多天的時間了,上次的囧事季雲也不想經歷,于是告知了龍王龍母,便潛下心來做些準備;敖音來過幾次,提起能不能帶人進密境,季雲馬上想到了自己的空間。隨著自己的進階,她也發現自己的空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僅靈藥年份提升到了千年,連面積也隱隱有增大的模樣。
只是還沒試過如今的空間,可以容人在里面呆多久;六喜這家伙狀似一直在沉睡,季雲剛醒來那會,著實嚇了一大跳;她十年昏睡,可不想把好生生的六喜給餓死在玲瓏環里。可召出六喜才發現,它也無知無覺的在沉睡,季雲無論如何也喚它不醒。只能當它是受自己這個主人的影響,現在正在恢復元氣。
沒了六喜,季雲也不能隨便找人進空間來試了,所以敖音說的事情,她也是不敢答應;敖音也沒多大失望之色,料想也是沒抱什麼希望。只是話語里多了一些擔憂,一次還偷偷塞給季雲好多的靈草,說是讓季雲多煉些丹防身。
這些靈草大概都是他在東海倉庫里拿出來的,好多都是上了五百年份的靈草,讓季雲又是擔憂又是感動;不過東海龍王並沒有派人來說什麼,想來敖音做的事根本瞞不了龍王,這也算是一種默示了。季雲想了想,果斷收下了,靈草誰會嫌多呢?
終于到了節點爆發的近幾日,季雲整個從東海‘搬’了出來,放了穿雲舟在海面上,又在節點附近布下個小型陣法,以便有動靜時能隨時趕到附近,自己就在舟上盤恆下來。敖音每日來陪她坐一會,聊聊天,到了晚上便告辭。
真正到節點爆發那日,季雲正打算煮壺靈茶來喝,見了節點位置彩光溢出,于是迅速收了靈舟躥到半空;這緩沖的一段時間,季雲把當初那件‘魔神披’拿了出來,剛披上,敖音剛好從東海過來了。
「節點真是要爆發了你,你準備好了嗎?密境那邊的節點會不會準時聯結?」因為有些擔心,所以敖音也沒顧上想,說完才覺得自己這樣問似乎不太好;「其實這陣法的事情,一般都是準的,你只要稍微留心一下,一定沒問題的。」
「反正就是要看運氣了,上次出來的時候就是出了小岔子;當時我可是以為死定了呢」季雲淡談的說道,盯著節點的眼一偏,發現敖音臉色似乎有些白,又道︰「不過這次我修為晉階了,應該就會沒事了。我一向運氣不錯的」
眼看著節點即將就爆發到頂點,一旁的敖音突然輕聲說道︰「本來上次你再回來之時,我一直都不想再有之前那種聯系不到的事情發生,沒想到沒多久,你卻又得回密境了。隔了一界,這次又聯系不到了」
季雲驚訝的回過頭看敖音,這句話倒真有些敖音當初的性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過這次回密境也是必行之事,沒辦法。看著敖音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她都有一瞬間想把敖音塞空間里,帶他回密境。不過理智及時阻止了她,實在是把握不大,不敢冒險啊
「如果這次順利,我會想辦法早些出密境的。你記得幫我照顧好華玲和蒼原,再遲九十年我也就出來了哎呀,我得走了。」說話間,節點竟是猛得爆發,季雲匆匆收了話音撲進了那個黑黝黝的洞口,只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敖音很想往那洞里看上一眼,不想節點收縮得很是迅速,連季雲躍進來也只是堪堪抓住了時機而已;洞口閉合時溢出的一絲罡風激起了敖音的發絲,讓他更加擔心季雲的安危來。
到底是開竅期修士,季雲再次來到星域時,感覺到了極大的助力感;再不像當初一樣行動不便;魔神披的一些神通她在人界多研究了幾分,此刻更是如魚得水。從前沒發現,魔神披也是能助力星域行走,季雲憑著開竅期的修為來催動它,已經靈巧太多,再不用一邊用著重力術一邊還得小心被漂走。
兩個節點之間的吸力也愈加明顯,雖然有著一段距離,途中也遇上幾只天魔,但無一不被季雲歡喜的收進了空間;待季雲從節點回到密境之時,正是密境一天的傍晚;美麗的夕陽灑著金光溢滿了破雲峰頭,玉宸殿外奢侈的金飾也因此鍍上了一層閃耀的亮光,更加吸引人的眼光。
季雲緩緩取下魔神披,從半空一步步踏下,心里是一股莫名的暖意;她回家了,已經回到家了臉上也隨之露之一副如釋重負的歡喜模樣。
待她在破為玉宸宮外站定,已經發現了一絲異常;平時密境內的靈力飽滿溫和,然而此刻她卻感覺這周圍的靈氣正在緩緩的翻滾涌動,像是一鍋煮沸的開水。季雲皺了皺眉,這樣的靈氣對修為沒有好處,雖然靈氣濃度仍是飽滿,但是一旦被修煉者吸入體內,必定會將靈氣中那微弱的狂暴因子帶入體內。
就好比吸收慣了溫和的火靈氣修士,一下將他扔到爆發的火山當中,他吸收的就是夾雜著狂暴因子的火靈氣,也必定會影響他的靈體。別看修士平時都有淬體的習慣,但是這些狂暴因子堆積在體內,根本不是修士能用尋常手段驅除的。密境數萬年來靈氣一直穩定,所以數萬生靈可能更不會習慣如今這狀態的靈氣。
不知有多少靈物會受到影響?化形期及以上的修士,也許影響還不是那麼大,還能用丹藥來調劑一下;那些低階靈物可怎麼辦呢?
看來打听出來的消息,也不是完全沒用;這情形,烏殿真的是將密境內的靈脈給破壞了,不然又哪里會出現靈氣翻涌的情況呢?不過看樣子,靈脈還有一線生機,不然涌動的情況必定不是現今的模樣。
三個月前的那天,到底密境內發生了什麼,季雲也有心想知道,眼前正是破為的洞府,她想著不如進去看看;記得上次見面,還是破為走火入魔倒在湖邊,不知道在這次爭斗中,破為有沒有受傷呢?
潛意識的,季雲就認為破為一定不會站在烏殿那邊背叛密境,她緩緩的走進玉宸宮。踩著滿地靈光,迎向季雲的卻是滿室飄香的酒香,以及東一只、西一只的酒壺。偌大的玉宸宮仍是不見半個侍衛婢女,卻偏偏宮中所有厚重的幔帳全都鋪了下來,季雲走在其中,只能一次次的將幔帳又撩系起來,真是費時費力。
倒不是沒想過用法術解決,偏偏季雲記得婉柔娘親曾說過,玉宸宮內靈力機關甚多,等閑人不宜在里面運用靈力;就怕一時觸了靈力機關,又招來什麼禍水,這可就有些不美了。
可直到季雲找遍整個玉宸宮,也沒有發現破為的影子;雖然季雲也曾想過這麼多的酒壺,破為定是醉到了哪處,可就是沒發現。季雲可是第二次在玉宸宮撈了空,不由她不喪氣。
出了玉宸宮,季雲直接朝寂情洞而去;她現在最想見的便是婉柔娘親、還是爹和玖風;不知道這十年,爹和娘親有沒有發現她的不見?玖風有沒有生氣自己‘閉關’十年?對了,玖風修煉那樣神速,是不是也進階到開竅呢?爹和娘親有沒有躲過失蹤的危機呢?
一時間太多的問題蜂擁而至,讓季雲都有些激動起來;偏偏她遁速也不敢太快,像是有種怯意般讓她充滿躊躇。听過太多人說起近鄉情更怯,卻唯有她自己再處在這個位置上時,才真正能體會到那種怯意。
然而隨著季雲越來越接近靈華島,她本來歡喜的面容卻變得擔憂起來;一雙柳眉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像是極不可思議的模樣。記憶中那從前靈草遍地,靈獸遍野的靈華島,如今為何成了這個模樣?
光枝枯草、殘花敗柳,空氣中除了比別處更翻騰的靈氣,還夾雜著一股衰敗的泥土氣息;從前四處可見靈巧可愛的小動物亦是一只也不見了。季雲用神識往島上粗略一掃,只發現了一些隱蔽的地方還有些生命氣息活動。
靈華島還是從前的靈華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