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果著上半身,垂著頭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捂住傷處,額上冷汗涔涔。
「是是!」小伙子無奈地應道。
月寒煙全身都豐臣俊的血,一個人抱著小狗怯怯地在角落里站著,透過層層人牆,踮著腳尖想要看他。
「煙兒,過來……」豐臣俊虛弱地喚道。
所有人自動讓道,但是張久卻眼珠子滴溜一轉,迅速湊到月寒煙耳邊說了幾句話。
「疼……親親……麻醉……?」月寒煙不解地喃喃自語著,一步步慢慢走向豐臣俊。
豐臣俊擔心人多月寒煙害怕,只留下了懂醫的向遠在這里,其他人都隨張久出去在外面守著了。
月寒煙看著豐臣俊肩頭觸目驚心的血窟窿,驚得瞪大雙眼,心頭浮上莫名的疼痛。
「過來……」豐臣俊張開雙臂看著她,他只是想抱抱她。
月寒煙把腦袋搭在布丁毛茸茸的腦袋上,不僅沒有再上前,反而驚慌地後退,一直退到角落蜷縮成一團。
心好痛好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越靠近他心越痛。所以只好遠遠地逃開他,也逃開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
看著角落里對他滿是戒備和排斥的月寒煙,豐臣俊伸出去的手無力地垂下。
「開始吧!」
向遠點點頭,顫抖著動刀。子彈很深,要挖出來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用******的話實在是太折磨人,折磨得不僅是中槍的人,還有……他這個倒霉的,挖子彈的人。
無奈,老大還是一如既往地抗拒著這些會損害他神經的藥物。
第一刀,第二刀,豐臣俊竟然只是眉頭微蹙,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而向遠已經滿身滿身的汗水了。
一滴汗珠滴進向遠的眼楮里,一個閃神,刀尖不穩,豐臣俊悶哼一聲。
「老大,對不起,對不起!」向遠慌得刀都拿不穩了。畢竟他也不是專業的,就算是專業的手術醫生也抵不住這麼活生生地從人肉里挖子彈啊!
「繼續。」豐臣俊的聲音從牙縫里擠了出來。
冰冷的刀鋒一刀一刀探入他的血肉,時而擦過旁邊的骨頭,每一刀都是那麼清晰的疼痛,越疼,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