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納爾記起自己就是在這幢房子的一樓見到庫斯特的。但現在已經物是人非,守衛隊的兄弟死了大半,自己又深陷情孽之中,所有的一切就像鏡花水月般不真實。
「我該回家了。」貝納爾輕輕地說。
「她……我說希娜……」索拉維吞吞吐吐地說。「她讓我轉告你,她不會再見你的。」
貝納爾心一沉,垂下頭緊抓自己的黑發,痛苦的表情顯露無遺。
「你多休息幾天吧,」索拉維繼續說。「北郡修道院的院長說你的傷很重,外表雖然看不出,但身體內的肌腱及五髒六腑傷的太厲害了。他還說你的大腦因為精神過度集中受到了輕微的損傷,他希望你這段時間不要再使用任何法術。最好能潛心修養,估計一個月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索拉維的苦口婆心也沒有將他攔下。貝納爾穿好衣褲,一心想要回他那個已經不再歡迎他的家。
他來到孤兒院,大門半開半掩著。他推門而入,里面沒有燭光的照耀,一切事物都被籠罩在昏暗的世界中。他快步上樓,來到了希娜的房門外。他扭動把手,但結果和他想的一樣,門被鎖緊了。
「希娜!」貝納爾喊道。「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很愛你,也許我的話在你听來是多麼的矛盾。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你。」
「呯呯!」
貝納爾緊張地拍了兩下門,繼續說。「讓我見一下你吧,哪怕是一眼,求你了。」他此時的心情只能用痛苦和無奈來表達,當然兩條留下的眼淚也預示著他此時的心情。「我知道你在里面。樓下桌上的蠟燭架是剛吹滅的,開開門吧,讓我見你,不要這樣折磨我了好嗎。」
此時的屋內又是另一番讓人心酸的場景。希娜卷曲著身體坐在門後,眼淚已經將她的衣服完全浸濕了。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膝,努力控制著自己,不想因為悲傷的心情而發出痛苦的哭泣聲。
僵持了整整半小時後,門依然沒有開。貝納爾知道自己傷的希娜太深了,加上伊瓦夫人的離去本就已經讓這年輕無助的少女痛苦不堪,現在自己又在她的內心狠狠地刺了一刀,無論是誰都是難以承受的。
他知道自己繼續留下去只會讓希娜更痛苦。最後他走了,與此同時兩人的淚水卻變得更難以控制,不約而同的傾洪而下。
貝納爾孤獨的徘徊在小鎮的霧氣中。身邊陰暗的環境比之他的心情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他不斷問著自己,為什麼要醒來,為什麼要這麼多情,為什麼呢?
他煩躁的心情將他的心境打入了谷底。一個年輕的生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前所未有的沖擊讓他感受著真正的創傷。他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希娜不願見他,阿爾泰婭一定也傷透了心。他迷茫的像具死尸般慢慢地走著,毫無方向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