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某個臭丫頭求救的眼神,我冷眼旁觀她那沒幾斤的小身體在四大管事手里傳來傳去,哈,乖女兒,知道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嗎?今兒這屋子里可都是我的人,你就好好享受吧。
星皺巴著一張臉,貌似不能輕易接受自己的老板竟是個連牙都沒長的小屁孩兒。吃一塹長一智的辰公子灰溜溜的躲在角落,離那個外表天使內心邪惡的小東西有多遠躲多遠。像奧運火炬似的被傳了一圈,最終落到了蒼首領手里。
蒼僵著身子抱著懷里軟弱無骨的小身子,一動不動,低下頭與啃手指的某寶寶大眼瞪小眼,小家伙看似挺喜歡這個渾身上下黑漆漆的姨母,難得的咧嘴笑了出來,露出光禿禿的牙齦,煞是可愛。蒼也難得的放出母性光輝,竟第一次從她身上覺察到一種叫做溫暖的東西。嘖嘖的搖頭嘆息,又一個被小東西外表迷惑的人吶。
「蒼,我看這孩子跟你倒是有緣,不如你就做她的師傅好了。」
蒼終于舍得分一個眼神給我,無聲的向我保證會將全身的本領傾囊相授。
這樣就好,明確一下我們的目標,會跑之前先會扎馬步,會說話之前先會練氣。
……
將女兒和女乃瓶留給鬧騰的幾人,帶著從剛開始就郁郁寡歡的辰公子去書房談事,他回藍蓮教調查的那件事應該有眉目了。
「說說吧。」
辰公子哀怨的小眼神掃過來︰「你個沒良心的,我為了老大的事跑斷了腿,操碎了心,你竟然聯合你家小惡魔和那塊臭木頭對付我,您就是這麼對待功臣的。」
「大功臣,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拖著那兩條斷腿在我家屋檐上跳來跳去,還差點兒咬斷我女兒的搖床,最最重要的是你竟然吵醒了小丫頭,害得你老大我後半夜都沒合眼,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瞄一眼老大鳳眼下的那片明顯的陰影,辰公子識趣的保持緘默,好吧,老大確實是比他慘,所以說,干嘛非要生個孩子出來討債,像他就不打算要孩子,一個人自由自在。(小靈子︰咳,前提是得有女人肯娶你,難不成你還能無性繁殖。辰公子︰排山倒海~)
談公事是擺月兌尷尬最好的辦法,辰公子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這是從內部調出的畫像,應該是接頭人,雖然眼熟但是我還是沒看出來此人是誰,估計老大你應該認識。」
呵,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出,莫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你和你主子這麼沉不住氣,我倒是不介意做一把東風。
「老大,為了你我可是打破了我師父立下的規矩,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藍蓮教的信譽可就掃地了。」
辰教主耷拉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要多少?」
某人一下子來了精神,從地上跳起來,面露紅光︰「不多不多,只要能讓補償這筆生意的隨時,能讓我對底下人有個交代就好。」順便將藍蓮教總壇翻修一遍,反正老大有多少錢恐怕她自己都不清楚,在那擺著又不會下金子,還不如讓他落實到實處。
「拿著令牌自己到財務處去領,悠著點兒,別太過分。」
「放心,我省吃儉用慣了的。」
「……」
三步並兩步上前將光禿禿躺在床上傻笑的小屁孩裹進被子里,冷著臉望向糾結的幾人︰「有沒有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豈有此理,竟然趁我不在折磨我的娃兒,沒錯,我是想著讓她受一下教訓,以突出她親娘我的價值,可她們也太過分了,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我的女兒,只有我才能欺負。
「額,那個,老大,我們不是故意的。老板好像尿了,我們怕她不舒服,才…」本來是想給她換尿布來著,可沒成想衣服一月兌光,小家伙興奮了,蹬著小短腿笑了不停,那可愛的勁兒,讓她忍不住在肉嘟嘟的小肚子上親了一口,結果小家伙笑的更歡了,然後幾人連同一嬰兒就鬧了起來,然後,她老娘就回來了。
被護院「請」出去的時候,星回頭望了一眼在她娘懷里啃手指的小人兒,欲哭無淚,她可真有乃母之範。
人吶,總是在受過教訓之後,才知道什麼人惹不得。
今日的金府清醒的格外早,一大早就忙活了起來,因為景小皇孫的滿月宴,也因為是小家伙第一次出門,全府上下緊張兮兮的,生怕出了差錯。至于嗎?小題大作的,又不是瓷女圭女圭。
不屑的坐在桌上吃我的早餐,冷眼看著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小東西,除了女乃什麼都不能吃的家伙,有什麼好得瑟的。
一切準備妥當,莫惜留在家里坐月子,雲氏和阿琰在家里照顧著,要不是舅舅賢君多次派人傳話,說是想要見見佷孫女,她指定會被我扔在家里。
被裹成包子的小丫頭被爹爹抱著坐上了我的專屬馬車,我被擠兌的只好跟母親一起乘坐那輛華而不實的硬座,一路上都在憤憤不平。
金孤晴將女兒的動作看在眼里,了然于心,嘴角解氣的上揚,她等了二十七年了,終于出了一口氣。
「娘親,當初你有沒有想要揍我一頓的沖動?」
正陷入過去回憶的金孤晴被拉回思緒,看著愁眉苦臉的女兒︰「咳,經常。」想當初,她也是因為一個小家伙氣的撓牆,一轉眼那個小家伙也到了可以撓牆的年紀。
詫異的瞪大眼楮,我一直以為娘親是那種中心型的,就像是家里的太陽,所有人都圍著她轉,沒想到也會有被人搶了風頭的一天,而那個人,好像,是我,咳咳咳…
這是不是叫做冤冤相報,心里頓時一片明朗,我不生氣,反正二十年後,我孫子會幫我報仇的。
「娘親,這孩子的名字,您有主意嗎?您要是想好了,咱們就給她定下來,叫著也方便。」
其實早在莫惜剛懷孕之時,她這個盼孫心切女乃女乃就已經把名字準備好了,男孩一個女孩一個,不過:「按照規矩,孩子的名字是要在滿月時,昭告列祖列宗之後才能定下的。」
最不喜封建社會的舊俗,哪來的這麼多的規矩︰「滿月宴我不打算給小丫頭大辦,一家人吃頓飯就好,至于這些規矩也就不必太在意。」
金孤晴覺得女兒考慮的對,小皇孫滿月宴的規模擺在這里,她們家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金繭蝶。你覺得如何?」
我朗朗一笑︰「很貼切的寓意,好,就叫金繭蝶。」
就這樣,金小寶寶的名字就在這晃晃蕩蕩的馬車上一錘定音,金繭蝶,破繭成蝶,只有經過不懈的奮斗與拼搏,才能月兌變成你理想中的模樣,蘊含著全家人對她的深刻期盼與鼓勵。
賢君早早邊等在院中,看見娘家人自是滿心歡喜,從白氏懷里接過那團辨不清是什麼的包裹似的東西,小心撥弄著,輕聲輕氣道︰「睡著了嗎,喲,醒著呢,看看這忽靈靈的大眼楮,一看就知道是個機靈的孩子,寶寶,知道我是誰嗎,是舅爺爺,呵呵…」
「孩子有名字了嗎?」不跳字。
「金繭蝶。」
「破繭成蝶,好名字,小蝶,小蝶。」
一群男人詫異的盯著我,好像是要搞清楚不過才半個小時的路程,怎麼寶寶的名字會被定下來?
與母親相視一笑,這是女人間的事,男人們只管看好孩子。
「姑姑,戈雅。」景淵紅光滿面的從外面進來,看來是招呼賓客去了。
趁別人不主意,景某人頂頂我的肩膀︰「哎,你女兒呢。」
「正跟你女兒交流感情呢。」
景淵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那我閨女豈不是會很吃虧,不行,作為一個好母親,一定要為孩子排除一切危險,你,馬上把你家小家伙抱出來。」
鄙視的輕叱一聲︰「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她還能把大景國的寶貝小皇孫給吃了?」
舐犢情深的三皇女搓搓鼻尖︰「那可不一定。」
「喂,太女和莫威今天一定也會出席,你準備怎麼辦?」
「涼拌。」
「我警告你,別攪壞了我閨女的滿月宴,不管你肚子里有多少壞水,統統給我憋回去。」
「你就安心做你的好母親,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這張臉不值錢,還有我外甥女和女兒在呢。」況且,我還沒有傻到打草驚蛇,我為她們準備了一份大禮,現在還不是時候。
禮炮聲氣,小皇孫的滿月宴正式開始,景淵代表皇室子孫跪拜大景歷代皇帝,景宣帝親自抱著小皇孫登上高台,昭告宗廟,賜名燁,燁大陸的燁。此昭示一出,在群臣中引起軒然大*,尤其是太女和莫威,一張臉好幾種顏色,真是賞心悅目。
我與景淵對視一眼,將各自眼中的疑惑與詫異盡收心底,景宣帝是何寓意?真真的聖意難測。
逃離令人窒息的宴席,回頭看一眼游刃有余、獨當一面的景三皇女,不愧是天生就是吃皇帝這碗飯的人。
想起女兒那張可愛的小臉,步履輕盈的回到後殿,遠遠便听見戈馨與戈菡的交談聲,混著嬰兒模糊的嗯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