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究竟是何人,非要見到我才肯放人,你還不肯告訴我嗎?」。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上了馬車,這太古怪了,從沒有人能從蒼手里奪過任何東西更何況還是她最為重視的孩子,可蒼竟然黑著臉回來報告說金小蝶和景燁落在她人之後,那人放話說除非見到我金戈雅本人,否則絕不會放人。看蒼首領的表情此人必是與我舊相識,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麼頭緒,究竟是誰會如此無聊。但可以保證的是是友非敵,否則蒼不可能會由著對方胡作非為。
蒼首領憋屈著一張臉,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也沒有說出實情,只低下頭躲避主子的探究,小聲嘟囔︰主子到了就知道了。
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緊盯著她,直到蒼首領經不住高壓,隨便找了個借口坐到了外面。嘖,奇了怪了,蒼竟然還有如此拖沓的一面,得,這麼一來把我的好奇心也引了出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敢拿我女兒做威脅跟我開這麼個玩笑。
「主子,就是這里。」跟著蒼來到不夜城一處豪華套房門前,回頭看看蒼首領別扭的表情,對著房門抬抬下巴︰不趕緊開門,發什麼呆呢?
蒼首領抿了抿嘴,對著面前的主子一彎腰︰「屬下就護送到這里了。」說完還未等對方有所反應,紅著臉轉身邊走,留下莫名其妙的一人。
對著那個健步如飛的背影眨巴眨巴眼,這是,唱的哪出?蒼她何時這麼不負責任了,雖說是在自己的地盤,雖然里面的人形不成危害,可第一次面對此種變故,還真有些找不到北的感覺,不相信我就這麼被天下第一忠誠的蒼首領拋棄了?
糾結著推開房門,警惕的邁開步伐,伸著耳朵仔細听著里面的動靜。後腳剛剛邁入,房門鬼使神差的砰地一聲緊緊關閉,還未來得及防範,身體便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抵在門上,一時間呼吸困難。
「Suprise!親愛的,想死我了」一個故作扭捏的聲音傳入耳膜。
「咳,你說想我死吧!」用盡力氣將貼在身上的生物推開,晉楠?還真是這個家伙,雖然早有懷疑可沒成想這家伙還真敢放下堆積如山的政務,長途跋涉提前兩個月來到景國,隱藏在這靈蛇混雜的不夜城中,我說蒼首領怎麼那麼一副不敢恭維的表情,原來還真是這家伙,也是,除了晉楠估計再也沒有誰能讓我們十年如一日的蒼首領露出那種半死不活的表情了。
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這兩句話可謂是準確描述了晉楠此刻的心情,不知從哪里扯出一條繡帕翹起蘭花指拭了拭眼角的淚滴,嬌媚的橫了眼那個臭著臉的女人︰「呸呸呸,才剛見面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還真是會傷我的心,枉我歷盡艱難險阻、不遠萬里來到這里與你相聚,你倒好從頭到尾一個笑臉都沒有,擺明了是沒把人家放在眼里,這麼多年沒見,你就一點兒都不想我?」
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晉楠忍不住掩面而泣,儼然深閨怨婦的形象,看得我一陣惡寒。是,很多年沒見了,可若是某人不五年日一日的頻繁寄出一些自認為風流倜儻的自畫像、情深意重的書信來惡心我的生活,或許還真會有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在我心中萌芽,不過現在,看著面前這個嬌柔做作的老鄉,為什麼會油然而生一種叫做嫌棄的東西。
「得,笑臉我不要了,也懇請咱們賢親王收起臉上那副吃屎的表情。」見苦情戲收到反效果,晉楠終于恢復了正常,對于一個沒心沒肺了兩輩子的人她還能指望什麼?
「不是我說,你也太冷漠無情了,同是天涯淪落人,你讓我的出場變得太沒有意義了,這心吶拔涼拔涼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席地而坐,晉楠可是做好了與好姐姐促膝長談的準備,就如她們第一次相聚之時,正如五年前她客居金府之時…
將晉某人抱怨的話自動忽略,差點兒忘了,眼前這個撒著潑的女人如今可是非同一般,蛻變為名副其實的一國統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無論她是何種身份,那種從21世紀帶來的點兒浪當始終未曾改變,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盯著那個泰然自若的同胞︰「你也真夠可以的,拖拖拉拉了這麼多年可算是將挪到地方了,我甚至懷疑若不是兩個月之後的三國會盟,您是不是還不打算登基呢?」
一個響指︰「賓果知我者莫過于金戈雅是也,我可不想矮人一頭,尤其是那個景淵,正好那些大臣們逼得緊,老太婆留下一封傳位詔書就沒個人影,我干脆就順水推舟,圓了她們的心願,天天跟在後面追,也怪可憐的。哎,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善良呢?」
「小蝶和燁兒呢?」
晉楠夸張的嘆息一聲,好吧,她也知道自己老了,話也變得越來越多了,像現在一般被忽視的情況也越來越多了,她接受這個明顯的話題轉移。
「哦,那兩個小家伙啊,等你等累了,吃過午飯便回房間睡覺了,就在隔壁,豆豆看著呢,丟不了。」提起那個集智慧與美貌與一身的縮小版金戈雅,晉楠很快將被忽視的不快一掃而空,姐倆好的摟著金戈雅的肩膀,一臉的狡黠︰「好姐姐,咱們打個商量唄,你也知道小蝶自小就十分粘我,短短兩日時間我們感情急劇升溫,要不這樣,你把小蝶借我兩年,讓她跟著我會晉國,反正她是我晉國名正言順的和碩親王,算起來也算是我們晉國皇室的一員,晉國就是她的第二故鄉,跟著我回去住兩年也是合乎規矩的不是嗎?」。
斜一眼一臉諂媚的晉楠,呵,胃口不小啊,主意都打到我女兒身上來了,不過在此之前也得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可不能被那小家伙的天使般的外貌所迷惑而忽視了她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惡魔本質。
不在意的聳聳肩︰「行啊,我們家一向民主自決,只要你能讓金小蝶點頭,我沒有意見。」
「一言為定」晉楠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信心十足,真真應了那句話︰無知既是罪過啊
「哎,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小胖墩真的是景淵的孩子,不會是被掉包了吧?」她雖然跟景淵那廝互相看不順眼可也不得不承認她高明的戰術與治國策略,可那個小胖墩她左看右看除了一樣的狡詐貪婪之外沒有發現她與那個被景國百姓當成神供養的淵帝有其他的相似之處,撇開那孩子由于浮腫而一時辨不清的樣貌之外。」
「大智若愚懂不懂?扮豬吃老虎懂不懂?那孩子身上好歹還有一半的金家血液,就沖著一點那孩子的將來必是不可估量的。」在我金戈雅的字典里「護犢子」是必須的,我決不允許有人那我家孩子的智商說事兒。
哦,晉楠恍然大悟,雖然很不滿某人的臭屁,不過這一點她必須承認。她們一家人上至老下至小她都接觸過,是一群不能用尋常思維判斷的人物。
「喂,你這麼早跑來晉國那里怎麼辦?」今時不同往日,畢竟是一國之君,新君剛登基兩個月便落荒而逃,晉國那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也只有晉楠有這份膽量。
晉楠擺擺手示意不必在意,想起那群多事的臣子她就一陣頭疼,晉國的大小事務她十幾年前便已接手,本以為登基前後除了份理所當然的束縛後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可登基後收到的第一份奏折便是建議她擴充後宮,開枝散葉,且拿來勸諫的例子便是剛一登基就大肆選秀的景國淵帝,當時她的那個恨吶,那個牙癢啊,她之所以提前跑來景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躲避這場即將來臨的厄運。
抬頭望了望天色,拍拍東道主的肩膀︰「時間不早了,小蝶也該醒了,我們走吧。」
拍開晉某人的豬手,防備的看著她︰「去哪兒?」不會是去我家吧,拜托,晉楠的男裝女裝家里人都見過,這要我如何自圓其說,姓晉的又打算以何種身份示人。
看到我微微抽搐的臉部肌肉,晉楠不懷好意的湊過來︰「嘿,你猜到了?真聰明,放心我自有考量不會連累你的,再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怎麼著也得盡盡地主之誼不是?好姐姐,走啦,開心點兒嘛」
知道莫惜和戈菡在家里等的焦急萬分、望眼欲穿,便吩咐蒼首領先行一步將兩個睡眼惺忪的小家伙各自送回,回想起金小蝶一張開眼便看到我的那副呆愣愣的表情,一陣好笑,那小家伙估計以為在做惡夢吧,還有燁兒更是夸張,愣了一會突然撇嘴大哭起來,掛在我身上水漫金山,好不容易才給拽了下來。
兩個小兔崽子,回去有你們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