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和父親這里解決了,就剩下一個最難搞定的莫惜,對于他我是毫無招架之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
推開門就看見他一針一線全神貫注地在繡些什麼,看到我進來趕忙將手中的東西塞到枕頭下面,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我滿心想的都是該如何向他說明,也沒心思追究。
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攬著不盈一握的腰肢,將頭靠在他略顯瘦弱的肩胛上,有些撒嬌意味地開口︰「惜。我好想你。」
「呵呵,妻主就會哄我,我們不是早上才見過,哪有這麼快就想念的。」
「恩,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種一刻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保持這個粘人的姿勢過了許久,他輕輕掙月兌,起身到桌邊為我倒茶。眷戀的看著他單薄的背影,這一去不知道會有多久不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地看他了。
「惜……後天我會跟景淵一同上戰場。」
當一聲,是茶杯破碎的聲音。他就那樣背對著我呆在那里,仿佛才反應過來,慌忙蹲下整理被子的碎片,卻一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鮮紅的血滴落在純白的瓷片上,渲染出一種悲傷。趕忙蹲下將他受傷的手指含在嘴里,莫惜的眼淚瞬間如泄了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我只不過是在後方改造兵器,又不是上戰場殺敵,沒什麼危險性,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怎麼哭成這樣。」
「別說,不許你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握住他捂在我嘴上的手,妥協地閉上了嘴。
「妻主,我和你一起去。」看著他乞求的目光,無奈地搖搖頭。傻瓜,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莫惜緩緩開口,語氣里是掩飾不住地失落。
「很快,很快,等到葡萄成熟的時候我一定回來,我們還要一起釀‘獵手十四’呢。」
「好,我會乖乖地等你回來。」莫惜倚在我懷里,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襟。
哎,我該如何割舍這份眷戀。
天剛亮我就起了身,小心翼翼地掰開莫惜緊攥著我衣襟的手,將他在外的手臂放回被中,在額頭上溫柔地印上一吻便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這個別扭的孩子,昨晚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穩。
將手下的產業大致巡查了一番,將未來的發展步驟都吩咐妥當,這場仗不知道要打多久,還是趁早安排為好。
日、辰四人得知我要隨軍的消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驚訝,更夸張的是星,直接將口中的茶盡數噴出,幸好對面的月眼明手快及時打開折扇,避免了淪為落湯雞的命運,只是可惜了那件花了重金定制的月白色蠶絲錦袍,那一刻,一向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月臉臭的像茅坑里的石頭。
「哈哈哈…老大你開什麼玩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去戰場干嗎?賣裹尸布嗎?別告訴我您老突然開了竅,想要上陣殺敵報效祖國。」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看人臉色說話,活該被群起而攻。
「明日正午就出發,歸期未定,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少掙一分錢就從你們的薪金中扣一兩,不要妄想投機取巧,出了問題唯你們是問。尤其是你,星,少給我惹點麻煩。有什麼重要的是可以直接與我母親溝通也可以傳書信給我。」
「不是吧,老大?你玩真的?」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像在開玩笑。」
「怎麼會如此倉促,小姐,戰場上凶險萬分千萬保重。」日不愧是老大說話中听多了。
「哎呀,大家都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所謂禍害遺千年,老大她不會有事的。」
「呸呸呸,你才禍害,你全家都禍害,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大,奴家舍不得你啊…」
「喂喂,辰,你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怪不得老說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
面對一片混亂的場面,以手撫額,臨走前還不能讓我清靜一會兒。
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極力拒絕了四人想要十八相送的意願,開什麼玩笑,還不夠丟人顯眼的。
這空出來的最後一天的時間是要與最親愛的惜一起共度的,我們一同到曾經去過幽谷泛舟、牽著手在林間散步;一起給已經長出細藤的葡萄澆水;一起下廚做飯…
我用盡心思地想要去彌補將來的那段空白,多想把所有想做的事統統在今天完成,莫惜,你可知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