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爾等如此面貌,朕甚是欣慰相信各位將士定會不負朕和百姓所托,英勇抗敵、保家衛國、一展我大景之風采,朕和你們的父母夫兒等著爾等完勝歸來,壯士一去兮,凱旋還!」激情澎湃的陳詞後,景宣帝豪爽地將壯行酒一飲而盡,將帥印鄭重的交到目光堅毅的景淵手中。
「凱旋還!凱旋還!凱旋還!…」嘹亮的吼聲震耳欲聾、直沖雲霄、連大地都在為之顫動,久久不能平息。我想這會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震撼最難忘的場景,值得永生銘記。
「出發!」景淵一聲令下,揭開了北上御敵的篇章。街道兩旁擠滿了前來送行的百姓,可謂是萬人空巷,經過洗禮的將士們訓練有素、目不斜視,跨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接受百姓的檢閱。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為百姓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有如此強大的軍隊守護著,他們安定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並沒有發現那個在涌動的人潮中如浮萍一般的熟悉的身影,沒有看到他是以一種怎樣貪婪而眷戀的目光注視著我離開的背影。直至軍隊處了黎昕城門。我才禁不住回頭望向那個生活了近四年的城市,伸手覆上胸口,透過衣衫輕輕摩擦著那個盛滿愛意與期盼的荷包︰惜,等我回來!
許是料到身邊人又會不按套路出牌,莫惜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深怕眼楮一閉一睜妻主就會消失不見,妻主偷偷溜走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悄悄地跟在她身後,看著那個高高再上、叱詫商海的人物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四處探望,而後背起行囊獨自從後門離開,心中百感交集。
皇宮重地他是進不去的只好偷偷等在點將台外,听著里面震天的吼聲,莫惜有些釋懷,也許,那才是妻主適合的世界。一路尾隨著隊伍直到城門,如潮的人流成功地淹沒了自己,心中暗暗慶幸,這樣她就不會發現了吧。緊緊追隨著那個馬上的英姿,既是在眾多英武的將軍中,她的風彩依舊是不遜一毫。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最後再深深地看一眼她的背影︰妻主,我等你回來!
由于戰事吃緊大軍馬不停蹄的一路前行,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真可謂是日行千里。終于在日落之時,尋一處荒原安營休整,將士們有條不紊的扎營、生火,一派忙碌。由于職份問題我這個兵器總管分得一處單獨的營帳,相較于其他將軍、管事來說,還多了兩個照顧我飲食起居的小兵卒。對于景淵的這一特殊安排我是欣然接受的,雖說在軍隊中沒有多少講究,我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可是對于相較舒坦的一點的環境也不會傻到拒絕,我並沒有那種身先士卒、同甘共苦的打算。
從未涉足過的軍營對于我來說還是有相當大的吸引力的,把行李丟給兩個還是孩子的小兵,在軍營里隨意轉轉。
大笑聲、叫罵聲充斥在這里的每一個角落,豪氣沖天;開火的、扛米的、摔跤的,一個個干的熱火朝天,動作言語雖然粗俗但卻真實的可愛。在這里,你會不由自主的摒棄一切雜念,只跟著她們一起笑,一起鬧。
信步朝著中央那個最大的營房走去,卻被士兵公務性的攔在門外,冷著臉站在外面等著通傳,即使知道軍中紀律嚴明,守衛也不過是例行公事,可心情還是很糟。許是知道得罪了我,景淵親自出來相應,並告誡守衛以後只要是金管事便可直接放行。
進了營帳,眼見四下無人,景淵立刻低聲下氣的向我端茶賠罪︰
「嘿嘿,表妹,等久了吧,快坐下喝口茶休息一會兒……」
毫不客氣的坐在上首的主位上,對著她冷嘲熱諷︰
「在下只是一小小的管事,怎可勞駕元帥親自端茶,這要是被別人知了去,我還不得被軍法處置。」
「呵呵…呵呵,表妹你真愛開玩笑。」景淵陪著笑臉,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看著她沒骨氣的表情頓覺得好笑,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哪里還是那個叱 風雲的三軍統帥。
「不鬧了,還有幾天能到蒙邊?」
蒙邊是景軍的另一個駐扎地,與邊城遙遙相望,是景國目前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以如今的進程來看,大概還要十天。」
「我要離開七天,今晚就出發,七日後在新京與你們回合,至于我消失的理由,你自己想。」
「要去蒼那里?」
「恩,訓練了這麼久,也該拉出來練練了,上戰場就是最好的實踐。」說實話,我也拿不準蒼到底會交出一份怎樣的答卷,畢竟現代的東西拿到這里來用,是需要不少的時間來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