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表姐……表姐……」
的敲門聲伴隨著大嗓門的喊叫聲擾了一室好夢。似夢似醒的掙扎了幾下還是任命的睜開了睡眼,看著眼前出現的雕梁檀木一時間有些迷惘,原來是在家里,住了近兩年的營帳這猛一換地方還真有些不習慣。
「等等……我們這就起……」聒噪的聲音終究還是吵醒了莫惜,見我沒有反應,忙應道。閉上眼楮,咬咬牙,這兩個家伙,死性不改,敢這樣堂而皇之敲我房門的人恐怕也沒別人了。
心安理得的接受莫惜的服侍,柔荑扶在身上激起一片漣漪,抓住他為我整理外衫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別鬧……」小家伙嗔怪的瞪了一眼,小手撒嬌似的在我身上輕輕一拍。此刻尤其恨外面兩個不識時務的夜叉,要不是他們,我還能多享受一會兒軟玉在懷的感覺。
打開房門,韻兒和白欣連同伺候洗漱的用人一同涌了進來。
「兩位睡得可好啊。」一進門,白欣就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難道是情路不順導致的羨慕嫉妒恨?
「哎,莫惜一向是起的最早的,看來以後是不可能的了,姐,你可真是禍害。」韻兒一副可惜的模樣,那眼神哀怨的表情好像我摧殘了祖國的花朵一般。
不理會一大早就犯病的兩人拉過莫惜,不顧他害羞的掙扎親手為他洗臉束發,看的周圍一眾男人生出來恨嫁情懷。
「你們倆一大早跑來,就是為了唱雙簧?」將毛巾遞給守候在旁的佣人,發現二人仍安坐在凳子上,一派悠閑。
「呀,都把正事忘了,都是你,非得在這兒貧嘴。」
「別說我啊,你還不是一樣。」
這才想起任務的兩人,互相埋怨著爭論道。看到他們這樣,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是真沒什麼急事。
「姐,快去大廳,宮里來的送賞的官人已經等候多時了……」意識到因著他的緣故又耽誤了不少時間,韻兒二話不說抓起老姐的手就往外跑。白欣、莫惜緊隨其後。
大廳里,母親正與官人喝茶談笑,氣氛還算融洽。見我來到,官人忙起身行禮。
「原來是李官人,真是好久不見了。」出乎意料,送賞的人竟然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李德,果真是聖意難測。
「可不是,自從您跟隨三殿下出征,都已經兩年來。老奴早就看出管事您非等閑之輩,昨日大殿上有幸听聞您的豐功偉績,您可不愧為我大景軍士公認的軍士。知道您負傷無法面聖,皇上特派老奴帶著公眾最好的藥材前來慰問,待管事傷好後再另行賞賜。」
話音一落,明顯感覺到無數條視線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是了,一定是景淵那廝,讓她給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本人就華麗麗的「被受傷」了。
「您這……」察覺到李德疑惑的神情,裝模作樣的拍著拍著胸口︰「咳……咳咳,內傷。」
听出我話中刻意顯露的虛弱,李德這只老狐狸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只叮囑好好休養。
「妻主……」宮里的人走後,莫惜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
「放心我沒事,不過是對外的說辭罷了。」
「可真會裝。「白欣撇著嘴小聲嘀咕。
「戈雅,你跟我來。」示意莫惜跟著韻兒他們玩會兒,跟著母親進了朝閣。
「你做的對,這個風頭能避則避。」
「是。」鮮少從母親口中听到贊賞,一時間有些得意。母親的意思我豈會不明,樹大招風,如今還不是把自己暴露出來的時候。
「這是這段時間手下產業的明細,交還與你。」將桌子上山堆似的文件推離身邊,金孤晴頓時一身輕松,不能不服老了,女兒回來,她也能多享幾天輕福。什麼叫有女萬事足她可算知道了。
向莫惜交代一聲,帶著蒼上了前往金聚樓的馬車,我的西餐我的酒吧,我的金疙瘩……
從後門進到總統套房里,看著里面一塵不染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算這幫家伙有心。悄悄拉進來一個小二,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一陣好笑,見自己的大老板怎麼跟見鬼了一樣。
「日管事何在?」
「是,是,在……在……」
「算了,你去把她叫來。別讓其他人知道。」說著便往她懷里塞了訂金子。
接到命令的小二磕磕絆絆的向外跑,娘啊,今天是什麼日子,不僅四大管事全部到齊,連神出鬼沒的大老板也來了。
將店里的招牌統統點了一樣,坐在轉椅上,邊晃邊吃著,悠閑似神仙,還是這里舒服,以後像打仗那種苦差事,就算她景淵跪下來求,都別想我再當牛做馬。
听著樓梯上 的聲響,來了!
彈簧門被大力的推開又大力的彈回去,攪了一室的清寧。
「老大~」看著掛在身上的星,我郁悶了,這什麼毛病,估計韻兒這毛病就是跟這家伙學的。
「你起開。」一把將還在回味的星推到一邊,腰被緊緊地勒住,「老大~」听著膩歪的鼻音,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辰,你越來越妖孽了。
「可不可以想放開我,老大我快被勒死了。」對著不停拋媚眼兒的辰公子,無奈的請求道。
「人家不嘛,死相,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來一封書信,害人家擔心……」听了我的話,身上這個人非但沒松手,反而得寸進尺的倚在我胸口,哀怨的語氣搞得我跟負心人似的。
向立在一邊看笑話的二人打了個眼色,日、月有默契的上前將牛皮糖扯了下來。
「蒼姐姐……」不死心的辰改變策略,向著安靜立在後面的木頭轉戰。在辰撲去的一剎那蒼首領早有防備的----跳到了梁上。
看著黑著臉憋屈的窩在上面的蒼,底下人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我們天下無敵的蒼首領何曾被逼到如此地步,要是被狼影看見了,她這張老臉也別要了。
「看來,諸位過的都還不錯。」看著神采奕奕的四人,開口道。
「月兌小姐的福。」
「還行。」
「沒有壓迫,自然茁壯。」
「哪有?人家想你想的都瘦了。」
迥異的回答,彰顯著四人迥異的個性,這四個人都是活寶啊。
「我們昨日眼巴巴的等了半天也沒在凱旋的隊伍里的看到老大你,本打算直接殺到金府,想想還是算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
「料到小姐你今日會到這里,我們早早便在此等候。」鬧劇過後,日和月終于插上了兩句話。
還好有兩個正常的,也就是能從日和月嘴里能听到幾句像樣的。
「為了感謝各位沒有在本人離開之際將老本敗壞光,這是新的合約,簽了吧。」四人心不在焉的拿起桌上的文件,令我尤其不滿的是星那充滿防備的眼神,丫的,早知道就把她的那份改成賣身契。
「百分之十?這麼大方。」隨意翻了幾頁,月也驚異于上面的數字。
合約上明文規定,金家在京中所有的業務利潤所得,日月星辰均能獲百分之十作為報酬。高新永遠是留住人才最好的辦法,雖然她們的本意並不在此。
「老大~我就知道,跟著你有錢賺。」看清合約意圖,某人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丫臉變得比狗都快。
有錢不要那是傻子,四個腰包鼓鼓的人,心滿意足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自此黎昕城內又多了四個百萬富翁。
低調的將金聚樓、養生堂的名下商店巡查一番,經營模式早就步上了正軌,一切正常,也沒有需要我操心的地方。
被硬拉著湊了一桌麻將,將厚厚一沓銀票當著四人的面塞進懷里,優哉游哉的上了車。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四人欲哭無淚,本想好好贏老大一把,沒想到最後大出血的反而是她們。當時是誰提議打麻將的來著?
趁著其他人不備,始作俑者星悄悄溜了出去……再不跑,免不了一陣好打。
回到書房,將從月手上獲得的賬冊細細翻看,這些都是兩年來「不夜城」獲得的消息,事無巨細,凡是涉及朝堂內政的統統記錄在冊。
找到今年二月與景軍糧草被劫一事有關的信息,果然。
冷冷一笑︰「景凌,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想當初,我也是因為糧草遲遲未到一事跟著餓了幾頓,所幸戰前金家收購的糧草及時應了急,不然可就虧大發了。
說到底,竟然被自己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