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受傷的名義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可是這麼大塊肥肉放著,怎能不招狼。當我听到莫丞相來訪的消息時,終于有了作為朝庭新貴的自覺,看來皇帝是真對我上心了,否則莫威那只老狐狸怎麼會突然給臉。
怎麼著也是莫惜的母親,我的岳母,即使極不待見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金姐,戈雅這次可是一鳴驚人,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加贊賞,連我這個岳母臉上也跟增光。」
「莫相過獎了,還不是多虧了您的指點,小女耳濡目染學了不少。」
「哈哈,歸根結底是金姐你教育的好,你呀,就別往我頭上戴高帽了……」
牽著莫惜剛到大廳,就听見母親與莫威的交談。不滿的撇撇嘴,她堂堂莫相要想听好話還怕沒人說,為何要跑到金府擺架子。心里雖然這樣想,抬起頭卻是一副熱烈歡迎的樣子。
「母親,岳母。」拉著莫惜彎腰向兩位長輩行禮,看著莫威那得意勁兒,一陣惡寒,丫的,你還真受的起,也不怕折了福。
「戈雅啊,都是自家人,那套禮俗就免了吧。」莫威慈祥的點頭道,意味不明的打量了好一會兒,「出去歷練了兩年,確實變化了不少。听說你受傷了,我放心不下過來看看,現在如何?」
「謝岳母關心,戈雅好多了。本該在第一時間登門拜訪,如今卻勞駕您親自過來,是戈雅失禮。」低下頭,裝作心有愧疚的模樣,末了,捂著胸腔咳了幾聲,莫惜默契的遞上一杯熱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有這個心就夠了,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養身體,莫惜,好好照顧你妻主。」
「是。」猛然從莫威嘴里自己的名字,莫惜顯然有些驚慌,小聲回道了一個字,聲音小的如蚊子叫。听到看得出來,他對于這個親生母親還是有些排斥與害怕的。
「岳母放心,對虧了莫惜在身邊悉心照料,戈雅才會恢復的如此迅速。」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惹得我一陣心疼,忍不輕撫上他的手,開口為他辯護。
看出我和莫惜之間流露出的濃情蜜意,莫威本就不大的眼楮迷成了一條縫,顯然對于我們的表現十分滿意。最沒用的兒子竟然成了她最有力的籌碼,莫威怎會不高興,莫惜一日是他的兒子,金戈雅就得受她控制一天。
太女她們考慮的太多,金戈雅雖是奇才卻對她們形不成威脅,三皇女的左膀右臂也不是堅不可摧。
「看到你們感情如此好我也就放心了。戈雅,你現在可是成為了滿朝文武的學習的榜樣,有沒有考慮過入朝為官。」鋪墊了這麼多,莫威總算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這個,戈雅還真沒想過。」
「莫相你太抬舉她了,她有幾斤幾兩我這個母親還不清楚,她也就在生意上有些頭腦,至于朝政大事哪里能插得上手,再說了,我只有她一個女兒,她要是做官了,金家這麼多攤子怎麼辦。不可,不可……」母親適時地為我開月兌道。
「金姐此言差矣,戈雅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再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看陛下的態度,戈雅入仕只是時間問題。我為朝廷操勞半生,如今老了做事總有些力不從心,戈雅入仕好歹能為我分擔些,我沒有女兒,一直把戈雅當做親手女兒,也有把她培養為接班人的打算,金姐,看在你我三十多年的交情上,可莫要阻攔。」這句話莫威說的老淚縱橫,乍一听還真有些感人,最起碼引起了莫惜的愧疚之心。
不過對于我,可就真的跟猴戲一般,要論演技我可是鼻祖,奧斯卡水平,她充其量就一跑龍套的,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真替她丟人。與母親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有些不耐。
「莫相說的哪里話,戈雅也是一直把你當做母親看待,母親有命,做女兒的哪敢不听。戈雅你意下如何?」
「母親說的正式,如今還不能輕易下結論,倘若陛下真有讓戈雅入朝的之意,戈雅必會助岳母一臂之力。」助你早日得到應有的報應。莫威的用意很明顯,不過是打感情牌來拉攏我,不是為了太女或是任何一方勢力,而是為了她自己,老狐狸。不過,一旦我進入權力中心,莫威你的死期就不遠了。既然你迫不急到要去見閻王,我也沒有什麼好推辭的。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得到承諾,莫威欣然留下吃了頓晚餐,親家做了這麼久,莫大丞相還是第一次屈尊在金府用餐,不禁感慨,權力可真是個好東西。若我金戈雅兩年前沒有跟上戰場,沒有那些奇思妙計,沒有狼影,在這些權貴眼里仍不過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商人,充其量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應付著喝了好幾杯,誰讓有傷在身的借口在喝的爛醉的莫威那里根本起不了作用。本打算直接回房抱著莫惜好好睡一覺,書房莫名其妙的光線卻引起了我的主意。大晚上的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誰敢進去,還如此光明正大的弄得燈火通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哪個閑人。看來,今晚是睡不成了。
推開門,果然,景三殿下正大刺刺的躺在搖椅上,晃著腿啃著隻果,一副悠閑要死的模樣,見我進來,不客氣的將手里的隻果核大力扔了過來。
「我都睡了好一會,怎麼才過來?」
眼皮抽搐的看著滿地的果皮果核,這段時間您可沒閑著。我花了老大力氣高價從各地搜羅的水果啊,就這樣被糟蹋了,肉疼!
「別提了,陪一只狐狸說了半天鬼話,還不如听你嘮叨。」將鞋子隨腳一甩,躺在睡榻上揉著眩暈的腦袋,這什麼酒後勁兒這麼大。
「嘿,你一天不損我難受是不是?都回來這麼久了都不說來看看我。」景淵戚戚的開口,語氣滿含委屈。
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我受傷了,你見過哪個病號滿大街亂跑的。做人要低調懂不懂?」
「所以本殿為顯示誠意親自跑來了,過來兩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表妹,我發現對你越來越依賴了,真可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可怎麼辦?」說著某個不要臉的魅惑的趴在我肩頭,不住的吐氣。
「別介,你那群如狼似虎的夫君們還不撕了我。」
「別提他們了,一會去就鬧個不停,真搞不懂他們怎麼這麼多事兒?」
惡劣一笑,好家伙,合著是逃難來了,活該,誰讓你娶這麼一堆。將來當上了皇帝,三宮六院、佳麗三千,那還不天天跟菜市場似的。
「瞅你笑的賤樣兒,心里指不定怎麼惡心我呢。」斜一眼我不懷好意的笑,景淵渾身止不住惡寒。
痞氣的吹了聲口哨,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話說吃一塹長一智,這得挨了多少個過肩摔,才把這家伙摔得這麼聰明。嗯,估計得從山海關一路摔倒玉門關。
「不過,莫威那個老家伙來干嘛?」剛準備開口卻被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別說話,我猜八成是來拉攏你的。怎麼樣有沒有訴苦,抱著你的大腿哭的昏天暗地。」
不悅的拍開爪子,呸,什麼味兒,「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你到底在你老子那里說什麼了?」要不然滿朝文武也不會把目標放在我身上,搞得我現在干什麼都束手束腳的。
「沒什麼,除了狼影的和小皇子的事,其他的照實說而已。」看到我掃來的明顯不信任的目光,景某人使勁兒咽了口吐沫,「好吧,就夸張了那麼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怕我不相信,還伸出小拇指比劃著十分之一指甲蓋的高度。
以她單細胞的思維,十分之一指甲大小的夸張度實際換算下來,那就是整只熊掌,希望不會太神乎其神,不然我這人可就難做了。
「你老子想讓我入朝為官?」
景淵自豪的點點頭,那表情好像在說,都是她的功勞,用不著感謝。
我呸,要不是從小的教育告訴我不要隨地吐痰,我早就吐了她一臉。
「你別激動啊,我知道你不想趟這趟渾水,我自有安排。你服從組織安排就好。」許是被我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到,景淵一個勁兒的往門口退,而我則步步緊逼。
待她吐出最後一個字正巧雙腳都步出了門外,而我正巧狠狠關上了門。
景淵揉揉險些保不住的鼻子,瞪著眼前緊緊關閉的房門,切了一聲,轉身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不巧踫上了巡視的僕人︰「三……三殿下……三……」
「三個鬼啊,認錯人了。」景淵甩甩袖子,沒面子的從後牆躍了出去。
這人可丟大發了。
(咋沒有客官給冷面添個讀者印象尼,偶的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