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兒就不理會等待關注的某人,自顧自的坐在另一邊喝茶,隨手擺弄著窗台上的盆景,嘴角微微上揚,心里默默數著︰1,2,3…
「嗯,咳…」果然,安靜的房間內準時了某人不甘寂寞的聲音。
斜一眼裝模作樣的景淵,繼續將目光轉移到別處,德行,你也就三秒的自持,慣得你。
「喂,這就過分了啊,你給我個台階下能死啊。」受不了忽視,景某人惡狠狠的盯著我開口,大有揍我一頓的架勢。
「在你自己家里作個什麼勁兒。」在我這里找台階,知道我的原則是什麼,走光所有的路,讓所有人都無路可走,平地都沒有還妄想其他?
听了此話景淵不滿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這還是我家嗎,只怕某個人鳩佔鵲巢?」
攤攤手,無奈的答道︰「好,我承認我是鳩。」不想與神經跟著內分泌一起混亂的某人計較太多。
「早這樣說不就得了。」景淵樂了,一竄到我旁邊,恢復到一貫賴皮的樣子。
我怎麼覺得自己跟哄小孩似的,搖搖頭,隨她吧,愛咋咋的。
受不了舅舅和戈菡的熱情,碗里的佳肴堆得小山似的,明顯覺察到對面景某人的雙眼漸漸變了顏色,飯後隨便找個理由便拿著兩個男人硬塞的禮物在景淵如狼似虎的眼神下溜走了,她正處于敏感時期,對身邊的每一樣東西都有著近乎變態的佔有欲,這個時候逮誰咬誰。珍愛生命,遠離景淵!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昏昏欲睡,我發現自己如今的作息很有規律,一般餓了就吃,吃飽了就犯困,睡醒了又餓了…
別說你們,就連我都越來越嫌棄自己。
突然的 里啪啦的聲響驚了馬,馬車晃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安坐在里面的我自然被晃得七暈八素的,下了馬車發現自己門口又堵了不少人,管家樂呵呵的迎上來,身上還留有鞭炮的碎屑。
罪魁禍首在這里,我郁悶了,原來我家老管家有濃厚的鞭炮情結。
「小姐,哦不不不,您看我這張嘴,一開心就出錯,侯爺。」最後兩個字蹦出來,老管家樂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花,自家小姐被封了侯,她的地位也跟著提高了不少,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她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
「管家,你還是叫我小姐比較好,自家人用不著這麼生分。」對于這個象征地位的稱呼我並沒有太大的好感,什麼猴爺候女乃的,听到耳朵里盡是諷刺。
「是是,小姐,這些老板們已經在這里等了半天了,您看…」
這才發現,門口聚集的不少都是生面孔,無一例外的手提禮物,臉帶諂媚,一看就知道是來拉關系走後門的,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跟她們虛以委蛇,隨口編了個理由,叮囑管家好好招呼客人,便徑直回到了房中。
「聖旨在早上就送了過來,士兵開路、鑼鼓喧天的,也怪不得她們會知道。」莫惜坐在我身邊,遞過一杯茶,輕輕地解釋道。
他眼楮一如既往的晶晶亮卻無法在其中找到一絲欣喜。
「怎麼了,妻主加官進爵,你好像並不開心。」捧著他的臉,望進眼底深處,發現里面早已溢滿了擔心。將莫惜摟進懷里,輕輕拍著後背︰「放心,我這個侯爵有名無實,安全的很。」
這是滿朝文武只要有腦子的都能看出來的事實,二等侯該有的豪宅土地我一樣不少,可就是沒有分配具體職務,用流行一點的說法就是,我被架空了。當然,這也是我答應參政的要求,我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參與朝政的身份,平時動動嘴皮子就成,並沒想過實打實的幫上面辦事。
「猴姐…」
還猴哥呢。
見有人進來,莫惜紅著臉從我懷中離開,雖然這種曖昧的場景,明著暗著已經不知道曝光多少次了,他還是無法習慣,相比較現代大庭廣眾擁吻的戀人來說,不知道純的有多可愛。
「嘿嘿,姐,猴姐…」韻兒嬉笑著湊到身邊。
「好好說話。」冷冷的瞥一眼這個得瑟的弟弟,警告道。
「這不是高興嗎?我姐現在是二等侯,我是二等侯的弟弟,姐夫你是二等侯的夫君,這下可真是光宗耀祖了,用爹爹的話說,咱們金家終于出來一個做官的了。」
「有必要這麼興奮?」貌似只有我一個人對此事不感冒。
「那是自然,你沒听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額,這個比喻雖說不太恰當,卻形象描述了咱們金家上上下下的心聲。上次我和白欣到養生館去挑胭脂,偏偏遇上文尚書家的那個丑八怪,非要跟我們搶,你猜他那張臭嘴說了什麼?」說著,便惟妙惟肖的模仿了起來︰「這是你們金家的地盤又如何,不過是一些有些臭錢的草民罷了,有什麼資格跟我爭。我呸,就他那張倒胃口的臉,白白糟踐了那麼多產品。」提起窩氣的事,韻兒越發的激動,到最後攥著雙拳,咬牙切齒的跺腳,不知道的還以為犯病了。
「不過最慘的好像不是你們。」
韻兒和白欣是誰,京城雙煞,哪能受得了此種侮辱,頓時兩人便炸毛了起來,加上添亂的辰,三個男人一台戲,由這三個男人擔當主演,那可真是殺人于無形,很快,這場鬧劇便以對方口吐白沫而告終。文家公子被損的得了抑郁癥,屢次自殺未遂,從此金家變成了文家不共戴天的仇人,想方設法的處處刁難。至于文家的現狀,本來是我們有錯在先,面對她們的小打小鬧我也就一笑置之,誰知這家伙還來了勁,然後,我一煩,就從不夜城調了些資料放到了皇帝的書桌上,她們一家人此時應該還在哪個荒漠喝著西北風呢吧。
要說這件事也怨不得任何人,文家公子倒霉的遇上了韻兒和白欣,文家則時運不濟的杠上了金戈雅,只能說她文室一族高香燒的太少。
回想起當初的豐功偉績,韻兒少有的羞怯一笑︰「吃一塹長一智嘛,反正,姐,以後我就跟你混了,放心我一定牢牢銘記您的教誨,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彈琴,您讓我趴著我絕不作畫。」為表衷心,韻兒甚至指天發誓。
一直默不作聲在旁邊看戲的莫惜忍不住撲哧一笑,惹得韻兒一陣白眼。
向著豪情壯志的韻兒挑挑眉︰看吧,你這話連莫惜都忽悠不了。
話說要是真踫到彈琴作畫的金戈韻,我恐怕還真會嚇得撒腿就跑。
「怎麼就你一人,白欣呢。」也怪不得莫惜會如此問。臭味相投的兩人,一向如連體雙胞一般,很少有單獨活動的情況。
「哦,他啊,指不定到什麼地方顯擺去了,不說了,我得趕緊去找他,便宜可不能讓他都佔了。」
與莫惜面面相覷︰「惜,我怎麼覺得養了兩條白眼狼。」
而莫惜則是安慰的拍拍我的背,一副你好自為之的模樣。
歡快跳著步子的韻兒可不管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他以後可以無憂無慮的為非作歹,要是再遇到那些刁蠻的官家公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扯他們的頭發,抓花他們的臉。
總之,自從當上了侯爵的親弟弟,他臉上的痘痘沒了,黑眼圈消了,皮膚彈性又有光澤,整個人年輕了十歲。
(作者︰你丫那時候還是個光著的鼻涕蟲,懂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