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說過,我們晉國最大敵人非景國莫屬,歐妮,將來要是那個景三兒對小妹的家產有了什麼想法,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你就這麼肯定景國未來的當家一定是景淵?」
「我不相信她,可我信你啊,能讓姐姐你傾囊相助的,豈是泛泛之輩。」說著,晉楠討好的幫我垂著肩膀,不愧是學生物的,手法就是精確。
滿意的眯眯眼,這奉承听在耳朵里真舒服,不過,「我有什麼好處?」
「額?晉國的綠卡,將來你要是跟景淵反目成仇,好歹還有個躲得地方。」收到我掃過去的冷眼,晉楠識相的閉上了那張烏鴉嘴,「好吧,除了該死的皇位,其他的你隨便挑,我的牙刷我的男人都可以給你。」
照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呸呸呸,少在這兒惡心人,先這麼說,價錢到時候再商量。」
晉楠委屈的撇撇嘴,小聲的嘀咕;「沒見過哪個賣國賊還如此理直氣壯。」
「你說什麼?」
「……」
向蹲在角落里受罰的晉楠小朋友勾勾手指;「南瓜,過來。」
話音剛落,便見她以一種突破人類極限的速度蹦了過來,激動地兩眼冒光,就差吐舌頭了。
沒這麼夸張吧,只不過是免了責罰,又不是給你娶夫君,納稅都沒見她這麼積極。
「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好笑的看著跪在面前,滿眼期待的晉楠︰「叫什麼?」
「南瓜啊,你不知道我有多久沒听到這個名字了,剛才乍一听,竟然熱血沸騰了有沒有?」
得,有一個神經病。
「南瓜。」
「哎。」
「南瓜。」
「哎。」
丫還真是越喊越激動,這倆字比唐僧的緊箍咒都管用。
兩人就這樣秉燭談了一夜,聊過去、聊現在、聊夢想、聊事業,其中不乏心酸淚水,但更多的是對新生命新生活的感謝,感激還有彼此,證明這個世界還有同自己一般的存在,被掩埋在最深處的孤寂得到了填補。
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我才打著哈欠出了寢殿,晉楠小朋友一沾枕頭就睡得跟死豬似的。結束了一夜的暢談,我嘴干、眼干、大腦干,只得感慨真的是老了,只熬了一夜身體就吃不消了。
剛邁出殿門就看見蒼首領以一種悲秋傷月的姿勢頹廢的倚在柱子上,仰頭四十五度角憂郁的仰望天空,眼袋和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顯然是一夜未睡。一時無解,從未見她這般模樣,人生仿佛遭受了重大打擊。
「蒼,你在這里干什麼?」昨晚明明醉的不省人事了,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以如此雷人的狀態,她莫不是…酒後**了吧,晉國的男人果然夠彪悍。
見我喚她,蒼首領緩緩側過頭,那小眼神憂傷的,那小臉兒悲劇的,那小鼻孔一張一張的,我真怕她會哭出來,很想上去拍拍她肩膀開解︰放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個男人揪出來,讓他對你負責。可是又怕傷了她的自尊心。只得站在那里相望無語。
須臾,蒼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站定,就那樣盯著我,以一種極其痛心的眼神看著我,瞟過身後緊閉的殿門,一字一句艱難開口︰「主子,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說完這句話,蒼首領轉身大步離開,只是腳步有些踉蹌,留下我一頭霧水的站在那里,思索著照她的言辭來看,給與她巨大打擊的莫非是我?
困意來襲,還是把這個高深的問題留到有空的時候慢慢捉模,現在,睡覺才是王道。
撐著眼皮好不容易回到房間,卻發現自己的大床已經被一頭豬給佔得嚴嚴實實,踢踢打呼打得很有節奏感的景淵,丫口水流了一枕頭,惡不惡心。
听到我的聲音,這廝忽的一下睜開了眼楮,來勁的跳起來,抓住我的衣領居高臨下的瞪著我︰「金戈雅,你丫的大半夜跑哪兒去了?」
瞄一眼她只穿一只襪子的雙腳,還有一條褲腿卷到大腿處,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這形象,讓我想起了偉大的道濟師傅。
「你大半夜不在自己房間待著,跑我這兒干嘛來了?」冷眼瞧著她的潑婦樣,不耐煩的開口。我的心情真的很不爽,一夜未睡,內分泌本來就嚴重失調,這廝大早上又一副捉奸的模樣,任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得跳腳。
「那個,我認床…」才意識到自己是理虧的一方,景淵松開手,尷尬的理理頭發。
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前天怎麼不見你認床,偏偏昨兒就矯情了。」理由不成立。
「那不一樣,第一晚是因為太累了,別說是床,就算是硬邦邦的地板,我也能一夜無夢。」
「別想岔開話題,昨晚徹夜未歸,你究竟跑哪兒去了?」景淵終于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重新揪住面前人的前領,丫差點兒被這個家伙忽悠過去。
「大姐,我是成年人了好不好,我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將神經兮兮的景某人從床上扯下,顧不得月兌衣服,身體整個便拋在上面,整個人處于放空狀態,幾乎沾到軟綿綿床鋪的同時便進入了夢境。
景三皇女看著癱在床上再無動靜的表妹,一張臉幾乎皺成了草紙,一夜未歸還累成這樣,想也知道這家伙干什麼去了,她就說金戈雅最近很不對勁,看來她的懷疑是對的,這可怎麼得了,莫惜和孩子還在家里等著,金戈雅不是一向把他踫在手心。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這個曾經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女人在這個關鍵時刻選擇背叛。
雖然她並不認為女子尤其是想她們這種要身份有身份要才華有才華的上層人士三夫四侍有什麼不對,可若對象是金戈雅,那就有大大的問題了,她怕表妹中了奸人的詭計亦或是晉國設的局。
很難想像,若是那個一向乖巧的男人親眼目睹自己日思夜盼妻主在他懷孕期間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會有怎樣的表現。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那種表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乖巧可人得男人才是最可怕的,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是她樂意間見的,若真是如此,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自己府中那一老一小金家兩個男人,哦,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小家伙,還不跟她鬧個天翻地覆,這監督不利的罪名她指定會被落實。
握了下拳頭,景淵決定,無論出于什麼原因她必須得把這兩個人攪和散了,必要時她不介意自我犧牲上演一出美人計。
一覺睡到半下午,揉揉眼,看著外面已經昏沉的日光,了無精神的坐在床沿上,分不清自己所出的時空、地點。
敲門聲響起,打破了一室的靜謐
「安國侯,太女殿下吩咐我們在您醒後,將這些食物送來。」
看看他手上的的幾樣特色吃食,嘴角勾起賞心悅目的弧度,這小妮子,還真是貼心,全然忘了自己口中的小妮子在這個時空的年紀比自己還要長一歲。
晚上有晉楠安排的歌舞表演,對于一大群男人的長袖善舞,我只能說自己的藝術境界不夠高,即使再美的舞姿在我眼中都帶著些恐怖色彩,我想晉楠也是如此,從開始她就在不停擺弄桌上的酒杯,連一眼都吝嗇。
晉楠坐在位子上自娛自樂,間或與志同道合的金戈雅交流幾個同病相憐的眼神,在一次將目光轉移到那個方位的時候,正好與一道冰冷徹骨的眼神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