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苑沒了就沒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口中嘗到淡淡的血腥，四季才發覺自己把嘴唇都咬破了，愣是沒有掉淚。
「哇，里邊真髒……」齊德率先從狗洞里爬出來，兩只手放開鼻子，大口大口地呼吸。
四季低頭，只見許樂也跟著爬了出來，身上到處是塵埃，臉上卻是興奮極了，抓著四季直問，「這冷苑里邊好大啊，還分春、夏、秋、冬四季閣，還有好大好大的湖，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不對不對，我肯定听誰說起過。」
四季皺眉，這個鐘離春，究竟跟許樂說了多少王府的事。
「你看看你，髒死了。」四季邊埋怨邊彎下腰替許樂拍去身上的灰塵。
「喂！」齊德的大腦袋猛地湊過來，狐疑地盯著她，「你們兩個都是來伺候我的，你干嘛替小午拍塵，不先伺候本世子？懂不懂尊卑？」
四季一怔，一時啞然。
許樂立馬推了齊德一把，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道，「你才不識時務呢，知不知道這是哪里？這是攝政王的陽陵王府，你在這里就等同于亂世的質子，是俎上魚肉，還耀武揚威什麼？！」
「你……你說我是魚肉？！」齊德氣得整張肉肉的臉都漲紅了，伸手就去扯許樂的衣裳，「你這死奴才，沒爹沒娘的臭奴才，你才魚肉！你全身都是魚肉！」
許樂最忌諱這個，當下火了，「你罵誰沒爹沒娘？你罵誰沒爹沒娘？」
四季見形勢不對，連忙想抓住許樂，卻只撕到一片布角，許樂已經沖上前抓著齊德扭打成一團，邊打邊大聲喊，「說！你罵誰沒爹沒娘？！你罵誰？！」
路過的侍從望到這一幕，四季和倆孩子立刻被推到大椿面前，大椿又將她們推入前廳跪下。
剛剛才見過面的鳳止卿此刻正坐于椅上翻閱卷宗，眼里似乎沒她們的存在，只顧專注地翻看，前廳里只剩下紙張翻過的沙沙聲。
容顏皎好，神色肅然。
許樂和齊德打得一身狼籍還在怒目相對，四季沒能幸免，勸架勸得臉和手都刮了幾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