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做回文陵郡主,最受傷害的一定不是她,是鳳止卿。
「郡主,你跟奴才過來。」
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大椿粗聲粗氣地說道,徑自往外走去。
四季莫名地跟在他身後,大椿一直帶她走到出王府的桃花林里,等了一刻左右,幾個身穿常服的男子往門外走去,何書白低垂著頭走在他們身後。
是鳳止卿底下的官員。
「王爺年少弄權,定國之亂都平了,反倒現在做事縮手縮腳,說句大不敬的,王爺該不是安逸成惰了。」一個中年的官員忿忿不平地說道。
「如今小皇帝親政意圖明顯,由著下去,我們這些人遲早都得滾出朝堂。」又一個年輕的官員跟著附和,「何掌櫃,你同王爺最為親近,王爺難道當真一點意思都沒有?」
何書白這才抬起頭來,「你們也知道你們勸諫王爺的是怎樣一件改天換地的大事,王爺玉意我怎敢妄自猜測。」
改天換地?!
難道是想讓鳳止卿謀朝篡位?
四季下意識地捂住嘴,震驚不已。
「要我說,王爺是志氣沮喪,文陵郡主失蹤後,他就魂都沒了。」又有人激動地說道,「難為我們這些追隨他的,與其等王爺點頭再成大事,倒不如我們助王爺成就大業。」
「你是說逼王爺不得不……」
「好了。」何書白突然出聲打斷他們,沖他們使了個眼色,「陽陵王府護衛何等森嚴,你們也敢在此胡說八道。」
眾人噤聲,四下觀望一圈後個個忙不迭地走出王府。
「郡主,其實奴才也不明白王爺為什麼不肯成大事。」大椿這才望著王府大門出聲道,「您也看到了,王爺不為自己設想,也該為這些追隨他的想想。王爺的智慧無雙,可在這事上他偏一條道走到黑,還要帶你進宮赴宴,遲早會出事。」
大椿是讓她別進宮。
四季沖大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轉身離開桃花林。
書房的窗半開,鳳止卿坐在書桌前專心致志地批閱奏折,眉眼深沉,朱砂筆不時在奏折上龍飛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