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愛玩愛鬧,豈不是把鳳止卿氣瘋了?
後來她才知道鳳止卿召舞姬入府的事被有心人士鬧大了,甚至還有言官諫言指責鳳止卿囂張跋扈到連內政都要干涉,謀國之心路人皆知。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鳳止卿對她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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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大椿指揮著幾個下人抱著盆栽進屋,「動作小心些,這些茉莉是很難養的,有什麼差池都自己擔著。」
四季從外面散步回來後就見屋里擺了足有七八盆的盆栽茉莉,久違的清香繞著屋走,幽雅的顏色令人心動……
這個年代是沒有盆栽的。
四季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將茉莉移植進盆中,特地抱到鳳止卿面前炫耀,鳳止卿正在同門生、官員喝茶論事。
「鳳止卿,快來崇拜我的大作!」她大吼一聲,興奮地沖進門去,一屋子的人就這麼傻呆呆地盯著一身泥巴的她。
她身上還帶著一股濃烈的鴨糞味道……
看清眼前形勢後,她窘得想挖條地縫跳進去。
鳳止卿卻是一臉坦然,處變不驚地飲茶,甚至有幾分自豪地道,「小女自小喜愛花花草草,陶冶性情。你們要有她一半心境坦蕩,本王也不用事事憂心。」
鳳止卿底下的人自是不敢有駁,個個跟著附合,一個比一個夸張地稱贊她。
想起來,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明明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連這樣的小事她還記得清楚。
鳳止卿是個行事作風極度兩面的人,在外人面前他護內可以護得睜眼說瞎話,一轉身,他就捂著鼻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身上的狼狽,「許四季,把城西的田地租你十畝,你是要菜種你,還是……禽畜養你?」
如齊衍所言,鳳止卿是個刻薄的人,連她都常常被他的話堵到憋出一肚子氣。
「郡主,晚上的宮宴……」
大椿遲疑的聲音把四季拉回現實,四季盯著盆中怒放的茉莉,心情沉了下來。
她知道大椿顧慮的,她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