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呼吸困難，四季才從水中一頭扎出來，抹下臉上的水，再睜開眼時，鳳止卿正站在浴桶前笑盈盈地看著她，露出淺淺的酒窩。
「……」四季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接下去鳳止卿突然再度俯抱住她，臉蹭著她濕掉的發，低聲地輕笑，「嚇死我了。」
「……鳳止卿？」四季有些呆滯地喊出他的名字，難道她最近產生各種錯覺了？她明明看到他臉上的神情是恨……
「我真怕你永遠開不了口。」鳳止卿低低地呢喃著，久久才放開她，眼角都彎了起來，眼眸喜悅地湛亮，指尖拂過她的臉，「小四可真是我們家的寶，能說話就好了。」
他連懷疑都沒懷疑過她麼？
當假相被鳳止卿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省略過去，四季反而更加內疚了，「我……」
「我幫你洗。」鳳止卿卷起衣袖，從一旁拎起一條毛巾作勢要幫她洗澡。
四季忙縮到到一角，臉紅得不可思議，「不用了不用了。」
「獎勵你的，乖，過來，听話。」浴桶就這麼大，鳳止卿一伸手就將她從角落拉過去。
她不用這種獎勵……
四季拼命閃躲著，掙扎間弄得水花四濺，鳳止卿低頭瞥了一眼身上快濕透的衣裳，笑得無奈，「都多大了還這麼愛玩，小心著涼。」
「真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四季還是不斷躲開他的手，語氣很堅持。
「說了听話。」鳳止卿有些不滿地抓住她的手抵在浴桶上，「別折騰自己的身子，有時我真以為自己是你爹，什麼事都要我手把手地操心。」
「鳳止卿，我自己真的可以。」四季還是堅持。
鳳止卿眼底隱忍著慍怒，驀地松開她的手，冷冷地道，「知道了。」
……
臉色變化之快令人錯愕。
「我……」四季還想說些什麼，鳳止卿揉揉她的發心，「你自己洗吧，別著涼。」
鳳止卿淡淡地沖她一笑，轉身從櫃子里拿了件外袍披上，只听大椿在外喊道，「王爺，衙門的張衛大人派人來請您移駕。」
聞言，鳳止卿邊整理著衣裳邊問道，「張衛？他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