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止卿愣了下,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地飛快往前走,抬起腳將一扇門踹開,「大椿,你怎麼看人的,讓她在我屋外呆了一宿,這德行怎麼送回宮。」
四季屁顛屁顛地跟上來,看著大椿那樣一個壯漢跪在鳳止卿面前,連呼奴才該死。
回宮?
她不應該在他身邊的嗎?
訓斥完大椿,鳳止卿一轉頭就看到許四季呆呆地看著自己,一臉懵懂。
從此,鳳止卿身後多了條小尾巴,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他用膳,她跟著趴在桌上——
「丫頭啊,我們是奴才,九皇子是主子,主僕有別,有別,你懂嗎?」大椿語重心長。
「懂。」她乖乖點頭。
而後,他用膳,她就站在一邊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吃。
他在書房讀書,她跟著——
「許四季,我在看書,你別杵在這礙眼。」他大怒趕人。
「好。」她乖乖點頭。
而後,他讀書,她就坐在書房門口玩手指,他讀到忘了時間,她也可以枯坐一整天。
他進宮請安,她跟著——
「丫頭,你趕緊回去,等你這傷好差不多了,我再帶你進宮,知道嗎?」大椿憐惜她記不起事,總是趕在鳳止卿發火前先勸回她。
「知道。」她乖乖點頭。
而後,他進宮,她就坐在他的房門口等著,她不敢去鳳府的大門口等,因為那些看家護院她一個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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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止卿又有事情出門了,她照舊一個人呆在他的院落里,看著始終熟不起來的一切,大椿說她越來越呆了,她變笨了。
「許四季,夫人和大公子要見你。」
一個穿著綠羅衫的婢女急匆匆地跑來,拉起她的手又急匆匆地跑走。
位坐高堂的婦人約模四十左右,金銀簪插入盤高的發髻,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頗低,黃色拖地銀絲勾線裙,豐姿娉婷,看人的眼神帶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
婦人左手邊坐著一個清瘦的年輕男子,臉色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見到她,男子倒是不吝露出笑容,「四季,你身子好些了麼?我听止卿說,你記不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