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正妻 三十七 差使

作者 ︰ 我愛蘇三

不幾日,江老爺那邊有新消息傳來,說是江清山被調到了大名衛平陽所任把總。

姚采瀾弄不清楚這時代軍隊的建制,只問江清山把總是個幾品官,江清山微微紅了臉,低了頭說是「九品」。

「哦,九品芝麻官啊……那你原來的校尉是個幾品官?」

「從八品。」

nnd,這朝廷果然是重武輕文。像自家老爹,雖然寒窗苦讀若干年,但是一朝金榜題名就一飛沖天,一下子就是個正七品的縣令。雖然考中的幾率太小了些,可是到底比戰場上拼殺要安全很多吧。

江清山拼死拼活好幾年,也不過是個從八品罷了。這皇帝看來提防武將提防的很厲害啊。

「那你這算降職了?」姚采瀾繼續睜圓了眼楮,很好奇的提問。

江清山臉黑的不能再黑,惱道,「你懂什麼?!按我朝慣例,我這校尉是必須繼續在邊關任職的。小爺我現在是從邊關調到了地方上,自然要降一級使用了。不懂就不要胡說!」

哦,看來,江老爺又暗地里搞了不少活動。在地方比起在邊關,安全系數翻番了數倍不止啊。

姚采瀾暗想,要說自己這公公,真是滑不留手,天生的當官的材料啊。比起公公,自己老爹就顯得很有些白目了。

于是,當天晚上,江府就設宴算是給江清山慶祝一下,慶祝他的差使定了下來。盡管正式的公文還沒下來,依照江老爺的消息渠道,不過,消息卻是確鑿無疑的。

男一席,女一席。不過,因為沒有外人在,中間也未隔什麼屏風,說個話什麼的也方便。

江老爺一直捋著胡子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樂得合不攏嘴。江老爺知道他出了一趟門,干了些讓看著挺傻氣其實挺爺們兒的事情。

孩子是自己的好。江老爺覺得自己小兒子月兌胎換骨了,越來越像個人樣子,簡直可當得上「忠義」兩個字了。

江夫人也很是高興。她可不是別人家那些短視的無知婦人,二郎出息了,將來也可以好好幫襯大郎不是麼?江夫人出身名門望族,自小就知道宗族、親屬互幫互持的重要性。

以前,江清山的確折騰的很不像話,讓她實在喜歡不起來。如今見他越發穩重了,心里實在是松了一口氣,對著佛堂里觀世音菩薩好好的上了幾炷香,拜了幾拜。

要知道,江清山要是跟以前那樣敗壞下去,即使大郎以後高中入了仕途,說不定也會被二郎累壞了名聲,甚至丟官罷職都是可能的。

總之呢,就是家和萬事興。守望相助,才能永葆江家的平安富貴。

江夫人今晚不免也應應景,對著姚采瀾矜持的夸了江清山幾句,姚采瀾便順勢略略提高了聲音應道,「母親可別夸他了。他有今天,也是父親母親自小教導的結果。」

好話人人愛听。

江夫人听了這話很是對自己胃口,她現下正有點擔心江清山還與她有些心結,日後一旦騰達了大房這邊指望不上他。姚采瀾說這話正說到她心坎上。

見江夫人微笑,眾人也都看向了這邊,姚采瀾便再接再厲,「母親,夫君還有些為難之處,正想請娘拿主意呢!」

江夫人眼楮一亮,「哦,說來听听。」這二郎平時對自己可沒有這麼親近過,今天這是吹得什麼風啊這是?

江清山沒想到姚采瀾一下把他推出來,見眾人的眼光全好奇的落在了他身上,毫無辦法可想,只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端了一杯酒先敬了江夫人一杯。

這還是江夫人第一次喝這個兒子敬的酒,心神也有些激動,接過來便一飲而盡。

江清山有點忐忑的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江夫人心情正好,笑道,「你原是一片好心!這也是與人為善的大好事。就是再難辦我也得成全了你。再說了,這也不難辦。你放心交與我便是。明日我便讓江福去把事情辦好。」

江清山也沒料到江夫人態度如此只好,大喜之下倒是恭恭敬敬的又敬了江夫人一杯。江夫人高興的又飲了。

于是,闔家盡歡,皆大歡喜。

回房的路上,江清山借著漆黑的夜色,湊近了姚采瀾的耳朵,咬牙道,「你這死丫頭,不跟我商量就擅自行事,讓我很是難做!」

耳朵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弄得癢癢的,姚采瀾一偏頭,一撇嘴,哼了一聲,「我幫了你一個大忙,還沒找你要好處呢,你倒反而倒打一耙了。真是狗咬呂洞賓!」

江清山瞪眼,「你罵誰是狗呢?」

「當然罵那些沒有良心的人嘍。」姚采瀾可不怕他。她早就看準了,酒席上,有江老爺坐鎮,江清山到底沒有喝盡興。那麼幾杯的量絕對沒到喝醉的程度。

只要他沒喝醉,姚采瀾的膽子就肥了,還真就不怎麼怕他。

江清山暗自磨牙。其實他心里是知道姚采瀾確實幫了他一個天大的忙,心里很是感激。

不光幫他解決了棘手的那對母女的安頓問題,尤其重要的是,他明顯的感覺到,跟江夫人之間這十幾年的隔膜仿佛松動了不少。

今天晚上江夫人的態度宛如春風和煦,吹開了一直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霾。好像千年的寒冰終于裂開了一道縫,當中有淙淙的春水流了出來。

江清山覺得心里暖融融的,盡管天空仍然寒風凜凜。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還真他媽的好!

但是,感謝的話說不出來,兩個人反而又小吵了幾句。

兩個人一見面就掐,老是達不到江清山臆想中的溫馨柔情場面。還真是……

江清山懊惱的揮拳砸向了路旁的松樹。

孰料再抬頭的功夫,姚采瀾主僕兩人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盞燈光在前方搖搖晃晃。

江清山嘆了口氣,郁悶的回到了春草堂。

正房里頭燈光通明,影影綽綽,三個人說話的聲音此起彼伏,偶爾裹挾幾聲姚采瀾的輕笑。氣氛很是融洽。一份不需要自己參與的融洽。

江清山也很想融入這份融洽和諧當中,但不知怎麼的,江清山就是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好像,那個屋子原本就是那樣溫馨和諧,自己沒回來之前就是那樣。也就是說,有木有自己都一樣。

不知多了多久,小紅端著一盆水出來,正想往院子牆根底下潑,一眼看到站在黑暗中直愣愣的戳著一個人,頓時媽呀大叫一聲,嚇得直接把臉盆扔地上了,轉身就跑回了屋。

江清山尷尬的彈了彈身上被濺濕的衣角,見水草開門露了露頭,又縮了回去。繼而屋里傳出幾聲悶悶的笑聲。

江清山被笑惱了,這才轉身會西廂房,一邊恨恨道,「太不像話了!」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說誰「不像話」。

這一晚,春草堂不安靜,春暉院也不平靜。江老爺就宿在了春暉院里,那燈光就亮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日,正好是初十,是固定請安的日子,一大家子的人便又都聚齊了。

江老爺環顧了周遭一圈,老大一家、老二一家,還有自己閨女以及崔姨娘都在,也沒心情理會崔姨娘朝自己投來的幽怨的目光,只清了清喉嚨,道,「趁著今天人都全,我要宣布一件大事情。」

眾人一下提起了精神。

江老爺與老妻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清峰和清山也都大了,也都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清峰立志走仕途之路,壯志凌雲。清山娶了妻,現今也有了正經的差使,不日就要離家上任。我和你母親商量過了,該是分家的時候了。」

眾人乍听分家之語,皆是大吃一驚。姚采瀾忍不住看了眼江清山,他也正看過來,兩人眼中都是震驚之意。

雖然都說,長者在,不可分家。但江老爺一世精明,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狗屁看法,早就是很贊成分家的。守著這些家業,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本帳。與其讓兄弟失和,互相猜忌,還不如大家明明白白分割清楚,反而不傷了自家的和氣。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有利無害的。

再說了,他也是有些小小私心的。

二子江清山就要離家赴任,以後正式走上仕途,手里有了產業,自己花用,或是人情往來,或是上下打點,都方便了許多,也省的跟公中花一分要一分,免得與老大那邊更生出許多嫌隙來。

江夫人昨晚一听,猶豫了半天,在江老爺的百般勸說下,最後也就勉強同意了。

她也早就看出大媳婦對二房很是不滿,一直冷冷淡淡的。就是二媳婦這個讓人省心的,對待大房也只是面子情,一直保持距離。如若分了家,說不定兩房人還能放下各自的包袱,反而更有利整個江家的安定團結呢。

江老爺看了看兩個兒子,用難得的和藹的語氣問道,「你們意下如何啊?有什麼想法也說說看。」

誰料兩個兒子不但沒被安撫,反而被他笑眯眯的臉給嚇到了,只覺得渾身發冷,暗想自己老爹究竟怎麼了,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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