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夫人這一走,水草不多時就進來,手里端了一碟子點心,「女乃女乃,這是我新做的芙蓉糕,剛出鍋,還熱著呢,快來嘗嘗味道如何?」
姚采瀾便先聞到一股清甜的香氣,笑道︰「光這味道就夠香甜了,肯定好吃!」
再看那盤中,芙蓉糕都做成梅花狀,一個個炸得金黃,色澤誘人,拿了一個吃了,只覺得酥軟甜糯,很像前世吃的沙其碼,便點頭贊道︰「恩,你的手藝又見長,倒是比原來府里那些個大廚做的都要好了!」
「真的?」水草高興壞了,她這一手的廚藝本就是在原先江府的大廚房里學來的,如今听聞自己做的點心超過了自己的「師傅」,那真是分外的驕傲。
姚采瀾慢慢吃了一塊,水草忙跟她另外倒了一杯熱熱的白開水來,才道︰「剛才啊,王小六趁著女乃女乃跟王夫人說話的功夫,從廚房里拿了一碟子點心,還有些茶水、瓜子,跟王夫人家來的車夫在門房閑話,倒是把王家打听了個仔細。」
原來那個孩子,並非王夫人所出,那王夫人身子孱弱,自幼就有不調之癥,王子其身邊早就有個伺候的丫頭有了身孕,生了虎子便給抬了妾。那王子其對夫人倒是很敬重,但對自幼伺候自己的姨娘感情卻更深厚些,何況這個姨娘還為自己生了兒子。這兒子一生下來就養在了王夫人名下。後來這位姨娘又生了位小姐。就在此時,那位姨娘卻又有身孕了。府內還有一位姨娘,正是王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頭,可惜那位至今也未有喜訊傳出。
姚采瀾十分驚訝,原先看這王夫人對那孩子十分上心的模樣,實在想不到竟不是親生的。
再回想那回見王子其,十分守禮、古板的一個人,除了第一面匆匆抬頭看了一眼,再與自己說話頭都是半低著的,視線絕不帶掃自己一下的,想不到居然也是這麼有艷福的。
姚采瀾心里有點不太舒服。只因為自己先入為主,只憑第一印象就覺得這人謙遜有理,下意識的就把他歸到了愛老婆的好男人一類了。誰知道……
有希望才有失望吧?姚采瀾才長嘆了一口氣。
男人啊,不過如此。
不過,看王夫人那樣子,也看不出過的不好的樣來。難道她是真心歡喜給丈夫納妾的?看著姨娘接二連三的生孩子,她又是什麼感受?不過也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姚采瀾又撿了旁邊果盤里的杏脯吃了兩塊,心里卻在細細琢磨自己這幾日熟悉的人家,怎麼夫妻和睦的這麼少呢?
是了。在前世時,雖然離婚率挺高的,但和睦的夫妻總是佔了多數的。就拿自己來說,總有這樣那樣的不滿意,這樣那樣的不滿足,可是,那人總的來看,也沒虧待了自己。
好,自然是好的。愛麼,就難說了。
原因自然就是經濟基礎決定的了。女人也有自己的收入,能養活自己,所以男女雙方在理論上已經站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而在這時代卻不同。女人完全是依附男人的。男人對女人好不好完全寄托在男人道德本性的自覺上。而品行好的男人又有多少呢?……
初來乍到迎來送往的這幾天忙了過去,以後就不需要什麼大的應酬了。
作為武將,本就跟那些文官不在一個系統,雖然還很低級,依然最忌諱拉幫結派,何況此時情況不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至于逢年過節的禮節上的來往,面子上過得去也就行了。
這幾日,姚采瀾日日坐車穿梭,倒是也對平陽縣城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地方小,人也少,都比不上竹通的繁華,城中的房子屋檐普遍矮小一些,就是那些貴婦的穿戴都要古板落伍一些,樣式很是老舊。不過,民風倒是樸實、開明了許多,平日里大街上行走的內宅婦人卻是不少,也不再遮遮掩掩的,而是大大方方,有說有笑。
姚采瀾倒是很喜歡這樣的民風世情,料得以後常常出來走走還是行得通的,不免心里感到慶幸。
中午好好睡了一覺,剛起來梳頭,水草听見聲音已經進來了,手里拿著一本書,正是那本《大景朝元年散記》。
看水草挑著簾子站在門口卻不動彈,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渴望的看著她,姚采瀾一下扔掉了梳子,扭身朝她笑道,「又來拜師啦?來吧來吧,今兒個下午反正也沒有多少事情。瞧你那樣,來求我就直說嘛,還不好意思呢!」
水草就紅了臉笑起來,「咱剛安下了家,女乃女乃事情正多著呢!我這里再這樣佔著女乃女乃的功夫,婢子還真是心里愧疚得很!要不,婢子給女乃女乃做點好吃的吧。恩,剛才江管家讓王小六送了兩條草魚來,每條兩三斤大小,正好可以拿來做個麻辣魚片呢!」
姚采瀾一下高興起來,連連稱好,轉而又收了笑容,斜了水草一眼,「呸,你個壞心眼的妮子!這是來賄賂我啊。怎麼,感情你女乃女乃我就是個吃貨啊?」
水草揶揄她道︰「這話啊,可是女乃女乃自己說的,婢子可沒說!」話還沒說完,姚采瀾已經伸手拿了個荷包向她丟了過去……
這一晚,江清山又有應酬。
姚采瀾沐浴完之後草草擦了一下頭發,就先把書箱打開,取出一摞白紙,伏在了外間榻上的小桌上,開始以自己特有的草書速度狂寫。
字是簡體,何況她又用的以前自己的字體,別說別人打死也認不出來,就是姚采瀾自己,回頭再看時也有不少認不出。
所以,足夠的安全。不怕人看到。
寫的什麼呢?當然是辣文。
全是為了晚上的某事做的某種準備。
姚采瀾知道,自己現在實在在某方面有點冷感,找不到激情。
這就有天大的麻煩了。
那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夜夜需索無度,自己這樣豈不讓人很難做?
自己既然決定好好過日子,自然要想方設法讓兩個人好好磨合一下。況且,就不是光為了他,就是為自己打算,也得想想辦法。若是沒感覺的話,簡直太疼了,這不是享受,是遭罪啊1
要是在現代還好說,有各種各樣的手段可以彌補,有各種光盤,各種小色書,各種圖片,甚至各種器具來助興。
現在呢,什麼也沒有。
哦,倒是有**,問題是上哪兒弄去啊?
姚采瀾曾經懷揣著這種心思悄悄去前院的書房查看過一番,結果什麼也沒找到。
按理說,依照江清山以前那種性子,這種書應該是有的。不知道是不是都落在了平陽,這次沒帶來。
至于,讓江清山去討還?
姚采瀾還真不好意思開口。
關鍵是,現在這種**水平是在有限得很,姚采瀾前世在網上曾經有幸看過,畫的實在毫無內容、毫無美感可言,其效果可想而知。
不過,有位名人說過,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嘛。
于是,姚采瀾開始自力更生了。自己前世時看的若干辣文還留有不少印象,那就進行再創作好了。
印象最深,h的最頂尖的是一個父女文。于是,姚采瀾開始搜索枯腸,把那段兩個人初夜的經典劇情「原音重現」出來。
當喝的醉眼朦朧的江清山回到家時,正看到自己的小媳婦正臉蛋紅紅的在燈下奮筆疾書,抬起頭看自己時,眼里的風情好像滴出水來。
江清山霎時就把滿腦袋的官司統統丟掉,勉強忍耐著匆匆洗了洗,就進了內室,一眼正看見姚采瀾在床上躺著,水紅色的褻衣袖管里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腕子搭在了大紅的鴛鴦被子外頭,兩眼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好像天上所有的繁星都落在了她的眼楮里。
紅燈搖曳,輕紗飄渺,美人把手招。這一切真像做夢一樣啊。
江清山頓時心中一熱,自己那媳婦好像終于開竅了哈。
于是,這一夜老舊的架子床吱呀吱呀的叫了好久,幸虧水草和小紅並未住在隔壁,被姚采瀾安排了稍遠一些的東湘房。
不過,這床也是在太討厭了吧?江清山听著這噪音覺得挺順耳的,卻把姚采瀾恨得不行,決心明天就找人做床去!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江清山先醒了,悉悉索索的起身,姚采瀾也被吵醒了。
昨晚的旖旎風光卻半點都不見了,睜開眼就又是一番口舌之爭。
「昨夜你怎麼還是又踢又咬的?我還以為你開竅了呢。剛開始不是好好的麼?」
「這事也要適可而止才對嘛!要是早早停住了,才是恰恰好!你老是不依不饒、接二連三的,我受得了麼!你還有臉說我!嗚嗚嗚……」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行了吧……」
「那……以後我說了算。我說停就停。」
「好好好。你說停就停。」
江清山明顯口不對心,隨口答應著三兩下穿了衣裳就出去練功去了。
姚采瀾皺著眉毛對著他的背影晃了晃拳頭,抹了兩下眼楮,翻了個身就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