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房門的,竟然是樓下大堂的服務員。
小個子女孩,又瘦又黑,一點看頭都沒有,竟敢私闖客人的住房,我正要罵她,卻見又一人進屋。
是個警察,穿著制服,還是個女警察,胸部形狀很好,高傲、凸起、緊湊。
「請出示你們的證件。」說話的是這個女警察,聲音很干冷,有點耳熟。
我看了看身上的浴袍,只感到身上的水往下滴,都落在了地板上。
床上是只用著毯子裹著的白硯。
警察顯然誤解了我們的關系。一瞬間,我竟覺得有點可笑,我這個順民,竟然也有被警察逮著問詢的時候,還是這樣的緋色交易。「緋色交易」這四個詞串入我的腦中,忽然讓我想起官場里不少小男人背靠女領導爬上位。這樣可笑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今天被誤解,我竟忘記了害怕,享受著這種錯誤的快樂。
「我們是認識的。」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女警察,說實話,她還是有點漂亮的,翹翹的尖鼻子挺性感的,有男人就愛這個。當男人被女人吸引的時候,往往會為自己找一個理由,或者是外貌上的某個特點,或者是思想上的某種共鳴。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後來居然也與我發生了情感的交集。
「認識的不代表沒有交易。」她倔強的抵觸著我的情緒,雙眼里是毫不客氣的犀利,還有一點點,厭惡。在女人尤其是女警察眼里,嫖客是最下流的。
「我們真的沒有交易。」我克制住笑意,試圖解釋讓她相信我真的不是嫖客。畢竟,床上的那個女人,在寰宇省政界幾乎無人不曉,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惡趣味就毀了人家的仕途。
我抬起頭,眯著眼,借著黃白融合的燈光,細細的看著這個女警察。梳的整整齊齊的劉海,一絲不苟的模樣,很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她顯然也看到了我,樣子,卻有點吃驚。
「怎麼是你?」
她竟然認識我,這真讓我意外。看來,真的是老相識了,我使勁的回想,卻依舊一片空白。
「文麗呢?」
她竟然還認識我的前妻。我忽然發現被誤會為嫖娼的性質頓時嚴重了起來。臉上的神色開始繃緊。
她看了一眼白硯漂亮的臉蛋,嘟嘟囔囔了一句︰「結婚了還出來偷腥。難怪文麗這麼不省心。」
這句話頓時讓我的胃翻江倒海。這世道,真正的有錯的人總是有人打著偉大的旗號去掩護不必遭受任何譴責,而受傷害的一方卻總是輕而易舉的被人冠上了罪名。我憤怒的瞪著她,她顯然沒有意識到我會這麼大反應,正要張嘴教訓我,卻看了眼心連鎖酒店的服務員,便住嘴繼續低頭登記。
「警察同志,首先我現在已是單身。」事到如今,我覺得必須替自己解釋解釋了。
我雖然沒有看著女警察,但我明顯感覺得到她听到這話的時候身子一怔。
「其次,我和這位女同志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關系。只是她喝醉了,我受人之托,暫時照顧她。」
「那你為什麼也一絲不掛?」
「我明明穿著睡袍好不好?」
我倔強的抬起了頭,看到她的雙眼飄過一絲迷離,這樣的迷離在文麗的眼中我也曾經看到過,那時她正迷戀著我,可我卻還處在上一段愛情帶來的失戀痛苦之中。有意的無視這種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曖昧迷離,我選擇坐在沙發上,操起一塊毛巾將自己的頭發拭干。
終于,她放棄了糾結,示意服務員出去,自己卻一坐在了我的身旁,驕傲的胸部在我的眼角余光中飄忽,似乎有意勾引。
「藍調,剛才有外人在,我給你留點面子,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對不起文麗的事,我立刻通知文麗。」語氣中有點憤怒,但更多的竟是嬌嗔。
我終于想起來她是誰了。她叫葉百合,是文麗大學室友,法律系的,沒想到畢業進了警察局做了人民警察。以前她總是土里土氣的樣子,每天只顧著學習,我也不太注意她。沒想到穿上了這身制服,還有點英姿颯爽的意思。
既然她是文麗的閨蜜,我就更沒有必要招惹她了。空虛寂寞的心,不至于饑不擇食的選擇窩邊草。我面無表情的對著牆壁,連多一點目光都不願意再給她。只听她用力的將圓珠筆在紙上戳了幾下,好像做完了記錄,又像是發泄了不滿,才訕訕然的將房門重重帶上後才離去。
不知時針過了多久,當我的意識逐漸麻痹,內心的痛楚正要將全身掩埋,耳邊傳來了一聲嬌弱的申吟,我回過頭去,竟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