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外來客的家里回來,我重又陷入了無所事事的狀況中。
哥哥要等到半年以後才能回來,我只能與電腦相伴了。可是,手模著鼠標,眼瞧著黑中帶著一抹深藍的游戲頭盔,我居然失去了上網的興致。這頭盔光華流轉,使我又想起了第一次戴頭盔時,游戲先知那一抹詭異的微笑,有些懼怕把這頭盔戴到我的頭上。
游戲世界緊張刺激,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我很喜歡游戲中的世界。可是,那個游戲世界里多了一個王宏磊,一切都變了。
王宏磊陰魂不散,好像是我的冤家一樣。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在網下他一心要把我追到手,甚至都對外稱我是他的老婆。可是,我卻利用了他。在網上,他成了魔族的隊長,我們剛打了一個照面,我的手下就把他擊斃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還有白龍。我的夢中情人!這麼多天了,他蹤影全無,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道再見他時,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腦海中那些記憶的碎片星星點點地閃起,然後又迅速地寂滅,變成空白。
我就坐在電腦桌前,一坐就是半天,居然什麼也沒有干,什麼也不想。就連水都沒有多喝一口。我放任我的思想游離,使腦中放空。陷入了無我的痴呆狀態。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將我從混沌無我的狀態中驚醒。
我抓起手機一看,液晶屏幕上清清楚楚地出現了兩個字︰白龍!
居然是白龍打來的電話!我立刻感到我的口發干,腦發暈,心發顫,呵呵,白龍對我的影響力還是那麼巨大啊!
摁了綠色的接听鍵後,白龍的聲音傳了過來︰「水妖,你好」
「你好!」我機械地回答。
「你最近忙不忙?我是說,你有沒有時間?」白龍沒有說一句多余的話,直接對我開始了提問。
「不忙,我有的是時間」我心想,是不是白龍想請我吃飯啊?我想起了第一次和恆星在酒吧吃飯的事情,那溫馨快樂的一幕似乎又出現在眼前。心里忍不住充滿了期待,所以又加問了一句︰「白龍,你是不是打算請我吃飯啊?」
「沒有,我現在哪有時間請你吃飯啊!」白龍拒絕地很干脆︰「你听說過修真海島上的死亡水域嗎?我現在就在那里殺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和我們一起殺怪吧。這里不但有很多適合練級的小怪,還出現了一個大BOSS,很難對付」
原來白龍給我打電話的目的是請我一起殺怪。我還自作多情地以為他要請我吃飯!我的心里頓時就充滿了失落感。
見我沉默不語,白龍有些激動的話音兒,立刻變得平淡了下來,甚至還有一些冷冰冰的腔調︰「算了,你不願意來就算了,省的你萬一掛了還得埋怨我」
我一听白龍說話的腔調,心里就感到別扭,立刻就情不自禁地說道「誰說我不願意去呀,你等著,我馬上就去」
我飛快地戴上頭盔,進入游戲。
死亡水域是吧?進入游戲的我拿出地圖晶卡,把地圖晶卡放大,找到「死亡水域」這四個字,毫不猶豫地摁了下去。
轉瞬之間,我就來到了一個霧蒙蒙充滿水汽的地方。這里好像是一片窪地。長著茂盛的青草和灌木,有許多不知名的動物在鳴叫和嘶吼,充滿了神秘感。一條長長的寬寬的綠帶一樣的水系通過這片窪地的正中間,蜿蜒而去,不知道流到了什麼地方。
綠色的水面有些渾濁。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到在水下游動的魚類。水中還盛開著粉色的睡蓮,給這片寧靜神秘的水域增添了不少生機。
可是白龍在哪里?我張目四望,哪里有白龍的蹤影?
忽然,我感到耳畔傳來尖利的物體刺破空氣的聲音,我根本來不及躲閃,肩膀上就插上了一只帶著羽毛的短箭!
「啊!」我痛的慘呼。扭頭看去時,頓時嚇得我亡魂四冒。只見在離我大約有五百米的地方,一個生的古怪丑陋的小人,正手拿弓箭,在對我瞄準射擊。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比當初我在細菌部落見到的小飛人還要丑陋百倍,而且還這麼陰險狡詐,居然在人背後放冷箭。
你女乃女乃的!我水妖剛來你就偷襲我呀!眼看著又一只尖利的短箭射來,我不得不往旁邊一躍,誰知道一下子沒有蹦好,被一顆長的很高的草絆住了腳踝,一下子摔了一個狗啃泥——啊!我又是一聲慘叫。
雖然我摔了一跤,但是,好歹是把短箭躲過去了。你女乃女乃的!我狠狠地咒罵著打算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可是——我驚恐的發現,那顆草哪是絆住了我的腳啊!那分明是把我的腳纏住了!並且,不單單是腳,我的腿上,還有手上,胳膊上,現在全都纏上了草!我都快被裹成一個粽子了!
天啊!這個死亡水域還真是邪性,就連一顆小草都這麼厲害!我欲哭無淚。心想,難道我連白龍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要掛回去了?如果真是那樣,白龍一定會譏笑我笨蛋吧?!
我開始拼命地掙扎。我必須得在那個丑陋的小人再射擊我之前逃出小草的掌控。可是,這小草看似平平常常,柔柔弱弱,但是韌性極好,我從身上使勁往下拽那些草,可是那些草越纏越緊,已經纏到我的胸部了。我竟然一根也沒有拽下來。
眼看著又一只短箭射來,我急忙把頭一偏,短箭擦著我的脖子飛了過去,好險!這只短箭差點穿透我的脖子,我想象著被短箭叉穿脖子上的器官,無法呼吸的慘狀,打了一個冷顫,忍不住加快了掙扎。
幸好在我的努力下,我的手夠到了我腰部的匕首。我一邊迅速用匕首切割那些纏住我的草,一邊開始了還擊。
我的手腳都不能動,只有嘴還是可以動的。所以,我只好用嘴來還擊了。希望能多爭取一點時間,使我逃月兌小草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