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一卷 傾亂雙顏 第五十一章 不該提起的秘密

作者 ︰ 若斯

「雙顏館」里的六個男人都睡得很不安穩,一大早都跑了起來,借由練功掩飾自己的擔憂。

練功是平常的,但是不會武功的那個人卻不在了。

彼此是情敵的,不是情敵的,認識了十來年的、四年的,又或者是還不到五天的,少了一個人,大家似乎都覺得什麼都不對勁了。

「這麼早就起來練功了?這不像你。」蘇言搭上聶將的肩膀。

「你也一樣。」聶將身形一閃,繼續練功。

「何止我,那幾個人不都起來了。」六個男人,人數是不變,但是亦的位置卻成了應天行。

大家為了亦的失蹤而擔憂是心照不宣的,也不知道亦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他們不能不為身體虛弱又不會武功的亦擔心。

聶將看到步近的幾個影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六個男人聚在涼亭,或坐或站或靠在石柱上,六人沉默著。

應天行看著這五個男人,他能感覺到他們之間密不可分的兄弟情誼,比普通朋友的情誼重。

才來了五天,應天行已經漸漸融入了他們當中,雖然冷漠的聶將不表態,沖動的江清總是找他吵架,雲亦對他和對其他人一樣平和,另外三個人不多接觸只是過得相安無事,但是應天行能感覺到他們已經把他當作朋友了。

雖然還不到他們之間的深厚情誼,但是也算是用真心對待。

第一次交上真誠對待他而不是攀附他的朋友,應天行同樣付出了真誠,當雲亦失蹤時,他心里的擔心不假。

「你們怎麼看待亦的失蹤?」趁著萬家姐妹還沒有起來,他們該商討商討,把事情理清一個頭緒,不要盲目地追查,否則急則必亂,蘇言收起了懶散沉思。

他身為大師兄,這幾個師弟的事情都與他有關,他不得不管。而且和亦當了十來年的兄弟,他更加不能不管亦的生死。

「依我看必須先查清楚亦有沒有和其他人發生過矛盾,或是結下仇怨。」簡寅回想著平常的大小事情,但是他仍是想不到雲亦會跟什麼人結怨。

「不可能,亦向來馴良溫善,真是跟亦結起怨來的人,恐怕沒有。」蘇言否定了這個可能。

認識了亦十來載,他很清楚亦的個性。亦是無害的純善,比菩薩還要仁慈寬懷,絕對不會跟任何人結下怨的。

「可是除了這個可能性,沒有其他理由解釋亦的失蹤了啊?」還是被人帶走的,不是仇家尋仇,那是什麼?

江清也不相信雲亦會和人結怨,但是除了這個猜想,他想不出來帶走雲亦的人圖的是什麼了。

江清的話讓眾人再次陷入沉思,苦想著雲亦為何被擄。

畢竟在皇宮里生活了三十年有余,看透了宮廷之間的勾心斗爭,應天行深思著,然後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會不會是關于什麼爭奪財產的事情?或許他是被家人帶走了。」他不了解雲亦的家庭狀況,但目前除了雲亦與人結怨外,也只有這一個可能性了。

听到應天行的話,蘇言、江清和東陽三人臉色突變。

「你們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簡寅沒忽略到他們三個的神色有異。

蘇言三人對視一眼,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可能會傷害到雲亦的實情說出來,雖然那都過去了十來年,但是那畢竟是一道刺,一直刺在雲亦的身上,只是沒有人告訴過他,他不知道那根刺的存在,沒有人拔掉它,他感覺不到痛而已。

「有什麼就說,拖著更難商量出結果。」聶將睇了蘇言一眼。

蘇言身為大師兄,這事情還是歸他來說的比較好,江清和東陽兩人不插話。

蘇言眉頭一皺,仍是思量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刺不拔掉,傷口永遠都不會好,就算會傷了亦的心,他想也是時候讓他知道一切了。

「亦是在七歲那年被送上山來的……」蘇言開始回想那一切的秘密。

他自小跟著師傅長大,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當亦被送來時,他早已經隨師傅習武多年了。

亦的一到來,師傅就看出了亦身體虛弱的主要原因。不是天生,而是被下毒。

亦中的毒不劇烈,要不了他的命卻讓他無法像常人一樣健康生活。而亦怕曬太陽就是因為這毒的侵害,毒素遇到熱毒的陽光會在體內發作,擾亂亦體內的真氣,若持續被太陽毒曬,毒素會封閉亦的脈門,讓他休克而亡。

師傅私底下讓他在飯菜里添加一些解毒的藥汁,想借此解開亦體內的毒素。可惜亦身上的毒應該是從嬰孩時期累積而成的,毒易去,根難除,只要被太陽暴曬,亦體內殘留的毒素還是會發作。

這情況讓他們師徒二人不解,于是師傅曾去試探過亦的爹娘,師傅沒說出亦中毒一事,只是他們對亦的身體不宜暴曬根本毫無反應,反而鎮定自如。這顯而易見亦的爹娘就是毒害亦的凶手。

可是有什麼原因讓身為爹娘的他們如此狠毒?人說「虎毒不食子」,但是他們卻狠心毒害自己的兒。

後來師傅再次查探他們夫婦二人時,卻听聞該村傳出瘟疫噩耗,全村人無一幸免都被燒成了焦炭。

縱使心中疑惑,但是師傅還是將這個噩耗告訴了亦,于是把亦留了下來,讓他成為二弟子。

事情算是這麼不了了之了,直到亦十七歲那年,兩個蒙面人前來搶奪亦,並把亦帶走。

他們似乎知道亦不能曬太陽,故意折磨他,把他推出去曬太陽,在他虛弱到幾乎魂歸西天時,又把他救回來,這一切都被暗中跟蹤他們的師傅看在眼里。

師傅不作聲色是想看清楚與世無爭的亦到底有什麼仇家,結果在跟蹤了一整天之後,師傅看見了兩個歹徒的真實面貌,那赫然是被認為已死在瘟疫當中的雲氏夫婦!

師傅不顧一切地上前營救亦,在雲氏夫婦不敵他的情況下,他順利帶走了亦。

後來師傅把一切都告訴他們師兄弟,唯獨隱瞞著亦。

師傅讓他們三人保守秘密並時刻保護著亦,為防他歹毒的爹娘再次前來加害亦。難道……這次亦的失蹤是他的爹娘所為?

蘇言沉重地把話說完,連吹動的冬風都為他話里的人間慘情而悲鳴,微風帶著哀切吹拂進每人的心,他們為雲亦將來所要承受的殘酷感到沉痛。當他知道這一切時,他又是如何能面對這樣的打擊?恐怕沒有人能相信自己的爹娘如此殘忍。

「那我們往他爹娘的方向追查。」總會查出點眉目的。

聶將以為他的過往已經夠悲慘了,沒想到最悲哀的人不是他,或許這世界上情況比他悲慘的大有人在。

蘇言苦笑著搖頭,說出的話讓以為得到了線索的幾個人更加無望。

「當初師傅傷了雲氏夫婦時,他們落慌而逃不知去向,而我們為了保護亦,所以離開了原來居住的山頭。」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在尋找新住所的路上救了當著乞兒的清和收了一心想學武的陽。

「那就是說連唯一的線索都斷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應天行嘆自己幫不上任何的忙,如果是在以往,憑他一句口諭,要找出失去蹤影的雲亦不是難事,但是他現在沒有了一呼百應的威力,過去憑借著帝位的風光不再。

「不管他們去向何方,只要他們未死,就有可能找到他們。」或許該動用他組織里的力量了,雖然已經月兌離了五年,但那個人應該不會不幫他的忙,簡寅的眼里隱含深慮。

「你們確定了真的和雲氏夫婦有關?」應天行感覺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有關也好,無關也罷,既然目前雲氏夫婦是我們唯一能想到的線索,有一個方向讓我們去追查也總比盲目地尋找要好。」人海茫茫,想找一個失蹤的人很難,更何況是有人有心地把他帶走。

「那需要和萬家姐妹商量嗎?。」此話一出,全部人看向最有權力說話的聶將和簡寅,因為他們是「雙顏館」里的「元老」。

「要。」兩人齊聲回答。

等到了辰時,眾人見萬家姐妹還未起來不禁疑惑。

雲亦的失蹤,她們應該也擔心得睡不著才對,可是現在仍不見她們有起來的跡象,那是為什麼?

派東陽和應天行前往萬家姐妹的房間察看,結果兩人神色匆匆地走來。

「人不見了!」異口同聲,東陽和應天行對視。

「什麼?!」驚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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