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一卷 傾亂雙顏 第七十五章 巧招暗施

作者 ︰ 若斯

「那我們必須等?」雲亦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不,我們就跟他們來玩一場捉迷藏吧。」萬小藤笑得妖嬈,那笑容里帶著嗜血。既然別人已經明目張膽地要她的命了,她不反擊一下似乎會讓人覺得她太無能了。

「亦,幫我做一件事。」萬小藤拿出一包花種交給雲亦。「把庭院里的花朵全都鏟了,讓人種上這個,就說是我的要求。」

雲亦接過那包種子,不解地看著萬小藤。萬小藤知道他在疑惑些什麼,沒等他問出口,她已經回答了。

「今日我無意中探得你娘的脈象有異,似乎是屬于長期中毒,只是毒素不是從口而入,而是從皮膚上慢慢滲入身體內。按照你娘的脈象,這毒已經滲入肺腑,大概中毒也有四五年之余。至于能接觸到你娘的皮膚而不被懷疑的就只有你娘房里那三個丫環,只是那三個丫環我都觀察過,她們都是忠心為你娘的。

我正奇怪著是什麼毒這麼奇異,居然能在你娘身邊潛伏了四年多而不被發現,然後我看到你娘屋子里有一盆色澤妖異的紫蘭花,即刻恍然大悟了。這紫蘭花本身無毒,但我細看過那盆花,發現花的根端泛著淡淡的暗紅,那是一株用毒喂養的紫蘭花,紫蘭花特有的香氣帶著毒素依附在你娘的身上,時日久了,中的毒就越深。

因為是被喂了毒的花,倘若一天不喂毒,這花馬上便會凋謝,但是有心加害你娘的人不可能暴露身份來以毒養花,所以我猜想這附近一定栽種不少這紫蘭花,今日出去庭院尋找,果然讓我庭院的後方角落里找到了一小片紫蘭花。

這毒用得高明,倘若時日再長一些毒素滲入你娘的五髒六腑之後,縱使是華佗再世也只能束手無策了。我讓你鏟了庭院里的所有花種上新花是因為一來可以借機鏟除那片毒花而不被有心人發現是針對著紫蘭花,二則讓有心人以為,你只是個懂得討未婚妻歡心的公子哥兒,讓他們都覺得你是庸才。等他們放松了警惕,我們才能更快地揪出叛徒。」萬小藤不重不輕得說著,似乎她正在計劃的事情完全與自己無關似的。

听完萬小藤的話,雲亦只是靜默地拿著布包,沒有任擔憂或驚訝的神情,反倒是一如往常地淡定,不,或者說是過分淡定了。

對于雲亦的淡定,萬小藤知道個中一定有問題,但是她現在暫時不去探究,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雲亦命人大興土木,不僅把庭院里所有的花都鏟除得一干二淨,還讓人建造一座新的院舍,說是要贈予未婚妻的禮物。

在事務上,雲亦也抽身不參與,大事讓各個長老自己做主,小事讓各個管事私下解決,而他則成日侍奉在萬小藤的身邊,儼然表現得是個懦弱無用只懂得寵女人的無能少主。

雲心把一切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但她卻無力挽轉雲亦的行為。

「小藤,亦兒可是最听你的話了,你能否勸勸他,讓他執掌谷內事務?谷中長老反對你和亦兒的聲浪已經一波大于一波,若亦兒再這麼下去,恐怕長老們會廢了亦兒這個少主,然後另舉有為之人為少主啊。」她喜愛小藤打緊,知道小藤並沒有魅惑亦兒,只是亦兒一時想不通才會走錯了路,倘若小藤能相勸,亦兒一定會成氣候的。

亦兒的身子雖弱,但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卻是傳承了他爹,亦兒與他爹一般,面相看起來溫文儒雅,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尊貴,狀似心無城府,實則心如明鏡,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做事有條不縈。如今犯下了這錯,其中必定有因。

「娘,不是我不勸,我也勸過了他,只是他不听罷了。」萬小藤無辜地回答道。

她勸了也沒用,開玩笑,要是真讓她「勸」得亦好好做事,那他們的計劃不就弄擰了?她才剛部署好整個計劃,就等著那些人自投羅網了。

雲心想苦苦哀求萬小藤,但哀求的話未說出口,眼角便見雲亦大步往這兒踏來。

雲亦每次見到雲心,都只是淡漠地朝她點了點頭,一句問候的話都不曾出于他的口,他對雲心的態度別對陌生人更淡然,就連一個丫環都比雲心更得他的關心。

雲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何多年不見的兒對她連陌生人都不如?重逢的那一日她記得亦兒的眼眶里也有淚,可見他對她這個娘並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不見了兩日,第二次見面開始,她就發現一切都變了,變得讓她以為重逢那一日看到的亦兒只是個幻覺。

萬小藤敏感地察覺到空氣微微凝結,她抬頭看了面無表情的雲亦一眼,心底里按捺不住疑惑。

現在亦連偽裝的笑臉也卸下了,平常就算面對著嘲笑他的人,他都一樣微笑以對,但是此時面對著自己的親娘,他卻一反常態總是給予最大的淡然。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們之間變成這般模樣?她記得初來時還是好好的,雖然他們母子之間沒什麼感情,只有生分,但總不至于像現在這般,好似陌生,又好似有仇說不出的樣子。

雲亦走到萬小藤身邊坐下,萬小藤順勢偎進了他的懷里,然後執起他的手。

「你說,你跟你娘到底是怎麼了?」這幾日她忙著準備報復用的小東西,沒有空去探究他們母子之間的恩怨,現在她把所有小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只等著那幫蠢蛋有所行動,所以她閑得很,也是時候好好詢問一下他們之間的狀況了。

「沒有怎麼。」雲亦的回答很淡,沒有過多的情緒。

萬小藤懷疑地瞅著他,他不說她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說,但是現在雲心在場,她是否應該在此時讓他掀開來說?如果影響了亦的情緒,那麼他們揪出「雲谷」叛徒的計劃就泡湯了,可是不說清楚,雲心勢必不斷前來哀求她勸阻亦,耳根子不能清靜倒沒什麼,她最擔心的是雲心會去央求各位長老扶持亦。

如果她沒猜錯,那個曾長老是內鬼之一,也就是自打她進谷以來對她不斷下毒的人,至于他為什麼對她下毒,應該是因為她和亦初來到那天的事情,她還記得當時曾長老手上涂抹了淡黃色的藥粉想借著激動撫上亦的臉,只是被她破壞了。下毒總是留下粗心大意的痕跡,恐怕就只有不成氣候的曾長老了吧。

但是她的目標不是他,曾長老只是一個小角色,她要釣的是更大的魚,如果雲心找上長老們替亦求情,因此阻擋了幕後黑手的計劃,怕會惹怒了幕後黑手,到時候雲心的處境堪憂。

思前想後,萬小藤決定用非常手段來穩定局面,等到大事完畢,她再來好好地審雲亦。

「娘,你來坐。」萬小藤刻意拉近雲亦和雲心的距離。

察覺到雲亦有離開的動作,萬小藤即可附在雲亦的耳邊說道。「你敢放開我的手你這輩子就別想再牽起來。」這就是威脅,女人的手段。

听到萬小藤的威脅,雲亦自然不敢放手,反而緊緊地反握住萬小藤的手。

「亦,娘早前跟我說過想听听你過去發生過的事情,我也是蠻好奇的,你就說來听听。」萬小藤笑著說道,話里不容有不容雲亦拒絕的威嚴。

本來她想讓他們母子順其自然地培養感情,但是現在看來,就算給再多時間給他們,他們也培養不出什麼感情來,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一個有心,一個無意。既然這樣,她就用逼的,看看是誰能耗得更久。

雲亦看著萬小藤笑得明媚的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說著自己平凡卻又不凡的經歷,他在講述的時候,眼楮不是遙望窗外,就是偶爾對上萬小藤的水眸,完全沒有看雲心一眼。

爾後的幾天,萬小藤都拉著雲亦給她們講兒時發生的事情,從懂事到上山學藝,和師兄弟之間的相處,萬小藤要求他要講得清清楚楚,連一個小細節都不可放過。其實萬小藤是在拖延時間,她想借由雲亦拖著雲心,引開雲心的注意力,讓她不能跑去找長老。

萬小藤忙著應付雲心的同時,倒也沒忘記總是針對她的雲魑和雲魍二人,至于雲魅,尚未明確針對她,但她也必須納入計劃範圍。

雲魑得知雲亦為萬小藤不所事事,那表情立刻變得深沉,而沖動的雲魍早就氣得失去了理智,還揚言要殺了萬小藤這個妖女,只是他門都沒踏出,就被雲魅和雲魎齊齊拉住了。

「魍,你不要總是那麼沖動,就算你現在沖到小藤姑娘那兒又能怎樣?少主定不會讓你傷害小藤姑娘半分,我們還是要坐下來,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雲魎按住雲魍的肩頭,不讓他沖出門去。

「還需要弄清楚什麼事情?事實就是那個妖女迷惑了少主!」雲魍憤怒地大吼。他們才被派出門幾天,谷里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是那個妖女趁他們不在作亂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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