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一卷 傾亂雙顏 第七十六章 聯手

作者 ︰ 若斯

「妖女迷惑少主興土栽花、動木造舍、不事公務,讓少主沉迷于當中,我要殺了那個妖女!否則‘雲谷’永無寧日!」雲魍用蠻力甩開雲魅和雲魎的鉗制,繼續往大門沖去。

「你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妖女’,我倒是想知道我哪里長得像只妖精了?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你就這般妄下定奪,恐怕有失了你‘四大前麾’的身份。」慵懶的嗓音傳來,娉婷的身影翩然而至。

當雲魍看見來人時,雙眼迸射出肅殺的神色,提步就想沖上去扭斷萬小藤的脖子,離他最近的雲魑上前一步擋了他的去路。

擋下雲魍後,雲魑望向萬小藤的背後,像搜尋著什麼,但卻發現她身後空無一人。

了然于心的萬小藤勾唇一笑,然後蓮步款款地往里面走,無視雲魑的冷臉和雲魍的黑臉。

「不用看了,我是一個人來的,你們少主並沒有跟著來,只是小小地來拜訪各位一下而已,要是帶上了你們少主,你們又得說是我迷惑你們少主來給你們下馬威的了。」不管進到哪間屋子里,萬小藤都習慣性地往擺放茶水糕點的桌子走去。

「你就不怕他們沖動過度殺了你?」雲魎佩服萬小藤的膽大妄為,明知雲魍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卻還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找位置坐,這麼狂妄的舉動,明擺著就是不把雲魍的怒氣沖沖看在眼里。

萬小藤不慌不忙地掃了他們四個一眼,拿起桌面的茶壺自個兒倒著茶喝。

「這女人!」雲魍氣得想沖上去毀掉萬小藤的從容,但是再次被雲魑阻止。

「魑,你為何屢次阻撓我殺了這個妖女!要是這個妖女死了,少主便可恢復正常,‘雲谷’也太平無事了!」雲魍說著又想沖上前去。

「我說雲魍,你該學學雲魑的沉穩才行,這麼魯莽往後可會吃大虧的。」萬小藤優雅地放下茶杯,閑適地又拿起桌上的糕點來吃。

「小藤姑娘,你真的不怕死嗎?。」面前都站著一頭待發怒的猛獅和一頭怒火沖天的巨虎了,她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地在喝茶吃糕點?她是活膩了還是太過于自滿了?

「怕,為何不怕?」媚眼流轉,萬小藤拈著咬了一口的糕點,決定暫時抽空回答他的話。

「但是我相信你和他會保護我。」萬小藤眼神往一直帶笑的雲魅一瞟,繼續吃著她的糕點。

「魅?小藤姑娘,你未免也太過于自信了。」除了他能堅定地站在萬小藤這方之外,魅可從未表明態度,如果萬小藤以命來賭這一把,未免也賭得太大了些,要是魅始終置身事外,他雙手難敵四拳是不可能保她周全的。

「我不是自信,而是清楚。」雖然雲魅沒表明立場,但是他做事向來依理根據,沒有明確的事情他是不會讓她就這麼死的。

雲魅的笑容擴大了,看向萬小藤的眼里浮現出一絲贊許。「你來做什麼。」她既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接觸的情況之下了解到他的個性,那麼就說明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或許他對她應該有所改觀。

不錯,笑容里終于有了一點人氣,萬小藤喝一口茶,嘴角有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笑。

「我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你們配合我做一些事情。」雖然她是布好了局,但是除了精密的陷阱之外,沒有牽制的力量,到時候很有可能讓幕後黑手突破重圍逃之夭夭。

她設下的計劃,要麼就大獲全勝,把敵人直接往死里逼,要麼那計劃就完全失敗,敵人不上當還反將她一軍,她願意承認自己的技不如人。她不容許有只成功一半的計劃,戳穿敵人假面目卻又百密一疏地讓他們逃走了,這對她來說是種恥辱。

「你憑什麼要我們配合你!」雲魍還是忍不住想親手殺了萬小藤,根本不把她微帶嚴肅的神情看在眼里。

「配合不配合,你們自己決定,但是到時候你們的‘雲谷’出了什麼事,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反正我又不姓雲。」要是「雲谷」被人控制了,她大可拉著亦潛逃,然後然亦改名換姓,反正他對這里也沒多大的感情。

眾人沉思了一會兒,雲魎和雲魅坐下,半晌後,雲魑也壓著雲魍坐下來,事關「雲谷」,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他們還是得壓抑個人情緒,以大局為重。

「且說說看是什麼事?」雲魅定眼看向萬小藤。

萬小藤面色一整,盡管嚴肅了起來,但仍見媚態。

「自打我進谷以來,下了毒的飯菜不曾間斷地往我屋子里送,只有你們少主在場的時候飯菜才不會被下毒,你們少主不在的時候,我皆以身體不適沒有胃口打發了過去。」想她那幾天是餓得饑腸轆轆,要不是還有個小鶯在幫她弄食物,她恐怕已經成為一副白骨了。

雲魍睨了萬小藤一眼,冷哼了一聲。「你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有人想要你的命也不足為奇。」要是真把她給毒死了,他還得登門感謝那位見義勇為之士呢!

萬小藤睞了雲魍一眼,沒理會他。「對我下毒的人明顯不敢謀害你們的少主,但是前些日子的一天夜里,你們少主吩咐廚房做糕點往我屋里送,按照往常來說,你們少主在場的時候他們就不會下毒,不料這一回下得更猛,兩種劇毒齊下,很顯然的是,這個下毒的人主要目的是謀害你們少主,而不是我。」她沒有跟亦說過這些,因為說了只怕亦會認為他連累了她,之後馬上命人將她連夜送走。

听到有人要加害雲亦,四人臉色一正,皆散發出陰寒的氣息。

「下毒的人有兩路,意圖毒害我的人不足為懼,但是我並不知道是誰要毒害你們少主,不過我大概能猜出原因,大概是你們少主突然回來接掌了這里,可能擋了某些人的路,所以他們才會對你們少主痛下殺手。

我知道你們是忠心為亦的,所以我才找上你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起找到下毒的人。你們仔細想一想,有沒有什麼人是一直對‘雲谷’虎視眈眈的?」如果真有,這是最明顯的線索,但是最明顯的線索往往是最不可能的答案,盡管如此,她還是要循線查下去,這中間可能會有新的線索。

四人想了想,片刻後齊齊搖頭。

「我們‘雲谷’向來太平,自少主被擄走那一次之後,谷中沒有發生過什麼偷搶拐騙的事情,而且谷中每個人都很服從主公的命令、愛戴主公,從未有人動過邱佔鵲巢的念頭。」雲魎正經八百地說道,在他的腦海里,有關于「雲谷」的記憶都是和平、美好的,不像江湖險惡、人心叵測。

萬小藤對雲魎的說法嗤之以鼻,嘲弄他對人性的了解太少。

「那是表面的景象,但是背地里的骯髒勾當你又知道多少?你說沒有人動過主公一位的念頭,難道你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嗎?還是你會讀心術?他們在想什麼你就一定清楚了嗎?。」萬小藤句句犀利地直射雲魎。

雲魎被萬小藤這麼一質問,倒也沒有生氣,因為他被問得啞口無語了。他總是想著谷里的任何事物都比外頭的美好,每日都面對著谷里那些和善的笑臉,他從未想過或許谷內的人和外人一樣,皆有嗔嗤貪念。

「看人若只光看表面的假象,那麼你是準吃虧上當了,你們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你們真的相信會有一塊淨土,住在此處的人就全都是善良之輩嗎?再多的善良都會被潛藏的腐蝕,試問有多少人甘願平淡地過一生?」他們是不是太不了解做人的生存法則了?在這個世界上,金錢和權勢才是王者之道,難道這麼多歷史性的宮廷斗爭都不能讓他們明白到這一點嗎?

四人對萬小藤的一番話感到震撼,反復咀嚼了一遍,才相信谷內真的出了叛逆之徒。

「你們的‘雲谷’里出了叛徒是事實,如果你們還不相信,大可日夜觀察你們的曾長老,看看他平常都和什麼人在接觸,私下又做了什麼勾當。」萬小藤恢復了嬌媚的姿態,一派愜意地繼續喝著茶配糕點。

「曾長老?何以要去觀察曾長老?」曾長老可是他們谷中頗有輩分的一位長老,為人和善,不吝助人。

萬小藤瞄了沒頭腦的雲魍一眼,琢磨著該好好培訓培訓這個莽夫了。

「因為他就是對我下毒的人。」不管他裝得再慈愛也好,動了她萬小藤的念頭就別想置身事外。

「什麼?!」雲魍和雲魎同時大喊,不相信萬小藤嘴里的下毒者會是老好人曾長老。

「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雲魎看向萬小藤。

「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你別來跟我爭論,要是想知道是真是假,你自己大可暗中觀察,我的主要目標不是他。」那個蹩腳的下毒者還不夠資格當她的對手。

「你有對策。」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雲魑抬頭直視萬小藤,沉聲問道。

萬小藤勾唇一笑,終于把最難搞的一個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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