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可重新認真的將林月如審視一番,之後搖搖頭,覺得可惜。這樣面容嬌好身價不菲的富不知多少代外加官二代,竟然有這麼嚴重的戀兄情結,而偏偏林雨澤那個死腦筋又放不下蘇凝軒,這才使得林月如把自己當成洪水猛獸一般顧忌,外加厭惡。
但凌可可想不到的是,林月如口中所述的那個重要的男子,並不是林雨澤,而林月如對她的感情,也並非顧忌和厭惡,不然何必賠上性命相救?
「林姑娘,即使你們相戀,也無法在一起的,又何必如此呢。」凌可可搖頭嘆息半晌,才唏噓著說出這句話。
而這句話听在林月如耳中,意思卻變成了,無論你林月如如何努力,岳澤喜歡的是我凌可可,你怎麼搶也搶不走的這叫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林月如如何受得了,即使開始時候對凌可可有一點點的好感,但是經過這麼一下,她立即一拍桌子,厲聲道,「你不要以為現在你在他心里比較重要,他就會一輩子記得你我林月如哪里比你差?我有的是時間等。一年不行,等兩年,兩年不行,等三年就算他日人老珠黃,也要一直等下去」
「林姑娘這樣又何必呢,難道要做第二個我和哥哥嗎?」。凌可可這般說著,眼神中透露的是滿滿的落寞。蘇皓軒當日的表白又響在耳畔,她當時多想緊緊擁著他,告訴他,她不是他妹妹,他們可以繼續在一起,可是不能,前面還有那麼多阻礙,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一一清除。
第二個凌可可和蘇皓軒?他們不是兄妹嗎?林月如靜下心來,仔細捉模半天,才想著凌可可有可能是誤會什麼了,這會讓小臉一紅,語氣也不復剛剛那麼強硬,只低著問道,「你可知我中意的男子是誰?」
見林月如突然降低了氣焰,凌可可抬起頭,望著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林姑娘中意的,不是林大哥嗎?」。
林月如被氣得頭發差點一根一根的豎起來,真是話不投機三句多,原來兩個人說了半天,都完全不是一個人的林月如強壓著怒火,第一次對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我喜歡的,是岳澤。」
「岳澤?」凌可可的嘴巴幾乎驚到合不攏,雖然知道岳澤對女子的吸引力絕對不亞于磁鐵的S級對N級,但像林月如這種冷美人,明明開始對蘇皓軒忠心不二的,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感情轉移到了岳澤身上呢?
凌可可這麼想著,心里覺得酸酸的。可能女子都是如此,總想有一個人,可以無限寬容自己,但這個人又不是自己所愛之人,而是那個一直守護的人。
「不然你以為呢」林月如又瞪大眼楮,表示自己的不滿了。
凌可可立即換了表情,笑得雲淡風輕,盡管心里還是不舒服。她思忖了半天該如何答林月如的話,如何讓林月如安心,之後說道,「林姑娘大可不必擔心,岳爺若知道林姑娘對他有情,定是歡喜還來不及。」
林月如搖搖頭,嘆了口氣,重新坐在藤椅上,單手支住下巴,陷入了過往的回憶,「我們被袁東躍關在小木屋的時候,岳大哥對我說了很多很多。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從語氣中,總听得出淡淡的哀愁。他擔心你,牽掛你,幾乎時時刻刻想著你……我想,你在他的心里,一定是不可替代的位置。其實我很羨慕你,你很幸運,蘇少將愛護你,岳大哥關心你,就連我哥哥都是,一直記掛著你……」
「林姑娘,別說了,別……」凌可可捂著嘴,咬緊牙關讓自己堅強,別在林月如面前出丑,可是眼淚還是不听話的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為什麼听到林月如說岳澤那些事情的時候,心就像刀割一樣的疼?
林月如也不是鐵石心腸,見自己的話如此觸動著凌可可,也只得停下來,不再開口,順勢掏出自己的絹帕,遞給凌可可。凌可可余出的一只手接過來,輕輕拭淚,之後鼻音濃重道,「林姑娘,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林月如依舊不言不語,只盯著她看,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不知沉默了多久,林月如還是開了口,只不過語氣淡淡的,「今兒個蘇茹雪和蘇香怡行刑,听周圍群眾的說法,他們並不是很看重蘇少將和你的兄妹身份,這也是岳大哥偷偷出府的最終目的吧。他一直是這樣,靜悄悄的為你們付出,自己卻從不求回報。」
凌可可點頭,還想說什麼,卻被林月如打斷,「我此行的目的只是要告訴你,我已經決定要和岳大哥在一起,這是誰也無法阻止的,你懂嗎?」。
面對著自己的半個救命恩人,凌可可說不出那麼狠的話,也只能點頭,況且,那一晚,她已經把事情對岳澤說的清楚,現在,有個這麼好的女子願意與岳澤在一起,她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呢?
「還有……」林月如皺了下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家那個大哥,死心眼兒到無可救藥了。若你不喜歡他,別勉強自己,別傷害他。」
「林姑娘放心。」凌可可頷首,臉上的表情還是多帶哀色。
「我知道我有些無理取鬧了……」林月如別過頭,不去看凌可可,她還是很不擅長和別人道歉的,臉色也微微泛著紅光,「但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林姑娘一身俠義之氣,我都明白。況且林姑娘若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也不會輕易說出喜歡的人的事情。」凌可可如此的應答,讓林月如舒服多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看蘇少將了。」林月如擺擺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就這麼出了門兒。凌可可望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一系列動作如此熟悉,好像蘇皓軒每次過來,都是這樣匆匆而去,連聲告別的話都沒有。
凌可可收回失望的眼神,定定的坐在藤椅上。幻絲不知什麼時候端了碗茶來,放在桌上的時候,已經不復冒氣,看起來不知在外面凍了多久。凌可可嘆口氣,抬頭望向幻絲,後者卻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幻絲,你這是怎麼了?」凌可可有些不解的問著,忽然又恍然大悟,「你可是端著茶在門外站了許久,听了些不該听的話?」
「只是覺得剛剛林姑娘太多強詞奪理,傷了咱們自家主子。」幻絲撇著嘴,憤憤不平的說道。
凌可可笑著搖搖頭,說道,「你這丫頭,我還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多半是听了人家林姑娘說喜歡岳澤,你心里吃味兒了吧?」
「奴婢才沒有吃味兒呢,」幻絲翻了個大白眼,酸溜溜的說道,「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根本沒想過高攀岳爺。」
「好了好了,乖幻絲,」凌可可無奈的安撫道,「就算岳爺和林姑娘在一起了,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不也正常麼?誰也沒斷了你的後路呀。我答應你的,心里頭可一直記著呢。」
凌可可這話相當于給幻絲吃了一記定心丸似的,她很快就換上一副竊喜的表情,盡管盡力掩飾,但還是被凌可可發現了。其實凌可可當初要了幻絲,就是因為她沒心機,什麼都表現在臉上,這種丫頭其實最忠心,即使他日里背叛自己,三言兩語也試的出,估計一嚇唬,就沒魂兒了。
幻絲很快伺候著凌可可重新躺在床上,之後便忙著擦擦這兒擦擦那兒,心情好像好了不少。而凌可可則望著空洞的空氣,想著林月如剛剛的話,如果林雨澤堅持要娶蘇凝軒,自己是不是就要嫁給他呢?
蘇皓軒已經不言不語幾日了,每日吃的極少,有時只喝少量的水,兩天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頰也深深陷下去不說,黑眼圈也愈發重了,整個人就好像吸食了過量的鴉片一般,就連平日里最犀利的眼神,現在也變得倦怠。
岳澤和林雨澤已經進來半天,直到林月如進來,蘇皓軒都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眼神都不曾偏半分。這看的林雨澤都有些心悸,悄悄對岳澤道,「岳大哥,蘇少將一直這樣嗎?」。見岳澤蹙眉點頭,林雨澤又一臉擔憂的說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岳澤拉著林雨澤到了一側,悄聲說道,「二爺平日里是最孝順的,可如今,除了老爺和老太太,二爺竟是連李姨娘都不見了。老爺老太太來了,他也是如此,一聲不吭,已經整整兩天了」
「唉。」林雨澤嘆了口氣,平日里他最仰慕蘇皓軒,可看著如今的蘇皓軒,他還真是扼腕嘆息。
門「吱嘎」一聲開了,蕙怡和順勢望去,見是林月如進來了,剛要福身問安,林月如忙一擺手,做了個「噓」的手勢,她並不知道蘇皓軒一直醒著,還以為他正在休息。
「岳大哥,哥。」林月如悄悄走到兩人身邊,又望望床上的蘇皓軒,這才發現,他是醒著的。可為什麼他醒著,岳澤和林雨澤卻坐的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