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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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媽媽來見杜月娥的時候,杜月娥便和她說︰「若不是之前做過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如何會這樣?本來我娘說不如打發了出去任你自生自滅,我惦念著你的恩德,想你出去了孤兒寡母的也不好過日子,便還是讓你回來了。」
容媽媽只嗯嗯的應著,臉上神色感激。
杜月娥又說︰「至于你兒子,我讓他先跟在我娘院子里做些粗活,有個地方收留著,你也不用操心。」
傻兒子放在趙姨娘那里看著,總算容媽媽有個忌諱。
記起王石恩看著自己詭異的眼神,杜月娥心里苦笑,這交道,怕是一直要打下去了。這些個勾當,少不了去他那里拿些藥物。若有一日,自己也得了什麼怪病,不知道丁陸會不會陪著自己。
容媽媽從杜月娥房間出來,轉了個彎便過去找春喜了。
春喜看著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容媽媽,只冷笑︰「你莫以為知道我什麼事情就過來威脅我,我是不記得的。」
容媽媽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磕頭,指著自己的嗓子支支吾吾,又回頭去指門外,那意思是正對著的杜月娥的屋子。然後一抹脖子,臉上全是猙獰笑容。
春喜愣怔著看她表演,半晌才猜測問道︰「你是說,你要對付杜月娥?」
容媽媽連忙磕頭,一副感激不盡的神色。末了,又指杜月娥方向,再站起來指著遠處,畫了個圈意思很遠,指指自己肚子,又搖頭晃手。
她想說,杜月娥不是杜府小姐。
春喜哪里看的懂,瞧了幾遍,覺得煩躁起來,擺手說道︰「好了。你若實心實意幫我,就幫我拿件她貼身的東西出來。」
容媽媽咬牙點頭,便領命去了。
杜月娥披著斗篷站在牆角,看見容媽媽原路回去,自己緊緊斗篷帶子,喃喃說道︰「夏天都要來了,我才有了這麼件披風,真是太遲。」
她自己繞路回屋,梅香便問︰「真的去了?」
杜月娥點頭︰「去了。平日看著那麼蠢,這時候反倒精明了。」
梅香嘆氣︰「到底以前都沒有傷筋動骨的,這回小姐可是下了狠心了。灌藥的時候容媽媽豬嚎似的,也虧趙姨娘能壓得住,我手都軟了。」
杜月娥抬頭看她,笑道︰「以後便好了。」
梅香見她笑的有些嚇人,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神情,只點頭說︰「容媽媽實在可惡,便是要了她命也不怨咱們的。三番兩次的來壞事,跟著女乃女乃春喜要打死小姐,若不是小姐你命大,光在她手里就折了兩三回了。如今這樣還是便宜了她」
杜月娥恩了一聲,卻囑咐她︰「剛剛的話,以後少說。如今這里人多,不知道就被哪個听去了。你盯好容媽媽就是了,六爺因為周康的事情生氣,春喜計謀得逞,可能還會在這上面做文章的。便小心她偷我東西去做信物。又或者她指使容媽媽給咱們放些不干淨的東西進來。」
梅香嚴肅起來,應了一聲,伺候她換過衣裳,便去張羅飯菜。
容媽媽果然殷情起來,打水端飯的伺候著,從來沒見過這般勤快。只梅香防的緊,屋子里的事情還是不讓她來,便幾乎連里頭都沒進過。
眼瞧著丁陸夜夜只睡在鶴玲那里,馬紅袖先按捺不住,竟然是叫了春香去訓了一通,逼迫她主動些,又循循誘導,教了一回。
春香紅著眼楮回來,路上瞧見杜月娥在看發芽的柳樹,便站住愣神。
杜月娥轉頭瞧見她,招呼過來,歉意說道︰「並非我不幫你,只是你也瞧見了,我如今也是說不上話。」
春香點頭︰「姨娘不必介懷,是我自己的命罷了。」
她低了頭紅了眼楮,眼楮里血絲絡絡,瞧著很是可怖。杜月娥仔細端詳了一陣,勸道︰「做個姨娘也未必不好,你也不要這麼勞神。瞧著不過幾天,怎麼這般憔悴?」
春香苦笑︰「才被女乃女乃說了,姨娘知道的,我是個不中用的。」
她的意思是丁陸並不曾正眼瞧她。只是丁陸最近除了鶴玲,似乎哪個都沒好好關注過。
「女乃女乃在屋子里呢?」杜月娥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春香點頭︰「說是六爺今兒個沒出去,在後頭和老爺說事呢。便備著他回家來吃飯。」
她說著眉頭皺起,大概是馬紅袖給布置了什麼任務,很是憂愁。
這時候鶴玲從房間出來,穿扮一新,神采奕奕,果然是心情好人便瞧著更出眾些。她見杜月娥和春香站在這邊,倒不見外,便過來招呼︰「杜姨娘,今天瞧著好精神。」
說完又朝春香笑了一笑算是見禮。
杜月娥恩了一聲,並不答話。她在鶴玲面前總是這般沒有興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她。恨不起來,實在沒有理由。喜歡不起來,更沒有理由。
丁陸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他如今回來便宿在鶴玲那里,連馬紅袖也是相敬如賓,再沒有當日自己進門時候瞧見的那般左擁右抱甜言蜜語。听說海外的一行貨船被劫,丁怡又拎不起來,老爺子見鹽引的事情暫時沒有消息,便打發丁陸去處理了。
搞不好,真要親自去瞧了。
多事之秋,丁府頻頻遇事,丁陸在受重視的時候卻也是勞心勞力未必討好。
杜月娥心里嘆氣,自己若是再如此等一陣子,也不好說那個沒良心的就忘記自己。
若是丁陸真喜歡上鶴玲,自己除了罵丁陸負心薄幸,還能如何?
她心里一陣難受,強壓抑住心思,只逼迫自己去想春喜等人,用恨意來壓制心酸。除去一個算一個,便是以後丁陸不再過來瞧自己,起碼還能有個清淨日子可過。
又想起剛剛春香說丁陸今日在家,便琢磨著有些事情,該開始了。
杜月娥回過神來,見鶴玲笑得清脆,正在給春香說什麼柳妃的傳說,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野史。
今兒個的天氣是十分不錯,晴空萬里。
杜月娥抬頭看了看,不想再和兩個人站著,告辭離去。到前頭找芳姐兒,便說不如去放風箏,芳姐兒見沒有丁陸一起過來,十分不滿︰「你說話也是不算數的。」
杜月娥對這孩子向來不大客氣,只冷言問道︰「去便去,不去我自己去。」
芳姐兒到底孩子心性,好不容易有人陪著玩了,哪里還計較那麼多,便打發小魚兒去約了群姐兒,揪著杜月娥往後頭一片草地上去了。
兩個人帶著栗子先過去了,芳姐兒自己帶著的是存了好幾個月的一個大蜈蚣風箏,展開來足足有兩丈多長,杜月娥瞧了兩眼就皺起眉頭︰「這個太難,去找春芳尋個簡單的來。」
芳姐兒不肯,非說這個上去了才有面子,要在群姐兒那里炫耀一番。
杜月娥無奈,讓栗子舉著自己來放線,來回跑了幾趟,這風箏尾巴那麼重哪里放的起來。
只是在芳姐兒的堅持下,一次又一次的重試。
她手忙腳亂的指揮著栗子這邊那邊,自己一個勁兒的放線,突然前頭一只手探過來抓住了風箏線,扯了兩下,栗子那邊剛剛松開的風箏便高了一截。
原來是丁武過來了。
杜月娥心里突然莫名的喜悅起來,笑著說︰「五爺,這個你若拿手,便幫我們放起來吧?」
丁武回頭朝她笑著點了點頭,卻不接線軸,只讓杜月娥拿著,他捏著前頭的線扯一下放一截的,風箏竟然就越飛越高。
芳姐兒歡呼起來︰「還是五伯厲害」
杜月娥抬頭見那蜈蚣已經小了起來,在空中也穩定下了,才抹了把汗,便謝丁武︰「幸虧五爺過來了,否則今兒個我是放不起來的。」
丁武恩了一聲,又去幫群姐兒把風箏放了起來,是個燕子。線軸遞過去給群姐兒自己拿著玩,便過來站在一邊看杜月娥,若是上頭風箏微有顛簸,他便會稍微動手指點一下,免得杜月娥手忙腳亂。
杜月娥站在前頭抬頭緊緊盯著風箏,不知道為何心里竟然有些緊張,只在琢磨身後的丁武此刻在做什麼。又怕自己放不好了丟人,又覺得風箏飛的平穩無所事事也恨尷尬,不一會兒就出了一頭大汗。
芳姐兒這時候才跳過來搶了線軸,嬉笑說道︰「姨娘歇一歇吧,真是怪了,五伯都不累,瞧你滿頭大汗的。」
杜月娥臉紅了起來,偏偏栗子也是孩子心性,這時候眼楮早就跟著風箏去了,哪里注意到她。
還是丁武遞過來一塊兒帕子,她紅著臉接了自己擦汗。
兩個人並肩站在坡上,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在丫頭的追護下興高采烈。春日里暖風徐徐吹來,藍天白雲,綠草茵茵,花香清淺,嬉笑聲隱隱約約。
丁武不會說話,杜月娥不想說話,就這麼沉默著一直站著。
一時好像忘記身邊這個人是誰,只覺得歲月真好。
突然杜月娥覺得脖子一癢,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撓自己,她探手去模,正扣住軟綿綿不知什麼。
習慣性的抓了拿過來一看,便見是綠瑩瑩的一團在眼前晃過。
杜月娥先是嚇了一跳,啊的叫出聲來,轉頭不敢再看,甩手想要扔了那惡心東西,偏偏不知道為何,卻總是覺得手指黏糊糊沒有甩掉。
她外頭乞討的時候,這麼些年總有一樣不能適應,便是見了蟲子老鼠還會害怕,這時候慌得直往後退,踫觸到丁武的衣裳如遇到救星一般,直拽著讓他去弄掉那東西。
丁武一手按住杜月娥的肩膀讓她不要怕,又探手去捉,握拳把蟲子圈在掌里,點頭沖著杜月娥笑。
杜月娥慢慢回頭去看,手上已經沒了東西,這才長出一口氣。再轉頭看丁武,見他笑吟吟的瞧著自己,慢慢的把拳放到自己眼前,帶著笑容緩緩展開。
就見一只綠色淺紋的蝴蝶站立在他的掌心,雙翅張開,撲騰兩下,飛上了丁武的手指又站著不動了。
杜月娥張大了嘴瞧著,只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蝴蝶,自己怎麼會覺得惡心?
丁武舉起手來,那蝴蝶還站在他指端,他把手放在太陽下頭,杜月娥跟著看過去,立刻用手擋住自己的眼楮避開陽光。
再從指縫里頭去看,便見綠色的翅膀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周圍暈出淡淡光芒。丁武伸著細長的手指更顯得它亭亭玉立,明亮光影里好漂亮如夢似幻。
蝴蝶扇了扇翅膀,終于展翅飛起,在太陽的光圈下轉了兩圈,飛的遠了。
她直盯著再看不到,才听見旁邊丁武暗啞著笑了兩聲,轉頭見他只溫和的瞧著自己,臉上灑滿陽光,笑容溫暖,眼神溫煦。
看得人總覺得懶洋洋的好舒服的感覺。
杜月娥想到剛剛很是失態,一時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難為情的時候,梅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和丁武行了禮,扯著杜月娥到一邊低聲說道︰「容媽媽偷了趙姨娘給小姐的首飾,到春喜那邊了。」
杜月娥連忙和丁武告辭,先帶著梅香栗子回來。
問清楚梅香說她出來的時候見丁陸已經回檀園了,便接過她遞來的糖塊兒直接往嘴里扔。
梅香哎了一聲,見她已經下肚,便低聲嘆了口氣說︰「又不是非要這樣……」
杜月娥沒說話,快走幾步往回趕。
才跨進檀園大門,就突然捂著肚子皺眉走不動了。
栗子嚇了一跳,連忙問︰「姨娘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杜月娥只捂著肚子站不起來,好像有人拿著針扎自己的五髒六腑,疼的一絲絲的卻尖銳異常。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看了一眼梅香,便暈倒過去。
栗子給嚇哭了,直大聲喊姨娘。
梅香倒冷靜,喊了兩句便打發栗子去叫大夫,自己扶著杜月娥往回走。這時候正房里頭馬紅袖已經听見聲音出來看,見是杜月娥跌倒,哼了一聲便回頭進屋,竟然是不想搭理。
卻不知為何又停住,轉頭再仔細看了一眼,又朝著杜月娥過來︰「怎麼了?」
梅香攙扶著杜月娥往回走,哭著回道︰「不知道呢,剛剛和芳姐兒玩了一陣,這回來才進門,突然就暈倒了。」
馬紅袖本不想管,心里只暗自高興。卻又尋思丁陸回來便去了鶴玲那里,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不如趁機關心關心杜月娥,倒好去檀香園瞧瞧。
于是殷情起來,喊白桃素黎幫忙扶著,一路跟著回杜月娥的屋子。
這一堆人前後簇擁著,丁陸在鶴玲屋里听不到也難,打發人出來問了,回說是杜月娥暈過去了。
丁陸愣怔一下,便問怎麼回事,小丫頭只是搖頭,哪里知道。
站起來走了兩步,還在猶豫呢,突然听見隔壁杜月娥啊的一聲慘叫,然後接二連三的痛呼起來。
丁陸終于再顧不得其它,幾步跑了出去,進門推開眾人便去看杜月娥。
此刻杜月娥臉色通紅,抱著身子在床上打滾,嘴里叫著疼,閉著眼楮咬著唇,模樣非常嚇人。
梅香要蓋被子給她,哪里蓋的上去,被她雙手胡亂推開,又痛得去抓自己頭發。梅香連忙攔著,被杜月娥推得東倒西歪站不起來。
馬紅袖見丁陸來了,連忙獻殷勤說︰「好端端的,不知道中什麼邪了,瞧這模樣……」
丁陸直接推開她撲到床前,顧不得問話,先扯開杜月娥的雙手不讓她抓自己的臉,不防杜月娥腿正在亂蹬朝著他肚子上就是一腳。丁陸吃痛差點松手,卻還是忍著沒放,自己整個人都撲上去用身子壓住杜月娥,這才勉強讓她安靜下來。
杜月娥動撢不得,只嘴里嘶嘶的吸氣,嘴唇哆嗦著都有些發紫。
丁陸嚇得臉色也變了,叫了兩聲月娥見她毫無反應,朝著眾人喝道︰「叫王大夫去,快去」
等杜月娥叫喚了一陣子累了歇下來蔫在丁陸懷里,他也是滿身大汗,捂緊了杜月娥在胸口才想起轉頭問梅香︰「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不待梅香回答,又趕著問︰「吃過什麼東西?見過誰?都帶來,去把人都帶來」
他是看著杜月娥的癥狀像極了中毒,才疑惑有人使壞。
梅香哭著說不出話來,卻只搖頭,還是鶴玲在一旁把她扶住︰「梅香,你先別哭,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哪個可疑的咱們趕快拿了來好救杜姨娘。」
梅香還是搖頭,才勉強說道︰「是姨娘的鐲子丟了……,以前有個和尚給看過的,說姨娘命里有劫,和他求了個玉鐲日日放在枕頭底下,這才化解。誰知早上我收拾屋子,就找不見了。小姐偏不信,說不打緊。這回好了,這癥狀和那和尚說的一模一樣,可不是好像有小鬼在扎小姐一樣……」
她說完丁陸臉上表情極其尷尬,卻一閃而過,立刻就吩咐下頭的人︰「叫春芳過來,讓丁前帶人進來,院子里所有房屋都搜一遍。凡是玉鐲都拿了來讓梅香辨認」
鶴玲身邊的丫頭應了一聲,轉身就跑出去了。
杜月娥早就疼的暈了過去,此時又一口氣上來悠悠醒轉,恩了一聲立刻感覺到身上針扎般疼痛,便身子一弓又往後彈,頭磕在床架上也不知覺,只左右扭動。
嚇得丁陸連忙扶住,顧不得其他人在一旁,腿和胳膊齊上一起鎖住杜月娥,又用頭抵住她的發髻,抱著再不敢掉以輕心。
見她臉色已經由紅轉成蒼白,嘴唇只給咬的滴出血來,心里痛疼不已,只希望受這苦楚的能是自己。
轉開臉不忍再看,眼楮里竟然溢出淚來,只忍著不讓掉出。
馬紅袖瞧丁陸辛苦,便建議說︰「不如先拿繩子捆著,省得她……」
丁陸聞言大怒︰「滾」
馬紅袖憋紅了臉,卻見丁陸近乎癲狂,到底沒敢再說話,想甩袖離去,又實在舍不得不看這場好戲,只心里求神告佛,但願杜月娥能夠一命嗚呼。
終于等來了王石恩,他撥開眾人來到跟前,到也不和丁陸客氣,就那麼把脈,卻皺眉說道︰「只怕不是我能看出來的。」
丁陸本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此刻听得此話一愣,整個人都有點發狂︰「你說什麼?那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
王石恩只是點頭不說話,站起往開躲避,丁陸這里杜月娥還在痛苦的叫嚷,他舍不得放手,只能抱著杜月娥著急。
梅香又哭著說︰「玉鐲回來就好了……」
丁陸急道︰「人呢,叫所有人都去找玉鐲」又沖著馬紅袖喊︰「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去找」
馬紅袖神色難堪,張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丁陸。
丁陸又喊了一聲,已經是聲嘶力竭的模樣。她搖了搖頭低聲念叨︰「瘋了,都瘋了。」說完轉身便走。
卻和闖進來的白桃撞在一起,白桃來不及爬起來就跪在地上回道︰「女乃女乃,春芳管事要搜咱們屋子」
馬紅袖听清楚了她的話立刻就氣大了︰「她反了她」
不妨後頭丁陸喝道︰「搜,讓她搜,誰趕攔我殺了誰」
白桃看見丁陸眼楮通紅如瘋了一般抱著杜月娥披頭散發,嚇得哆嗦了一下沒敢再說話。
馬紅袖再忍不住,氣道︰「六爺鬼迷心竅了麼,這是哪門子規矩?」
「便女乃女乃在的時候就有規矩了?」春喜的聲音在她後頭響起︰「女乃女乃請讓一讓。」
馬紅袖本能的側身瞧她,正應了她的話讓在一邊,春喜進來便說︰「六爺,我听見說杜姨娘模樣不對,特地來找六爺的……」
丁陸臉挨著杜月娥臉頰連頭都沒抬……
春喜並不介意,繼續說道︰「我猶豫再三,實在良心上過不去,才冒死來和六爺說的……」
丁陸還是不理她,見懷里杜月娥又痛得暈了過去,便憐惜的用手把她垂下來的發絲繞在耳後,低頭親吻,喃喃說道︰「月娥,我在這里,我就在這里……」
「六爺,奴婢伺候女乃女乃的時候,不小心見到她藏在衣櫃里頭的木人兒,上頭是杜姨娘的生辰八字」
春喜又說了一句話,房間里的人都朝她看去。
便是杜月娥迷迷糊糊的隱約听到,也是心里吃了一驚。
馬紅袖立刻反駁︰「你胡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見過?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什麼有的沒的都編出來害我」
丁陸哪里听她辯駁,直接喊人,外頭丁前早就帶了一幫家丁進了園子,听見丁陸叫人立刻就有人闖了進來。
丁陸指著馬紅袖喊道︰「綁起來,綁起來」
春喜便又說︰「那東西找出來就好破了,我這就去幫春芳。」說著不等丁陸吩咐就轉身走了。
鶴玲微微一愣,也跟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