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陳年舊事
杜月娥感覺到了危險，對王石恩的懷疑更甚了些，便沒有再問下去，只笑著解釋︰「只是好奇罷了，好奇當初老爺怎麼從余府月兌離出來，建立的丁府。」
王石恩倒不疑惑，恩了一聲很隨意的說道︰「當年余老爺無奈，只好讓余姚小姐下嫁給丁大虎，就是現在的丁老爺。」
丁大虎……
這名字很平易近人啊
杜月娥臉上忍著笑，忍著沒插話，倒想听听王石恩還說些什麼。王石恩注意到她的表情，也笑了︰「那時候丁大虎是個乞丐，連自己打哪里出生的都不知道，爹娘是誰也都不曉得。就是這名字，還是余老爺問起來的時候，看見牆上一張猛虎圖胡亂取的。」
杜月娥吃了一驚。她是知道老爺子當年曾經淪為乞丐的，但是卻沒想到，他在娶余姚的時候，依然還是乞丐。還以為那時候一驚小有所成，才有的資格。
這倒奇了，一沒家世，二沒財力，三沒才華，便是余姚的感情也不在他的身上，這老爺子到底是如何娶到余姚的……
王石恩冷笑，鄙夷說道︰「丁大虎好本事，趁人不備對余姚小姐用強，生米煮成熟飯，余老爺也沒法子。這才一飛升天，從乞丐成為入贅余家的女婿。可憐余家到這一帶只留下余姚小姐一個，旁的佷子佷女雖然也有，到底是遠支。余老爺打余姚無奈嫁給丁大虎之後，便打算從遠方佷子里過繼一個來，選中了余蓮兒的父親。可惜來到余家幾年，便病逝了。」
杜月娥見王石恩臉上冷笑不斷，眼楮里含意深刻，便知曉這余蓮兒的父親死的蹊蹺，多半和丁老爺月兌不開干系。
王石恩瞥她一眼，見她若有所思，倒也甚是滿意，又接著說︰「這後來余老爺身體差了，眼睜睜的看著丁大虎折騰起來，余家產業盡數落在他的手里。只還對余姚唯命是從，倒也罷了。十多年前，余老爺病逝，小姐心痛不已，也總算不願意再去敷衍丁大虎好讓余老爺安心，便冷了起來。」
杜月娥仔細打量王石恩，越發的覺得不對勁起來，他此時一口一個丁大虎，語氣里不乏藐視之意，又叫著叫著便省略了余姚兩字，直呼小姐，好生奇怪。
王石恩還不自知似的，只接著說︰「丁大虎對小姐倒是真心，這一冷落就慌了。有人見他六神無主整日心神不寧，便投其所好，尋來一個長得和小姐近乎一模一樣的女子獻給丁大虎。丁大虎自欺欺人，如得瑰寶，整日留在身邊。只可憐那女子本是有夫之婦，家中丈夫帶著女兒高官，卻哪里告的倒丁家，活生生被打死了。」
杜月娥咬牙，心里的火苗一再壓抑卻還是燃燒起來。克制著聲音問道︰「那家的女兒哪里去了？」
王石恩又瞥他一眼，嘆息說道︰「不知道，誰還會在意。」
「那，那個長的和余姚一般模樣的女人呢？怎麼沒見到。」
「要說這女人也不是個俗物，其夫飽讀詩書，可惜報國無門，便隱居山野。自己也甚是明理。便**于丁大虎，也沒有要死要活，只哀求放她回去好再和丈夫女兒一聚。丁大虎為安她心，便應承下來，只說陪他一年，便放那女子出去。這女子盡也真能忍耐，就那麼隱忍服侍。」
杜月娥緊緊握拳，想見當年自己娘親為了再見自己一面，如何忍泣吞聲的強顏歡笑，這般為難心酸苦痛，便是今日的自己，再如何又能體會幾分。
她尋思後來母親尋死，自是丁大虎失信，恨意充斥整個身體，低聲詢問︰「後來老爺就放她走了？」
王石恩聞言大笑起來，笑畢說道︰「這怎麼可能……，丁大虎從來就沒有過要放她回去的心思。只不過應付著罷了。」
「哧」的一聲，杜月娥袖口一圈綴著的花邊被自己硬生生的撕扯下來，王石恩恍若未聞，繼續說道︰「我本是余家的大夫，那時候便跟著小姐也伺候丁府了。當時下人都稱呼那女人為六太太，一日她嘔吐不止，我去瞧病，見是有喜了。當時丁大虎最喜的便是有人為是生兒育女，自然高興。六太太一再哀求不能要這孩子，他只不同意，派人死死盯著，不許她服下墜胎的藥物。」
娘親可以忍辱，但是不能生下仇人的孩子。否則便是對那孩子，也是不公。杜月娥看了一眼窗外，想到自己的兒子，心酸難抑制，淚水撲簌簌的下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
「這六太太性子原來倒是個烈的，竟然硬是沖著桌角去撞肚子，要撞掉孩子。可惜，連累了她自己，也沒了命。」
王石恩最後一句說完，嘆了口氣，笑著瞧杜月娥。
杜月娥低頭抹掉淚水，掩飾說道︰「真是，真是可憐……」又顧左右而言他，胡亂說道︰「老爺娶了這麼些個太太，听說還不止如今的幾位，還真是……」
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不便評論，便停了下來。
王石恩卻是不怕的，開口便說︰「說是他為乞丐之時，有個神算子瞧過面相，日後百子，有一人是真龍。因此才打上余姚小姐的主意。為的只是富貴。當時方圓幾個城鎮，余家又有錢財身份，又是獨女，又偏偏天妒紅顏，余姚小姐生來便是，唉」
余姚是個啞巴，空有貌美如花身世非凡，卻也難以讓余老爺放心下來。所以遲遲難選到合適的夫家。丁大虎打上了余姚的主意，干脆用強，一次冒險卻換來身份富貴，實在是一勞永逸。
「他見余家寬容善良，便愈發的得寸進尺，余姚身邊的丫頭，外頭的青樓女子，下頭灑掃的粗使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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