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娥和丁陸本來很在意血蛤是否會繼續困擾卓哥兒,王石恩很肯定的否定了這個猜疑。他仔細瞧過,卓哥兒的血液里頭並無血蛤。
這是好事。
只背著丁陸的時候,王石恩卻多了句嘴︰「紫河車里倒有少許沉睡的血蛤,好奇怪。」
杜月娥愣愣的瞧著盒子里的紫河車,如此發呆了近有一個時辰。
「小姐,咱們太太去瞧卓哥兒了。」梅香進門急匆匆的說了一句,杜月娥才回過神來,不知為何心里嘆了口氣,終于還是讓梅香給自己梳妝,穿戴整齊也去隔壁。
她進去的時候,卓哥兒在乳母懷里睡的正香,馬氏只一旁站著瞧,臉上神色說不清楚,忽而有絲笑意,但更多的卻是愁緒和厭惡。杜月娥瞧在眼里,便連最後的那絲嘆氣聲也覺得沒必要了。
「本該讓卓哥兒早些去見太太的,只是太太知道,生產的日子乍然提前,也怕孩子體弱受不了……」
杜月娥行禮之後客氣兩句,馬氏點了點頭,倒懶得搭話,只轉身便走。
「太太,這個,還請您帶走。」杜月娥遞上裝著紫河車的盒子,馬氏頓住腳步瞧了一眼,並不認識,所以面上都是疑惑。
「卓哥兒的紫河車。太太的病……」
馬氏眼楮亮了一瞬,大概這東西她確實是想要的,只是沒想到杜月娥這般好心送給自己,所以只一瞬之後便又掛上漠然表情,瞧著杜月娥說道︰「你倒有心了。」
「六爺對我甚好。在他心里,怕這世上除了老爺太太,便是我和卓哥兒了。」杜月娥垂下眼眸淡淡的說了一句,再抬頭看向馬氏,就認真起來︰「之前因為馬紅袖的事情,月娥知道太太誤會了我。只是那時候我為了活命,萬不得已的。如今已成定居,因為六爺的關系,我這輩子既然都是他的人,必然也就是太太的人了。」
她這般表明心思,倒讓馬氏不大敢相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有些詫異。
「太太莫要吃驚,我是為了六爺和卓哥兒,到底是太太的兒子孫子,難道太太會為難嗎?咱們一家人齊心一致,又何必要外頭人笑話?我出身低微,自然有些事情做的不好,還要太太多多指教。以後也是對太太唯命是從的,只求能夠安心的呆在六爺身邊,好好撫育卓哥兒,別無他求。」
杜月娥說的極是誠心,盯著馬氏的眼楮毫不躲避。
如此這般,倒瞧著馬氏有些別扭了,轉開了目光,只恩了一聲,又說︰「倒難為你一片孝心。」就讓人拿了紫河車,再沒說話,點了點頭離去了。
「小姐,太太難道還不信咱們?」
杜月娥轉頭瞧了一眼梅香,抱過卓哥兒來親了親臉蛋,淡淡的說︰「只幾句話就信了,那就不是馬氏了。不過東西她還是要了。」
馬氏自然不會覺得,紫河車也能下毒,便是能,也不會以為杜月娥敢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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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參從雲四省回來,雖然風塵僕僕衣衫不整,但面上卻多了些自信和狠戾,下了馬就一頭鑽到軒轅齋里再沒出來。後來老爺子又招了丁陸丁武和余應康過去,父子四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丁陸直到午夜才回到檀園。
杜月娥覺得有異,便一直等著,見他進門,忙迎上去接外衣,卻只用眼神詢問。
「沒事,大概是鹽引的事情不好解決。爹發了一通脾氣。」丁陸兩句話說完,卻不月兌衣衫,很是歉意的和杜月娥說︰「我有急事得去瞧瞧王大夫,你先睡。」
轉身便走,到門口又回頭︰「只是想著你定然不睡等我,所以先回來和你說一聲。月娥,你乖,先睡……」
一個些微歉意的笑容綻開在臉上,見杜月娥眼楮里都是疑問,又過來抱著她親吻了一下︰「沒什麼事的。放心好了。」
說完終于再不留戀,轉身便去了。
這般到第二天早上在金銀堂吃飯,杜月娥才終于又瞧見丁陸。他一夜沒睡,精神倒是還好,只是愁眉緊鎖,似有什麼麻煩的事情。
期間丁陸和老爺子爭執起來,原來老爺子要讓丁陸去雲四省一趟,他辯解說︰「我娘病還未好,月娥又剛剛生產,卓哥兒身子也弱,我實在是走不開……」
老爺子不滿冷笑︰「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到底能做什麼」
見丁陸還要再說,手一揮阻止了。只吃完飯後又留下幾人說話。杜月娥心里疑惑,便去找王石恩問,路上遇見馬氏也是要去王石恩處,便湊過去說話。
「太太精神好了許多……」
「要多虧你給我的紫河車了,」馬氏應了一句,卻又扶著額頭說︰「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心慌的厲害,覺得整個人都緊繃繃的,甚是緊張。」
杜月娥聞言心里一跳,便知道這是血蛤復活的癥狀,大約紫河車里頭的血蛤到底經過自己身體壓制多年,所以再見鮮血復活緩慢,但既然馬氏已經如此感覺,那就說明還有效用。
「大約太太身子還虛,所以才這般。太太這是要去找王大夫?」
「不錯。我想去問問,左右自己走走只做散步了。」
自然不能讓她現在便去王石恩那里。杜月娥心里如此想了,便正經問道︰「太太,我有一事想要詢問,不知太太能不能回答。」
馬氏疑惑的瞧了她一眼,臉上警覺起來,腳下步子滯了一下,目光里有了狠意。
杜月娥揮手讓梅香栗子後退,也看了金瓶一眼,馬氏揮手,金瓶便也退開。
杜月娥開口便說︰「我總覺得太太面熟,心里一直疑疑惑惑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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