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廚房去晉朝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六十 單刀赴青樓

作者 ︰ 雲卷風舒

阿水听了,心頭一顫,眼中浮出幾絲痛苦之色,「都怪我,不能保護你。都是我不好。」

「阿水哥,」木香柔聲安慰道,「你對我已是很好了。是木香一直在給你添麻煩了。」

阿水听了,嘴角彎出一抹苦笑︰「木香,你對阿水哥還這樣客套不成?什麼添麻煩,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保護你是應該的。」

木香低著頭,她明白阿水的心意,可是她不能接受。

「可是你又不出門,為何要帶著這把刀呢?」阿水問。

木香不想讓他知道她今日要去見周湯,她不想讓阿水擔心。她要自己去解決自己惹下的麻煩。

「沒說要帶呀。」木香故作輕松地一笑,「阿水哥,放心吧。木香聰明著呢,不會有事的。」邊說邊將阿水推向門口。

「阿水哥,去烤幾個芋頭給我吃吧。」

阿水于是便去廚房了。

木香合上了門,舉步往妝台前坐下,將小刀放在妝台上,拿出從紀家帶過來的牛角梳,縴細的手指輕挽梳把,給自己梳鬢描妝。

望著鏡中嬌媚柔膩的自己她不禁發愣,這便是她麼?

她果真長得這樣好看麼?

峨眉黛眼,貝齒繽紛,發上卻空空得很,只有紅頭繩可系。

墨雲送她的簪子她鎖入櫃子里去了。她不想戴。

難道真的要一生為奴麼?

她眼中閃過深深的不甘。

可是在這個時代,連擺攤作個買賣都會發生這麼多事,她真的能逃月兌奴隸的命麼?

「姑娘真美」常常會有人這樣夸贊她。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有人稱贊著她的美貌,可是美貌又如何?美貌並不保鮮,會隨著時間流走的。

何況,縱然美得傾國傾城又如何?自古紅顏多薄命,她生于二十一世紀,可不想活在這命運輪里。

不出半個時辰,便在臉上略施淡粉,唇點淺朱,穿上一件丫環慣常穿的衣裳,顏色素一點的,素白紫邊的粗布裙,可是卻裁剪得很合身。這是在紀家的時候,王媽為她做的。

這細密的針腳,蜿蜒的線條,將她嬌柔的身體凸顯得更加亭亭玉立。

她對著鏡子打量良久,終覺耳上那耳墜太艷了些,與一身的平民打扮極不相襯,便將耳上搖曳相撞的的細腳耳墜卸下。

妝台上放著一個妝盒,卻沒有散落著的零零碎碎的首飾珠釵可收于盒中,這半開的妝盒還是誰遺留于這個房間內的。

她心下不覺暗暗起疑,這間房莫非過去曾有女子住過?不然為何會留下這樣一個小巧的妝盒呢?

妝盒是紅布箍住的,上繡一樹淡雅的梅花。

今日的天空澄碧空明,牛車踩踏的聲音咕嚕嚕地響在耳際,沒想到就要到一年之中最冷的時令冬至了,可是在最嚴寒到來之前,還要這樣小暖一會兒。

木香背著阿水,偷偷坐著牛車入城去了。

她要去為她想要的幸福,放開膽量爭取一下。

她此去的地點是綺芳樓。

碧藍如洗的天空勾起明紅色的檐角,屋檐上琉璃瓦橫斜,綺芳樓作為廣陵城最大的青樓兼酒樓,自然有它的繁華獨特之處。

她只身來到綺芳樓前,抬頭對這座有著美好名字的酒樓看了看。樓很闊大,分兩層,樓上有間陵窗半掩,縷縷清煙從窗內飄逸而出。那間窗掛著輕紗,露出周湯英氣的側臉。

她走了進去。

綺芳樓見忽然來了個女客,站在門口迎接的女子們個個衣裳半敞,**微露,只是神態極為夸張,「她找誰?」

木香垂著頭,大步走上樓梯上了樓。

雖然前世的她見過不少世面,可是如今當真要步入青樓,還是要尋一個男人,她的臉還是刷地紅了。

因為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她將樓梯故意踩得重重的來掩飾著。

步入二樓,敲開約好的房門,一架十二開軟紗羅幕屏風首先躍入眼簾,屏風上那用金絲挑繡的春鳥圖鮮艷精致,迎面襲來的,是旖旎的燻香,直沖得鼻子癢癢的。

 

門在身後合上了。

一股從腳尖襲上來的寒氣使她心跳加速,透過屏風,可見里面坐著一個男子,看不清楚,可是不必說也知道定是周湯。

「見過周少郎。」隔著屏風,她遠遠一揖,十分恭敬。

今日她是作好了讓他滿意的準備的,只要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她希望能讓他盡量滿意,這樣,若是他履行昨日的諾言,能夠保護無親無故的她在城中站住腳,則別說她現在在擺攤了,哪怕是開店也是不怕的。

在廣陵想做生意,第一需要的倒並不是貨源,反而是人脈。

若是沒有人脈,縱然制作的食物再好吃,也會被人捏得死死的,這是她在這兩日生意中所得出的經驗教訓。

「過來吧。」從屏風那頭傳來的聲音依舊冷漠,帶著不屑。

木香怎麼感覺這叫喚像是在叫一個ji女過來扶侍一般呢。

她定了定神,緩緩走過屏風,來到內室。

紗羅重疊交展于房間四壁,床帳流離著粉紅色,四散著垂下來,窗前是一三角香爐,爐里不知在燃著什麼香,只覺這軟香中帶了些微苦。

她不覺抽了下鼻子,竟然還有人喜歡這種燻香味的,真是怪人。

本以為這屋內會是美女如雲,香胸半含的摟著周湯的,誰知這屋內竟只有周湯一個人。這樣反而讓她極為不自然。

若是有個別人在倒會安全點,像周湯這樣的惡少與她單獨在一個房間內,還有什麼事做不出呢。

想著,她模了下懷揣著的小刀,深深吐出一口氣。

有刀在,她覺得安全了一點。

「坐。」

周湯只說了這一個字,好像多說一個字便是讓她佔了便宜一樣。

坐?

坐哪?

除了那張粉紅色的床榻,並沒有看到椅子。

難道他是要她坐在床上?

只見周湯雙腳平放在床上,半躺著,微眯著眼楮打量著她,手里搖著一把精美的團扇,竟是用貝殼制成的扇骨,極為工巧。

她在床上坐了下來,垂著頭,低聲說道︰「周少郎,奴家來了。你道奴家不敢來,奴家卻來了。」

周湯半躺著一動不動,幾乎是在凝神的觀察著她,可是僅那一瞬間的觀望他就收回了審視之色。他起身用單手支著身體坐定,另一只手輕輕拂過她額前低垂的點點流蘇。

額——她略有些怔怒,將頭朝一邊扭了過去。

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說︰「想不到你倒是真敢來。」

「為何奴家要不來?」她也冷笑道,「為了少郎的那句承諾,奴家怎麼也要來」

他將手伸了回去,打量著自己的團扇,說︰「想不到你倒是挺執著的一個人,膽量也大。」

她看著他,問︰「奴家不知少郎要說什麼,還請明示。」

他將團扇扔在榻上,凝視著她的臉,眸子里又浮出了那縷不經意表現出來的、暗藏著的憂傷。

「你不是一向很討厭我的麼?為何還敢來?你就不怕我會非禮你?」他邊說邊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她將下巴抬開,不卑不亢地說道︰「這里的女子個個都比奴家長得美,少郎既然約奴家到了這里,必然對奴家引不起興趣。」

他唇角的冷笑更深了些,「是麼?今日是我第一次來綺芳樓,遍觀四野都沒尋到一個比你長得美的。我將你約到這里來,只是想看看你的膽量,沒想到你會分析出這麼多。」

他這樣一個紈褲子弟,怎麼會是第一次來青樓呢?

見她明顯地不相信,他眼中那抹孤寂與憂傷更深了,說︰「你不必相信我的話。這世間最不可信的,便是人言了。所以,你大可不必相信。」

她不知他想說什麼,總覺得他在繞彎子,總覺得他有什麼陰謀,便不耐煩地說︰「少郎,若沒有什麼別的可以效勞的,奴家怕是不打擾少郎賞玩了。」

「你要走?」他一怔,「既然來了,總應該坐下喝杯酒,也不枉來過一趟。」

他說著,穿鞋下床,將桌上那提官窯壺搖了搖,倒了兩杯酒。

官窯與酒杯都是清一色的純白,紋理晶瑩剔透,細而不膩,剛柔並濟,在他那好看的手指交疊中,更顯出玉般的質地。

她接過,以長袖遮臉,喝了一口。

偌大的內堂卻在此刻格外安靜,只有那不知名的苦香撲鼻。

「你那臭糕做得不錯。」他忽然提起了廣陵臭糕來,「只是未知你還會做什麼?各式菜肴可會?」

她答︰「菜肴正是奴家最擅長的。」

「哦?」他眼中那抹清冷淡開,化為隱隱的驚喜,「當真?」

她點點頭。

他說︰「我來的時候,已令他們將綺芳樓的廚房安排好人手了。不如你現在去為我做一盤菜來,讓我品嘗一下。」——

親,書評區里有人在問這小說是不是在寫宅斗,在此回答親們,這小說寫的是商戰、幾個主要人物的奮斗,並不僅僅局限于宅斗,因為,故事里有好幾個家族,不可能只是一家之內發生的宅斗。

故事以女主奮斗為主線,陰謀正步步展開,還請親們耐心看完哦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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