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白毛一直待在山洞里昏昏入睡,白霜兒因擔心它出甚問題,勉強將它搖醒了一次,它只說了一句︰「俺在進階。」便又睡了過去。原來,這段時間被白家人照顧得吃好睡好的白毛,加上幾天前囂張地去莊家補食了一把,薄積厚發之下,終于有種境界提升的感覺。所以,現在是閉門修煉,爭取早日修為進步。
要知道平日,白霜兒除了知道白毛是狼,能附身吸人精氣外,對于它是甚物類,如何提高法術,如何提升修為,可謂是一無所知,加之白毛對自己的情況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平日白霜兒對白毛是散養,白毛對自己是有吃得就行了。至于其他方面,相信不著調的主寵二位是完全沒費一點腦筋去多加考慮。
如今,白霜兒听著白毛終于知道如何提升修為,自是一喜。但一想到自己的修為,白霜兒有些犯愁了,因為山洞里的靈氣對于自己修煉作用已非常小了。
在跨入煉氣三層之前,一個月不間斷的修煉所得的靈氣可將丹田全部填滿,可現在由于丹田變大,經脈變粗,一個月時間最多將丹田填滿三分之一,更不要說進階時,不但靈氣要將丹田填滿之後,還要讓經脈中全部充滿靈氣。當然,雖說現在不過才剛進入煉氣三層,但未雨綢繆,也應該提前為進階四級做準備。
「現在需要尋找有更多靈氣的地方了。」白霜兒邊磨著明目石粉,邊思考著從何入手︰「如果能找到新的修煉之地,就可以放棄那個山洞,勸父母搬家離開此處,徹底遠離戾氣污染。」
當然,在沒有找到新的修煉之地前,白霜兒也只能暫時委屈地待在山洞里修煉,畢竟就算煉修的進度再緩慢,但至少有進度。而另一邊,她繼續制造測靈符為以後做準備,到目前為止,手里已存有測靈符足十四張。
隨著時間的推移,村里很快恢復了風平浪靜,而白姚氏也終于松口,同意讓白霜兒出門上山修煉,當然很大程度,也是因為她看見白霜兒越來越生猛的修身拳。
這日,白霜兒在山洞中修煉,靈氣運功三十六個周天之後,正準備收功睜眼之時,發現自己胸口位置突然散發出淡淡光芒,然後丹田處的靈氣便瘋狂向著發光的位置涌出。
白霜兒嚇得忙觀光細查原由,卻見發光之物應該並非在體內,忙睜開眼,胸口位置一模,卻是當初被自己懷疑是儲物的石珠。將石珠從胸口解開後,放在地上,白霜兒再一次靜功觀光,這次胸口處已無亮光,而丹田中的靈氣也已平靜下來,再無向外涌出的跡象,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白霜兒免不了心生懷疑,將石珠放在手里反復觀察之後,起身回了家。
回到家,白霜兒把制作測靈符時挑出來的不合規宣紙拿出來,依著石珠上雕刻的陣法,小心翼翼地將陣法拓印了下來。
當然由于石珠極小,拓印下來的陣法幾乎模糊成一片,白霜兒只得尖起眼楮,將石珠上陣法與拓印下來的陣法相比對之後,再著手開始將陣法擴大十倍繪在宣紙上。
就這樣從陣法的某一處開始,整個陣法一點一滴地在白霜兒的筆下繪制出。
旁邊,死皮賴臉未被趕出屋子的四子津津有味地看著姐姐的描繪,偶爾還不忘記炫耀自己的功勞,「姐姐,這個石珠是不是我當初給你的,姐姐,你可要記得」
「閉嘴,再說話我就把你趕出去。」白霜兒狠狠地瞪了一眼四子。
如今四子已不怕姐姐,嘟著嘴,趴在床上,腳無聊地上下踢著,像小老鼠一樣唧唧吱吱道︰「白毛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小黑哥哥也不在家,姐姐也不同我玩。」
白霜兒忍住了。
不一會,床上傳來四子打呼聲。
雖才繪了一半的陣法,白霜兒已是一頭汗水,眼花頭昏是不必多說,連體內的靈氣也耗費了三分之一,因為陣法上刻有符字,就必須以寫符的方式,用靈氣灌入毛筆中寫出來。
符字與普通記錄使用的字並不相同,符字是具有法力的,每一個符字只有形神俱備才能被認知,而如果只是簡單地將符字描繪出來,只有形未有神,修煉者雖能認出此字,卻無法感應到此字的法力和作用是甚。
就比如說,符字里的「水」字,在沒有法力的情況之下,修煉者認得出來它是水,但卻並不知「水」在所在陣法、法術或是符咒中所具有的法力和作用是甚,也許此處的「水」是指流水之力,也許此處的「水」是指暴雨之勢。
所以說,在修煉界有這樣一句話︰「符字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感應出來的。」
還好,石珠上的陣法中只有五個符字,而且這五個符字還是最基礎的屬性字,「金、木、水、火、土。」所以,就算白霜兒在前生的修為,還未曾達到可以深入學習符字的程度,但至少這五個字,她曾學寫過,還能勉強應付下來。
待將整個陣法全部描繪出來後,白霜兒才發現之前自己的認識是完全錯誤的,這個陣法粗一看像是儲器所用的陣法,但仔細觀察細節,卻發現完全是另一個陌生的陣法,真正是差之毫米,失之千里。
石珠上的陣法繪在宣紙上是呈外圓內五角星形,每個角依著相生的順序分別寫有木、火、土、金、水符字,然後陣法的中心又是一個圓圈,圈里是幾個圖紋,這些圖紋復雜得就連白霜兒也未曾能夠將其全部繪制出來,只繪制出其中一個自己認識的符號,陰陽相生符。而就是中間這些復雜的圖紋是這個陌生的陣法同儲器上的陣法唯一不同之處。
「這是甚陣法?」白霜兒見奇心喜,卻偏不知其為何物,免不了右看左看,期望能有所啟發。
四子已在床上甜甜地睡了一覺,醒來坐起揉了揉眼楮,見姐姐畫已好,便跳下床,看著桌上的畫,嘆道︰「姐姐畫得好看。」說罷小大人般舉起了畫紙。
白霜兒抬眼正見著四子將畫紙高舉起,圖里五個符字位于五角頂彼此間遙相呼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白霜兒忙將石珠高拿起,細看珠上陣法。這時她才發現陣法在石珠上的布局,同平面繪制出來是完全不同的二個概念,畢竟一個是立體,而另一個是平面。
繪在紙上的五角離得很遠,而實際上石珠陣法中五個角是離得很近,而紙上陣法最外圍的圓形,其實在石珠上卻不過是一個中心空白的小圈。而這個小圓圈同陣法中心的圓圈大小一樣,只是分別處于石珠左右二面相對應最中心的位置。
白霜兒心里斟酌了小會,靈機一動,決定冒險一試,看依自己對此陣法的解讀能否啟動陣法。于是,她將石珠又帶回胸口處,小心地將石珠上的符字那面有意正對著胸口,然後就像平常一樣開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