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秋季、風的禮物,謝謝凡人蠢米的粉紅fen,謝謝各位訂閱本書的書友們——
大傻長得虎頭虎腦,挺身而出道︰「俺去吧。俺雖然也受了傷,但是俺力氣大,俺去鎖門,誰也別想從俺身後的門過。」
「不行,你不能去。你父母臨死把你交給我,不能才過一天,我就讓他們的兒子去送命。」王瑯斬釘截鐵地拒絕傻兒的話。
王鳳抹著淚水,突然抬頭急促地說道︰「不必去關門,我們只要能下樓逃命就行了,反正周圍的建築多,總能找到一處沒有怪物的地方先躲走來。」
武長春在旁邊听著,冷笑道︰「對不起,以我們的約定,你們必須做到將怪物都關到樓里。可笑,怪物還沒有消滅完,你們就言而無信,就別怪我們翻臉了。」
王鳳听武長春這一指責,自是臉紅,嘟喃道︰「我一時緊張忘記了。」
王玨卻經王鳳這一說,眼楮一亮,挺胸昂頭,表情傲氣道︰「干嘛我們非要听你們的話,讓我們去關門,我們就去關呀。既然你們的人也要從這里經過,就應一邊出一個人,我們做危險最大的任務把怪物引進紅磚樓,你們的人就做危險性小的任務關樓門,這樣才公平。」平日養尊處優的他雖已快四十歲,但面容白淨,加之讀了幾十年書的燻陶,站在那里不說話倒有幾分君子的清俊儒雅,但一說話,就露出點跋扈味道。
「看來,你們是不值得相信了。」武長春站在窗下,看著白霜兒依然將干尸繞著圈子,不由想到剛才白霜兒最後說的話︰「任何時候,偽君子和真小人都是可怕的。我是不會消滅干尸的,一旦這些人失信,我不介意冒險將干尸給他們引去。」
旁邊王瑯卻脹紅了臉,終忍不住一巴掌輕打到了弟弟的臉上,罵道︰「你學了幾十年的書,是學得甚狗屁學問,不仁不義小人做派。」轉而對武長春,一字一句道︰「你且放心,我們的約定,就算讓我去關門也要完成。」
「你為甚打我丈夫,他也是為了我們大家考慮。」王玨夫人見丈夫被打,氣惱得顧不得對兄長用敬語。
被哥哥當眾打了耳朵,自是讓王玨心里怨恨,卻不敢表現出來,只低著頭,黑著臉拉著他的夫人後退了幾步。
武長春看著一切的發生,露出嘲諷的表情,道︰「既然如此,我看樓梯里的障礙已準備好了,你們也快些行動,不然等太陽落下之後,就無能為力了。」
王鳳不停搖頭道︰「難道真要讓哥哥為了我們活命而犧牲,我不要這樣」
眼淚流干的李大妻子從女兒落下紅磚樓後,就一直呆滯地望著那扇帶走女兒生命的窗戶,听到犧牲這二個敏感的字後,突然站了起來,指著王玨,表情有些瘋狂,道︰「這里沒有受傷的就只有他了。」
王玨臉色慘白,氣虛著急,道︰「你胡說甚?我腳上不是傷嗎?你看血都滲出來了。」
「哼。」李大妻子怨恨地望著王玨,聲音尖銳道︰「你膝蓋上的血,根本就不是你的血,是大汪家兒子臨死前,求你拉他一把上馬車,卻被你一腳踢到怪物懷里而留下的血印。」
眾人嘩然,望著王玨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之味。
王玨還想狡辯,卻現自己哥哥肅殺的表情,結巴了幾句又後退了幾步,整個人縮在了角落中,只是看著李大妻子的目光充滿狠毒之色。
王瑯一臉疲憊皺著眉頭,嘆了一聲,弟弟的人品不值得信任,自然這種關系到大家性命的重大事情也不敢交給他。
武長春對于這些人的內哄沒甚興趣,只時刻關注著紅磚樓外的事件發展,只見白毛這時沖到了紅磚樓下,然後轉了二圈,這是告訴武長春趕快準備開門行動。
「事不遲疑,快下去開門。你們也做好下樓的準備。」武長春當際立斷通知紅磚樓里的眾人。
這時,大家透過窗戶向外一看,才發現樓下已無怪物。而遠處依稀能看見人影晃動著,想來干尸已被引了過去。
王瑯將手里跟隨了他一輩子的劍慎重地交到了兒子手里,在他眼中昨天還乳臭未干的兒子,今天卻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做為父親的他欣慰同時,更有深深的不舍和愧疚,忍住奪眶的淚水,欲言又止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沙啞地吐出五個字︰「我以你為榮。」
王括雙手捧著父親的劍,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望了一眼自己的親人們,一笑道︰「你們要保重。」然後步伐堅定地向著樓下去出,王鳳淚眼汪汪地看著一向大度體貼的哥哥王括消失在了樓下,泣不成聲和母親抱成一團。
王括在樓下的聲音響起︰「我數到一百時就開門。」
武長春的情緒未受到太大的影響,在青樓被困十幾天的他,看見過太多發生在大街上的生離死別,雖未鐵石心腸,也被淬礪得有幾分淡然。抹了一下發紅的眼楮,他冷靜地將繩子從窗戶垂了下去,叫道︰「一個一個慢慢下去。下去後待到原地,不要亂動,不準說話,小心引來怪物。那個去關門之人,看我的手勢,做好向樓門沖去的準備。」
「一、二、三」王括在站在一樓門前大聲數著數,而樓外一直撞牆的吃人尸難得聰明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出,不一會紅磚樓門外就聚集了大量的吃人尸。
武長春站在窗戶觀察著樓下吃人尸的動向,見著大部分吃人尸開始陸續地離開小巷,松了一口氣,要知道從他進到紅磚樓里之後,雖外表看來很鎮定,但心中的壓力卻是很大的。
「九十,九十一」
武長春扭頭準備離開紅磚樓,卻發現王鳳呆站在窗口,地下王夫人不停比著手勢讓女兒下來。
「我不想留哥哥一人在這里。」王鳳用手捂著臉,後退了一步,發瘋道︰「二哥為救我死了,三哥也是為救我而死,我要留在這里,不能被他們拋棄。」
武長春一把將王鳳抱住,一手握著繩子,在對方來不及掙扎時,縱身跳下窗戶︰「活可比死難得多了。」
「一百。」王括最後一聲洪亮清楚,他快速將最後堵著門的木桌推開,然後用力把門向外推,大叫了一聲之後扭頭沖向樓道,他要盡量將吃人尸引到樓上,為親人留出更多逃命的機會。
「嗚」那只進階的吃人尸拉開了門,第一個走了進出。
紅磚樓外,武長春落在地上站穩以後,將哭成淚人的王鳳還給她的母親。然後靜靜等待著一直觀察著樓門前情況的白毛發出信號。
只見不過片刻時間,白毛跑了過來,原地打了二個圈。
見狀武長春叫道︰「去關門。」
王揚早已做好準備,用布條將手上的傷口纏上盡量不讓血滲出來。在母親沒有來得及偷偷阻止他的行為時,他已提槍縱身一越,如之前所商量的一樣,跟著那只長相古怪的小狼狗而去,而在他身後還有一道人影快速跟了上去。
「大傻」王瑯沒有來得及將大傻抓住。
「兒」不敢哭出聲招惹來怪物,王玨的夫人跪在地上,望著兒子消失在牆拐角之處,哭痛流涕。
王玨站在夫人旁邊,臉色發青,全身發顫,就在剛才他還想攔住兒子,讓自己代替兒子犧牲,但就當他的手伸出去後,卻又立刻軟弱的垂了下去,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心里充滿了苦澀和歉意。
白毛見著王揚順利沖入了紅磚樓門前,正欲關門,卻發現有二只吃人尸正朝著這邊而來。
「交給俺。」隨後而來的大傻握著武器,沖向了吃人尸。
王揚忍住往樓里瞧的沖動,一把拉過木門,趕在樓中的吃人尸反應過來之前,將門牢牢關住後,利落地纏上鐵鎖。
不知不覺間,王揚已淚流滿面,昨天二堂哥英勇地死去了,今天又輪到三堂哥舍身救人,昔日手足間張揚肆意的美好,從今以後再也找不回來了。
王揚的悲傷並沒有持續多久,大傻和吃人尸的搏斗讓他意識到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危險還沒有渡過,輪到自己守衛親人的性命了。
白毛見自己的任務完成,自是扭頭通知自己的主人,今天的忙碌讓它深有種「主人木它可是不行」的驕傲感。
白霜兒站在樹上,一邊注意著樹下的干尸,另一邊也要關注那邊的舉動,當見有人從樓上開始向下跳時,就做好了二手準備。
「嗚白毛出馬,手到擒來。」若非前有干尸,白毛已沖到主人面前邀功請賞了,「二顆煉氣丹木有,一顆總要給吧。」
見到白毛尾巴忙搖的小樣,白霜兒手里的火符飛刀就直接朝向干尸的胸**去,「我可是憋了很久。還好你們還不會爬樹。」——
等到白姚氏等眾人接到口信起身向前趕時,紅磚樓的殘局已收拾完畢,小巷里已無吃人尸或干尸,眾人看見的便是武長春站在巷口,他的身後有一群陌生人拖著沉重的步覆蹣跚離開這里。
趙嬌眼尖地從那些陌生人里發現了熟人,忙上前恭身問候道︰「王伯伯,王伯母,王二伯,王二伯母。」
可惜當下不是聊天好時間,武長春自是催促著他們趕快離開紅磚樓,為恐事情拖久生變。
白霜兒沒有跟著陣伍離開,站小巷中抬頭望著在扇曾經有女子落下的窗戶。
「二妞,你怎不走。」白姚氏見女兒沒跟在後邊,自是急忙催促女兒,並不知曾發生的險惡情況的她,膽怯地听見樓門內傳出劇烈的撞擊聲,心里充滿了害怕。
「你們先走,我很快就會趕上來。」白霜兒一手握大刀,一手拿著飛刀,她在等著對手的出現。
人群漸漸消失在小巷之中,只白毛圍著白霜兒打轉,但最後還是被白霜兒指揮著讓它跟上隊伍,若有甚事發生,就快速前來回報。
接受新任務的白毛氣勢昂揚地向前沖。
最後,白霜兒一人站在紅磚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