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料紅珠一路回來已得聞了冊封的消息,笑道︰「那快走吧,眾人已侯你多時了呢。」
「可是,要成好事,還得姐姐幫我。我思量著以我的身手出宮不難,可是要掩過眾人耳目,還要姐姐想個法兒。」紅珠續道。
「你要出宮?」寒霜驀地停下,瞪大眼楮看著紅珠。
「是啊。」紅珠點點頭︰「今日見過他後,我是再也不願待在這里了。」
「你見過了誰,你說的好事是?」寒霜急道。
「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去清風觀,在觀外遇見的白衣男子嗎,那日你進觀里去了,我和他在外游玩。就是因為他,從那之後我才開始學習漢字,有段時間,他每日都來教我。那時你還納悶我怎的那麼久都沒有來找你。」紅珠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他離開了,我只道再也見不著了。誰知今兒又在宮中遇見了呢,我……我是下定了決心,不願再留在宮里了。」
寒霜心下暗叫一聲「糟糕」︰「所以你急急而來,是想讓我為你出主意,怎樣瞞過眾人出得宮去。」
紅珠點點頭,雙頰緋紅,喜道「是啊。只是以後恐不能常伴姐姐身邊了。姐姐,你不怨我吧?」
寒霜此時方知紅珠所謂的好事是見到了意中人,並且已下定決心要追隨于他。寒霜握了紅珠的雙手,苦道︰「遭了,這可全錯了。這下怎生是好?」
「怎麼了?」紅珠的心「咯 」一下。
「今兒一早皇上冊封你的聖旨就到了。眾人都在咸福宮里等著你回來接旨呢。」寒霜只得直言︰「你怎的不早言明已有了心上人,我也不會如此打算。現下已成騎虎之勢,若接了聖旨,你就是皇上的妃嬪了,宮里丟一個宮女尚能借口病故掩蓋過去,可是丟一個娘娘豈是那麼容易能掩蓋的;若是不接聖旨,這抗旨大罪?」
紅珠正沉醉在與心上人並轡江湖行的憧憬中,哪料皇上會看中自己,更不料自己的姐妹寒霜竟一直在安排把自己送到皇上身邊,不禁又急又怒︰「原來,原來……你一直為我籌謀的好事就是將我送到那皇帝身邊。我說你怎的要找我來唱歌伴舞呢,有這等好事,你自己怎的不去,你怎不將自己送予皇帝?寒霜,我算是看清你了!聖旨我可不接,我現在就出了宮去,剩下的事你們自己收拾。」紅珠心中負氣,一跺腳轉身便跑。
寒霜身手敏捷,一把捉住紅珠,溫言道︰「妹子,對不住!我不知你心中有人,只道已進得宮里,只怕一生就埋葬在這里了。你與我提了數次,說不忍見堇萱被送出宮,要姐妹三人相伴終老,要我想想法子。恰遇恭妃獻壽之事,我才如此籌謀,想著如若事成,一則恭妃可重得恩寵,二來你也極可能得到聖眷。你性子直爽,並不適合這殘酷的後宮,有個名位許能稍加庇護,那時你也可將堇萱要來身邊,以免其流落宮外,孤苦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