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萱跟在後面,綴了有十米遠近。見這隊人直往薔薇宮正殿而去,到得殿門問了值守太監︰「麗嬪娘娘可在?」太監慌忙跪下,應道︰「回大人,娘娘未在這里,想是還在寢殿。」御林軍腳步不停,又往寢殿而去。
眾人心下奇怪,皆不知發生何事,匆忙跟在御林軍之後急急往寢殿行去。
紅珠果在室內,听外間腳步紛繁,吵鬧喧囂,早已開了大門向外張望。那領隊見了,行了一禮,道︰「參見麗嬪娘娘。宮中發現刺客,奴才來看看娘娘宮中可還安好?」
紅珠久居宮中,禮儀嚴謹,常嘆一身武藝都已生疏。宮中除了皇上,又皆是女子太監,眾人說話行動都甚是陰柔,紅珠早已覺著不慣。今日見了御林軍這等粗豪漢子,又听得宮里進了刺客,頓覺熱血沸騰,來了精神,朗聲回道︰「不礙事。」又復問道︰「這大白天也有刺客嗎,來了多少人,都是何等人哪?」
領隊抱了一拳︰「回娘娘,奴才們尚未見得,听聞只來了一人。娘娘這里既已無事,奴才們須得再到別處去,娘娘請回房中,勿要出來。打擾娘娘之處尚請見諒。」說著便欲離開。
紅珠又問了一句︰「在哪里發現刺客的?」
那領隊道︰「在文淵閣。」便不再多言,帶了手下隨即離去。
紅珠回了房中,暗暗思索︰「有刺客?會不會是他呢?他又進宮來看望奇妃,被人發現當作了刺客?」想了想又搖頭道︰「不會不會,那他該去冷宮,沒撈子地跑去文淵閣作甚。對了,這人一定是沖著皇上去的,不會是任輕揚了。」紅珠舒了一口氣。
正思索間,堇萱敲了門進來,兩人握著雙手並坐在榻上。
「你剛從外回來,沒嚇著吧,可知發生了何事?」紅珠問。
堇萱搖搖頭︰「我沒事。只是看見大隊大隊的御林軍逐宮搜了過去。」說話間,兩人已听到外間軍步滾滾如雷,兵甲之聲轆轆來回。
「好大的陣仗。」兩人皆心下暗嘆。紅珠本想換身衣裳,飛身上檐,瞧個清楚。但終是礙于今時身份不同往日,怕引得眾人矚目,恐又生他事,最後只得壓了性子,寥寥作罷。
紅珠雖然是顧及身份,沒有行動,可寒霜卻是早早便已跟上,看了分明。
寒霜自小習武,師承正宗,本就較紅珠武藝強了許多。而她又只是咸福宮的一名小小宮女,識得她的人寥寥無幾,加之她有恩于恭妃,對她的行動恭妃也從不刻意約束。是以宮里剛報了刺客,大隊御林軍尚才開始調動之時,她便已然察覺,跟了出去。
寒霜由窗戶跳到了房屋背後,避了宮人自倚牆花圃之中抓了一把碎石握在手中,便自飛身掠影,躍上樹梢。那身法宛若驚鴻,迅如飛鳥,雖是白晝,也難以教人有絲毫察覺。
寒霜初時並不知是何處遭了刺客,她站在高處,四方張望。見紫禁城外宮的守軍也執森森長戟,向後宮跑來,便知定是這內宮里發現了外人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