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們給我隆重的打扮了一番,然後兩個侍女領著我往外走,出了門又是一陣唏噓,屋外十二個女婢守著,看穿著跟平時伺候我的有些不同。
就這樣,我們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繞了半個庭院,在無數人的恭敬垂首中到了吃早飯的地方。
葉之介幾乎跟我同一時間到,看到他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那兩個領路的侍女彎腰行禮,後面的兩排人也停下,他朝我走來,呼退了後面的兩串人,與我並肩走了進去。
領路的兩個侍女在進門時便退到一旁,沒有跟來,里面有專門伺候的人,果不其然還有三只狐狸。
葉之介已經是妖王,她的母後自然不再是王後,很偶然從侍女口中听到姥姥這個字眼,後來才知道說得就是曾經的王後,大殿下跟穆凡坐在一側,葉之介來的時候他們起身以示敬意,她是葉之介的母後,自然不用如此。
待葉之介坐下,穆凡跟大殿下才落座,我順著葉之介的手坐在他身旁,這頓飯吃的有些壓抑,桌上的人沒有說一句話,只有偶爾抬頭時踫上的視線,穆凡安慰的朝我彎彎嘴角,心領神會,只想快點吃完了就離開。
侍女進來收拾碗筷,我們則坐在一旁休息,這麼嚴肅的場合,葉之介沒說離開我還真不敢開那個口。
「祭祀大典安排在什麼時候?」
這是進這個房間听到的第一句話,我抬頭看著坐在葉之介旁邊的人,她風華依舊,如同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高高在上的模樣像主宰著一切。
葉之介沒有回答,她又道「洛兒平日也該多調息,不然怎麼主持祭祀。」
話題突然轉向我,自然要打起精神,只是她說的我一點也不懂,就只能裝模作樣的應下。
「降妖陣都破了這麼久了,祭祀也該盡快舉行才是。」
葉之介坐在一旁沉浸良久,才緩緩道「勞母後費心了。」
就他們兩人無頭無尾的說了幾句話,接著又是沉默,昨晚睡得不太好,現在還有些昏昏沉的。
「我也乏了,你們各自忙去吧!」
總算等到她這句話,我們四人前後都走了出來,我自然是跟著葉之介的,大殿下微微行禮便獨自離開了,穆凡倒是跟我們一路同行。
這是我到這里後第一次跟她們一起吃飯,精神過度緊張,消化自然不好,半天都覺得胃里堵堵的,中午又對著葉之介,更吃不下。
下午總算有了點自己的空間,踏著輕快的步伐朝花園奔過去,感覺才半天都喘不過氣了,雖然我是很不喜歡這個滿是妖冶花朵的園子的,但是總比困在房間里來的好。
穆凡像往常一樣依舊獨自坐在那里,「怎麼每次出來都看得到你,你都沒事做的嗎?」
他早已笑著迎接我「為了不讓你孤單,再忙也要在這里等著。」
他總是有辦法將一句話和一個動作中的曖昧成分表達得淋灕盡致,都已經習慣了這麼久,我當然也不會在意,遠遠跟著的侍女一直都抵著頭,不知道平日我們說的話她听了幾分,有沒有轉身就去打小報告。
桌上放著幾碟點心,看著很可口,忍不住吃了一塊,覺得意猶未盡,又多拿了幾個塞進嘴里。
一杯清茶遞到嘴邊,我趕忙伸手接下喝了兩口「謝謝!」
吃了美味的食物,喝了暖暖的清茶,突然覺得今天其實天氣也多好的,天上的雲雪白雪白的,一朵朵飄得恰到好處。
「你給我的那幾本書都看完了,什麼時候另外找幾本吧。」
穆凡嘴角掛著淺淺的笑「看來你果真沒什麼事做,一個月不到就全都看完了?」
點點頭,我真的是沒其他事可以做的啊。
有人陪著的好處就是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沒跟穆凡長篇大論說什麼,天色就晚了下來,那丫頭平日膽子也沒這麼大,今天倒稀奇了,主動過來說該回去用晚膳了。
要知道我是個很和藹可親的人,從來都是不發脾氣的,看著確實不怎麼明亮的園子,就起身跟穆凡告辭,好像肚子也有那麼點餓了。
才走到房門就覺得一股氣壓迎面撲來,我就說今天這丫頭大膽得有幾分蹊蹺,葉之介居然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