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
段玉雲朝她投過淡淡的一笑。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她走近抓住我的手，竟有幾分顫抖「我們倆以後好好活著就行了，不要再執迷了。」
堅毅的搖頭，看著對面的人「為什麼說都是我造成的？」
「白姑娘，很多事情不是過去了就能忘的，看似結束，其實不過是另一個開始，就好像楚公子的命運一般。」
他走到椅子前坐下「從十五年前楚公子將無極門的聖物九葉靈芝給你服下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將來會不得善終。」
腳像釘在地上了一樣，無法挪動，只得段玉雲的聲音徐徐道來。
「九葉靈芝乃聖物，他盜取靈芝給你服用就是犯了重罪，楚公子本來已修了十世，這一世，他將是一代聖君，就因為走錯了那一步，一步錯、步步錯，京都跟無極門的對峙，洛陽的三千無辜百姓，這些罪他要用更多的苦來還。」
「為什麼，靈芝是我吃的，罪為什麼要讓他來背，洛陽的百姓又不是他殺的，憑什麼算在他頭上。」
「若不是他對你的執念，這些事又怎麼會發生，雖然你是根源，但他卻是讓你變成禍水的人，他給了你生命，讓你有了短短幾年便化成妖身的基礎。」
在雲飛的墳前跪了三日，只有對不起三個字從口中溢出，除此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言語。
小白安靜的立在一旁，我知道她擔心我，但是我真的走不開，如果不是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再也听不到我跟他說話，我的這些對不起，也只化作一陣風遠離。
身後腳步聲漸近，除了上次他救我，就我所知這是他第二次出蜀州河。
「一去二三里，回首五百年，若要再相會，夢中得團圓。你的執念，也該到此為止了」
「我想守著他，哪怕一世也好。」
身後的人沒有回答，但是，他既然選擇了出來見我，不就是已經妥協了嗎。
「我欠她太多，不可能一切的罪要他一個人受，既然都告訴了我，就再幫我一次。」
「告訴你曾經的事那是因為已經過去，天機、不可泄露。」
他離去的時候，我清楚的听到長生觀三個字，等回頭時已不見了他的蹤影，抓著小白的手有些激動「長生觀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輕輕的搖頭
「那我們去哪里找，從蜀州開始還是去洛陽，長生觀是什麼地方？」
思緒不停的亂竄，毫無頭緒的我如同一只無頭蒼蠅。
「哎~~我們去蜀州問問吧！」
小白雖是無奈，但明顯輕松的語氣告訴我她現在是放心的。
長生觀
這里不過是蜀州城郊外的一個小道觀，里面的道士總共才幾個人，門口的道童領著我們進去，循例問著是問卦還是拜祖師，小白巡視了一圈才道「我們來找你師傅的。」
「那就是問卦了，兩位施主這邊請。」
穿過大殿旁邊的走廊，小道童帶我們進到了一個房間「兩位施主稍等片刻，這就去請我師傅過來。」
「這里好像沒什麼人來。」
道觀很小，幾乎走到大門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整個道觀的範圍，房間的陳列也很簡單，不像是香火旺的地方。
小白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房間里的東西說話，不過一會兒外面就想起腳步聲，走到門外的時候卻突然停住。
「師傅，兩位施主就在里面。」
是小道童的聲音，可是卻久久不見有人進來；我著急的過去開門，不想眼前的人居然是他。
一時叫不出來名字，回頭看著小白，她神色如常，起身招呼這位熟人「吳道長別來無恙。」
「你是——吳天離？」
「貧道法號無世，兩位施主久等了。」
吳天離側身進屋，那小道童也乖乖的退下。
「沒想到吳道長竟在蜀州洛陽。」
當年京都之後就沒見過他，十年了吧，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現在在這里遇到從前的敵人，我們還能這般心平氣和的待在一個房間。